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帶着七個人小心的在黑暗的別墅中避開障礙物,朝着別墅的房間摸去。
雖然手上有槍,不過疤哥還是很小心。
來的時候,龍少交代過,對方有一個難纏的人物,這讓疤哥上心不少,能在道上打拼到現在,疤哥擁有的不僅僅是兇狠。
八個人很有次序的摸索着,相互之間間隔不超過三米,顯得經驗豐富。
忽然,地上傳來咯噔的輕微聲響。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疤哥怒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邊位置上的人連忙伸手搖了搖,在黑夜之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小心點。”疤哥壓低了聲音。
不過不是怕驚動了裡面的人,他真想一個巴掌甩過去。
在只是一個意外。
疤哥他們轉過頭去,絲毫沒發現,那弄出聲響的人,迅速靠近旁邊的人。
又是一聲輕微的聲響,疤哥怒了,只是他剛回過頭來,就愕然的發現,黑暗的大廳裡,似乎有些不對勁。
似乎,人影少了。
似乎少了,那就真的是少了,疤哥頓時心中一驚。
“開燈。”
毫無症狀的,疤哥突然開口,聲音並不小。
靠近牆邊的一個手下立刻去按開關。
大廳裡的燈亮了,疤哥只覺得眼前一花,心中頓時後悔了。
在黑夜裡突然開燈,自己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就在這燈光剛亮起來的時候,疤哥聽到了一聲悶哼。
等他適應了燈光的驟然出現,頓時駭然的發現,原本進來的八個人,竟然已經只剩包括他在內的三個人。
就連那個開燈的手下,也躺了下去。
疤哥陡然被驚住了。
竟然有人在黑暗中,悄然的抹掉了自己五個手下而不自知。
“是誰,給我出來。”疤哥已經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屋子裡的人。
實際上已經無須理會了。
人家肯定是早已經發現。
他的那兩個還倖存的手下驚恐的靠了過來。
三個人,三支手槍,正好組成一個小組。
但大廳裡卻是安靜的很,就像是誰也沒有來過一般。
只是地上躺着的五個同伴,讓他們知道,這裡有高手。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安靜的氣氛,讓疤哥三人無形之中壓力大增。
“疤、疤哥,怎麼辦?”
有個手下已經沉不住氣了。
因爲不但這裡很安靜,就連二樓也是如此。
猴子他們五人,竟然也沒有出現。
形勢很不妙啊。
疤哥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
這裡,難道是個陷阱不成,否則的話,怎麼會如此。
“撤。”
疤哥終於開口了,卻不是兩個手下想要聽的,以至於兩人都呆住了。
這什麼都沒幹,反而直接丟下十個同伴離開,這似乎不地道啊。
“不想死的就走。”疤哥沒有猶豫,緩緩後撤。
他這是以退爲進。
“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聊聊如何?”
果然,就在疤哥剛有動作,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不遠傳了過來。
疤哥豁然轉身,頓時看到進門不遠的沙發上,一個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那裡。
三人槍口立刻掉轉,對準了那人。
“你的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就這麼的出現?”疤哥色厲內荏的喝道。
從來沒有過的緊張,竟然出現在他這個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人身上。
哪怕是差點喪命的那幾次,也沒有現在這般讓他發虛。
坐在沙發上的,自然是步淵。
就在剛纔,他在黑暗中摸掉了對方五個人,但還是被發現了,這讓他有些意外。
這帶頭的人,有些本事啊。
“誰讓你們來的?”步淵無視了對方手中的手槍。
他有把握,在對方扣動扳機的瞬間,閃避開去。
何況,步軒在樓上,已經解決了其他人。
但這些,疤哥三人卻並不清楚。
看到步淵在他們的槍口下,仍然如此的鎮定,疤哥瞬間就知道自己遇到狠人了。
“你就是步淵?”疤哥沒有回答步淵的問題,而是用很審慎的語氣,詢問。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小心過了。
步淵以事實告訴了他,有些人,不是好惹的。
“不錯,我就是步淵。”步淵站起身。
疤哥三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其中一個甚至已經將手放在了扳機上。
疤哥額頭的汗滴更多了,“你想幹什麼?”
入室打劫的人竟然會問主人想要幹什麼,這有點稀奇了。
“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吧,放下你們手中的玩具吧。”步淵露出不屑的神色。
玩具?
疤哥三人臉皮同時抽了抽。
步淵竟然說他們手中的槍,是玩具?
這有點埋汰人了。
“步淵,你不覺得你太自大了嗎,現在,雙手抱頭,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疤哥到底不是嚇大的,點了點手中的槍,惡狠狠的道。
從步淵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後路了。
“是麼?”
