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臺記者前線報道,鵬城東郊廢舊工廠今日突發大火,消防部門及時趕到,破滅大火,暫時無人員傷亡。”
鵬城晚間新聞,畫面上濃煙滾滾。
龍傲天呆呆的坐在大廳中,猶如木雕一般。
金龍等延香堂的骨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新聞上粉飾的天下太平,但龍傲天已經接到了警方的通知,火場的屍體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其中的一具屍體,正是龍傑的,其他十多個,也是延香堂的手下。
更讓龍傲天心中冰冷的,不是龍傑的死,而是其中的另外兩具屍體,赫然是嶺西童家的童安輝和京城許家的許林。
這兩個人的死,比之龍傑的死,更讓龍傲天意外和顫抖。
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龍傑和童安輝以及許林死在了一起,不用想,龍傲天也大概明白了什麼事情。
龍傑又再次瞞着他,擅自和童安輝以及許林聯繫,他們要對付誰,龍傲天也猜出來了。
除了步淵,龍傑不會和許林以及童安輝他們有什麼瓜葛。
可是現在,問題是,步淵沒事,而龍傑他們卻死了。
龍傲天需要面對的,已經不再是兒子的死亡,還要面對接下來,童家和許家的報復。
事實擺在面前,童家和許家,絕對會找上門來。
可是,偏偏,卻沒有任何人,親眼所見這件事的發生。
就算是他再懷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怎麼向童家和許家交代,是龍傲天接下來要面對的最難的問題。
“老大,要不要叫齊兄弟,滅了那步淵爲二少報仇。”金龍紅着眼,吼道。
延香堂,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不錯,老大,不管這事是不是那步淵做的,反正我們認定二少爺之前在找步淵,肯定和他有關係,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
手下紛紛發表意見,一個個義憤填膺。
龍傲天擡起頭,所有人立刻不敢出聲了。
“金龍,不惜一切代價,將步淵給我帶回來。”
龍傲天真的怒了,兩個兒子,一個被楊家扣押,一個被殺,這是要將他斷子絕孫啊。
“老大,你放心,我這就去安排。”金龍拍着胸脯,帶着人離開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龍傲天這才忍不住雙眼溼潤。
龍傑死了,龍傲天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承受的了。
哪怕他並不喜歡這個兒子,哪怕這個兒子經常給他惹禍,但到底是他的兒子不是。
“步淵,楊婉瑩,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龍傲天一拳砸在椅子上。
市公安局,局長宋弄潮拍着桌子,朝着手下的得力干將怒吼不已。
“你們是怎麼辦案的,啊,童安裡和許成的命案還沒有偵破,現在倒好,童安輝和許林又讓人給殺了,二十幾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你們說,國家養着你們,難道是吃乾飯的。”
宋弄潮不能不怒。
之前童安裡和許成的死,已經給他非常大的壓力,如果不是上面有人,恐怕他這個公安局局長早就被一擼到底了。
可是相隔沒有多久,又出現了這樣惡劣的事件。
雖然政府部門因爲上次的事情很配合的沒有將這次事件給報道了出來,但紙包不住火,如果他們不能儘快破案的話,肯定是瞞不住的。
而且,來自於童家和許家的壓力,更不是他能夠頂得住的。
“局長,我們懷疑這是一起針對童家或者是許家的案子,而且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爲。”老隋分析道。
“你發現了什麼,繼續。”宋弄潮立刻催促。
現在最怕的就是沒有頭緒。
“局長,從兩個案子的現場來看,兇手有很強的身手,能夠以一擋十,乃至數十,第一個現場的所有保鏢都被他放倒了,而現在,更是所有人都被殺害,這不是一般人能過做到的。”老隋頓了頓。
“其次我們要注意的是,兇手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現場幾乎都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跡,綜合這兩點,我懷疑兇手要麼是職業殺手,要麼就是退役的特種偵察兵一類的人。”
老隋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精神一震。
職業殺手,退役特種偵察兵?
