“陳御醫快請,去看看我母親身子有沒有大礙?”徐霽連忙奔出房屋外親自請着急匆匆從宮裡趕來的御醫,因是當朝宰相的母親,所以徐府的人帶着腰牌去請的時候當今聖上允了御醫院的年長有經驗的御醫都來了。
這次從宮裡一共請了六位太醫來,皆是宮中爲貴人皇帝把脈診病有二十多年的老御醫了,醫術精湛,望聞問切一一精通,是難得的好手。
徐霽一看請來的是這六名御醫心放下了大半,沒有了剛開始的氣急敗壞。
陳御醫六名御醫誠惶誠恐的隨徐霽進了屋,坐在指定的圓椅上替朱氏診脈,剛一診完把朱氏的手放下,徐霽便着急的問道:“陳御醫,老夫母親如何了,有沒有什麼大礙?”
陳御醫起了身,拱手彎腰恭敬的說道:“回相爺,如今眼看要入秋天氣慢慢的轉寒,老夫人上了點年紀本應該小心保養纔是,如若一個不小心着了寒就猶如病來如山倒一般的煎熬上好幾天,何況老夫人昨夜定是着寒好幾個時辰,如今風邪侵入了身體內只怕……下官等定會竭盡全力醫治老夫人便是了。”
徐霽聞言臉色一變,急道:“陳御醫,你實話告訴老夫,家母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陳御醫遲疑了一下,斟酌着用句說道:“相爺,下官直話跟您說了吧,老夫人這是風邪侵了身體,受了一夜的涼風感了風寒,只怕一個不小心會轉成肺核有可能會危及到生命的危險,所以……”
徐霽心裡疙瘩了一下,怒道:“什麼叫做危及到生命危險?簡直是一派胡言。”
陳御醫嘆了口氣,安撫道:“相爺,下官等不敢妄言,還請相爺先行出去一趟,容下官等人好好商議一番再做定奪。”
徐霽心浮氣躁的擺了擺手,甩手走了出去。
坐在大廳之內,徐霽陰鷙的俯瞰着跪在地上的迎香、惜香三人,冷道:“說,老夫人緣何會在假石後面昏迷了一夜?”
迎香戰戰兢兢的瑟縮着身子,不過語氣還算鎮定:“回老爺,昨夜老夫人接到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的來報後便神色匆匆的攜着奴婢等人往大小姐那去,只是走到半路一個黑影閃過奴婢等還未察便被打暈過去直到剛剛纔轉醒,是奴婢等保護老夫人不周,還請老爺責罰。”
徐霽壓了一身的火氣無處發泄,臉色黑如墨:“去把大小姐給老夫請來,老夫倒要看看她昨兒個到底胡鬧什麼,三更半夜的還請老夫人過她那去簡直是胡鬧之極,老夫人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夫讓她這個逆女陪葬。”
“是,是。”廳外的小廝領命而去。
仍舊跪在廳內的迎香、惜香三名婢女紛紛露出了擔憂的眼神,不過她們到底還是一介卑微的婢女,縱然在老夫人面前得寵如今老夫人出了事她們難辭其咎,自然也不能爲徐錦瑟說上什麼話。
知道老夫人出了事,紅綃早早暗地裡便派人去通知了二皇子李密,所以這回紅綃倒是不太擔心徐錦瑟會受到紅綃多大的責難,只是徐霽從來沒有發過如斯的大火,紅綃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紅綃拍撫着徐霽的肩膀,柔聲安撫道:“老爺,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自有天神庇佑着的,你在這兒大發雷霆也是無用的還不如靜下心來等着太醫的就診也好過在這胡思亂想不是?”
發了一通脾氣,徐霽這氣總算是順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徐霽疲憊的捏了捏額角,閉着眼睛不語。
紅綃擡手輕輕地捏着徐霽的肩膀,溫柔的聲音聽在別人的耳朵裡猶如春風吹過一般,有種安撫人的魔力。
“老爺,宮中御醫正在替老夫人診脈只怕是會沒事的,您就別太擔心了,省得老夫人好了您倒是病倒了。”
“行了,老夫知道你體貼人,老夫心裡記着呢。”
“老爺,你能明白妾身一番心意就好了。”
紅綃還想再說什麼,蘇氏倒是帶着徐雅芙兩人匆匆地趕來了,昨兒個朱氏失蹤不見蘇氏也是急急地加入了尋人的隊伍,只可惜母女兩個沒一個是真心的,找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藉口回了衢嫺院,徐霽對母女兩個早已是存了一肚子的火氣。
徐霽厲眼瞪着盛裝打扮過後的蘇氏母女兩個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還好意思來這?”
蘇氏強擠出了幾滴眼淚,撲到徐霽身邊哭道:“老爺,妾身聽說娘找到了可卻受了風寒現如今還昏迷不醒,妾身聽到這消息實在是難過得很,這不一大早便帶着芙兒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徐霽蹙着眉頭,低斥道:“母親沒有事,你一大清早的在這是哭喪給誰看啊?”
蘇氏擦拭着眼角,哽咽道:“老爺,妾身這也是擔心母親的安危啊,昨兒個妾身一直是徹夜不眠,只不過昨兒個妾身實在是太累了不得不提早的回院休息,只可惜躺在牀上是一點睡意皆無,妾身命院中所有的僕從婢女都出去找孃親了,睜着眼一夜不眠,這不一大早一聽到消息便帶着芙兒急匆匆的給趕來了。”
“急匆匆趕來?”徐霽連眼神都不屑打量蘇氏母女兩個,“若是心繫母親,老夫看你們母女兩個也不會穿的如此的光鮮亮麗了。”
蘇氏被嗆了一下,心裡也着實懊惱了很久。
也怪她今日聽到蘇氏受凍了一整夜極有可能有危險一時得意忘形倒忘了遮掩自己的欣喜,一心就想着能夠在朱氏面前揚眉吐氣一回倒是忘了還有徐霽在,這不帶着徐雅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觸一觸朱氏的眉頭。
“老爺,妾身看姐姐真是一心記掛着老夫人呢,要不然也不會打扮的如此雍容華貴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若是老夫人有個什麼不慎的這府中真正的女主人就只有姐姐一個了。”
紅綃在旁貼心的說道。
聞言,徐霽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對蘇氏母女兩個也沒個好臉色。
蘇氏也是臉色一變,斥道:“你一個賤妾,主子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我與老爺說話你不僅不乖乖的聽着還非得在這挑撥離間的,府中有你這樣妖言惑衆的妾室如何能安?你若是在如此的挑撥我與老爺之間的情分,我可不再顧你如今是老爺身邊最爲得寵的枕邊人直接叫來牙婆子把你給發賣了,也省得你這樣子的禍水禍害了整個徐府,讓整個徐府不得一點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