步淵的聲音剛落下,槍聲響了。
但不是疤哥三人開的槍。
反而,他們三個握槍的右手,幾乎同時中槍。
吧嗒。
三把手槍砸的地上,在三人的痛呼聲中顯得很有節奏。
“噝。”
疤哥握着手上的右手,轉過頭看向二樓。
二樓的欄杆上,步軒左手提着猴子,右手拿着槍,槍口還有一絲絲的煙氣。
疤哥臉上都滿是一滴滴的汗滴。
既有緊張,更多的是驚恐。
步軒的槍法,讓他後悔來到這裡。
何況眼前還有一個步淵。
“看吧,有些玩具不是你們該玩的。”步淵憋着笑說道。
說實在的,他也有些意外。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步軒這個比自己年紀大的多的族侄啊。
“現在可以坐下來聊聊了,當然,如果你覺得早死早超生的話,我不介意先送你下去,反正以你的相貌,以楊家的實力,想要查到你是誰,很簡單的事。”步淵一步步上前。
今天的事兒透着古怪,步淵有些擔心了。
疤哥咬了咬牙,抄起身邊的椅子朝着步淵衝了過去。
他不是被嚇大的。
兩個手下一看疤哥的動作,幾乎同時嚇的癱軟在地上。
大哥誒,上面還有個拿槍的高手誒。
出人意料的是,步軒並沒有開槍,實際上他也無需開槍。
面對疤哥的最後反撲,步淵突然上前,一拳狠狠的砸在疤哥手中砸來的椅子上。
吧啦咔嚓聲響起。
疤哥手中的紅木椅子被步淵一拳打的散開,拳勢不減,狠狠的砸在疤哥的手臂上。
咔嚓一聲。
疤哥的手臂直接被步淵的拳頭打斷。
步淵更是再次上前跨步,一個手肘,狠狠的砸在疤哥的胸膛上。
疤哥只覺得如同被一輛車子撞到一般,整個人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時候,一口鮮血噴出,神色頹靡。
步淵那一手肘,直接就砸斷了他兩根肋骨。
癱軟在地的兩個手下嚇的臉都綠了。
疤哥可是延香堂出名的紅花雙棍之一,出了名的能打。
哪怕是右手被槍傷了,也不應該一個照面,就被人打成那般模樣。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
疤哥很硬氣,吐着血爬了起來。
“我要殺了你。”
但他剛衝出兩步,就倒了下去。
步淵這次是含恨出手,豈能讓他好過。
只是對於疤哥這樣的人,步淵有些頭疼了。
這傢伙,擺明了是已經不在乎自己這條命了。
否則不會這麼的衝動。
延香堂的人,果然很有血性。
“步軒,交給你了。”步淵轉身走了出去。
步軒面無表情的直接從二樓跳下。
這讓疤哥三人臉色一變。
步軒沒有廢話,直接一腳踩在了疤哥手上的右手手掌上。
啊。
疤哥慘叫着,隨着步軒的腳碾動而聲音變換,跟變奏曲一般。
兩個小弟直接就把頭埋在地面上,不敢看了。
疤哥慘叫着,雙眼卻更是兇狠了。
步軒嘴角微微翹起,“如果我是你,直接就咬舌自盡吧。”
疤哥心中一愣,都忘記了慘叫。
步淵的不在意,步軒的漠視,讓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價值,並不如他自己想象的大。
“我說,我說。”疤哥到底不是真的不怕死。
裝作硬氣,不過是爲了換取更多的籌碼。
可現在,他卻發現他的硬氣,真的不值一提。
步軒將腳微微擡起。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死是怎麼樣的一種痛快。”
疤哥要崩潰了。
到底,誰纔是出來混的啊。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狠的不像話。
步淵和步軒的不在意,反而讓他沒有了任何的僥倖。
“龍少?龍傑?”
楊婉瑩皺起了眉頭。
那天遇到的那個紈絝子弟,竟然是延香堂的二少爺,而且竟然還敢來動自己,楊婉瑩不得不考慮這裡面所蘊含的信息。
有些事情步淵不清楚,她卻是很明白的。
延香堂敢來動自己,情況很不妙。
“大小姐,王哥和老闆那邊,可聯繫上了?”步淵不動聲色的問道。
在步軒的審問下,那疤哥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這讓他嗅到了不好的氣味。
那龍少來對付楊婉瑩,絕對不僅僅是因爲那天的事情那麼簡單。
“還是聯繫不上,家裡那邊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該死的,步淵,我要立刻趕回去。”楊大小姐越想越是擔心。
“也好,步軒,你和步禮留下來保護媛媛,最好換一個地方,媛媛,如果我們沒有回來,你暫時不要去學校上課了。”步淵吩咐道。
“小叔,讓步禮留下就可以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有個幫手。”步軒卻突然說道。
對方竟然能隨便將手槍拿出來,可見這延香堂絕對不簡單。
“不錯,小叔,我會保護好柯小姐的。”步禮也堅持道。
“是啊,步淵,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柯媛媛也開口了。
她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好,大小姐,我們現在就走。”步淵不再堅持。
步軒顯然是個好幫手,有他在,至少楊大小姐的安全,不需要他去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