這兩樣,任何一樣,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老隋,我承認你的分析有道理,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沒有證據,什麼都做不了。”宋局長撓着頭道。
一想到接下來來自許家的壓力,宋弄潮就一個頭兩個大。
“局長,現場的焦屍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我們可以從這裡開始調查,其中重點應該放在龍傲天的身上,相信在座的都知道這個人,也知道他的兒子龍傑,龍傑和童安輝以及許林一起出現在那裡,還帶着近二十個保鏢打手,他們想要幹什麼,要對付誰,又被誰給殺害在那裡,沿着這個線索,或許會比較容易調查一下。”老隋憑着自己的經驗,做出推斷。
“那就去查,所有人,無論是誰,只要有所懷疑,就給我查個徹底。”宋局長拍了板。
天寶安保公司,步淵安靜的坐在經理辦公室,桌面上,一大堆的文件堆積着。
幾乎每一天,步淵的桌面上,都有厚厚的文件,需要他去處理。
而這兩天,似乎更多了。 ωwш¸ тt kān¸ ¢ ○
步淵並沒有翻看這些文件,他知道,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天寶安保的運作也不會出現問題。
這些東西之所以拿過來,不過是讓他看起來真的像是個經理而已。
而實際上,整個天寶安保公司,誰又真正的把他當做領導了,尤其是在他提出要重組兄弟社之後。
和常叔的溝通,雙方不歡而散,兄弟社的老兄弟要求的更多,而步淵卻完全不想將天寶安保公司帶回老路。
這裡面的分歧,不是通過協商就能夠解決的。
常叔他們在等,等步淵的動作,而步淵實際上也在等。
“不知道今晚,是否會發生些什麼呢。”步淵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期待。
可惜的是柯媛媛最終還是被楊婉瑩給拉走了,步淵有些失望。
不過這樣也好,在天寶安保真正被他掌控之前,柯媛媛在這裡,反而會對他形成掣肘。
夜色越來越濃,步淵仍然沒有離開的打算。
七組組長葉中平走到大門,習慣性的回頭看了一眼,一直以來,葉中平都保持着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習慣,當日事當日畢,是他的職業操守,但是今天,葉中平意外了。
竟然有人比他還晚。
略微打量了一番,葉中平認出那仍然亮着的辦公室。
“奇怪,步淵那小子,怎麼還沒有走?”葉中平心裡嘀咕着。
步淵是經理不錯,但對於葉中平這些天寶安保公司的老人來說,想要得到他們的真正認可,步淵做的還不夠。
只不過步淵剛來的時候就單挑了他們這些人,讓他們明面上表露出來而已。
猶疑了片刻,葉中平掉頭走了回去。
片刻之後,天寶安保的大門之外,一箇中年人出現在這裡,確定般看了眼整棟辦公大樓唯一亮着燈光的地方,這才走向保安亭。
兩個執勤的保安看到來人,立刻走了出來。
“張組長,這都下班了,你老怎麼又回來了。”保安小宋開着玩笑問道。
來人,赫然是天寶安保的四組組長張萬。
“忘了點東西,小宋,小張,今天你們值班啊?”張萬遞上了煙。
兩個保安受寵若驚,絲毫沒有發現,在一旁的陰影處,有人摸了過來。
剛點上火,兩人同時被捂住了鼻子,隨即暈倒在地。
“張組長,謝了。”一旁走出一個彪悍的男子,對着張萬裂開牙齒,笑的很慘人。
“花棍,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張萬忌憚的掃了那人一眼,轉身就走。
就在他剛離開,二十多個人影從黑暗中摸了出來。
“金爺,已經確定,那小子就在樓上,除了他之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其他人了。”花棍來到黑暗中,彙報道。
“那還等什麼,衝上去,將那小子帶下來,如果敢反抗的話,格殺勿論。”金龍在暗中狠狠的說道。
這些人,正是延香堂的打手,而花棍,則是和刀疤一樣,是延香堂的紅花雙棍之一。
“兄弟們,不要出聲,走。”花棍一揮手。
所有人靜悄悄的走進了天寶安保的大樓。
天寶安保對面三百米的一座酒樓中,常叔,成叔等人趴在窗戶前,看着花棍帶着人闖進去,一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老成,我們這樣做,真的適合嗎?”常叔老臉抽了抽,有些不滿的說道。
成叔一副老神在在。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步淵那小子太自以爲是,真以爲自己已經是楊家的姑爺了,就算他真的是楊家的姑爺,也不能就這麼的把我們這些老兄弟撇在一變獨立重組兄弟社,我想,小姐就算是知道,也不會怪我們的。”
“不錯,反正也不是我們下的手,讓他和龍家的那些人狗咬狗去吧。”焦叔哈哈笑道。
這裡有十多個人,都是兄弟社的老兄弟。
步淵要重組兄弟社,讓他們很是上心,但步淵根本沒有將他們劃入計劃中,卻激起了他們的憤怒。
正好延香堂找上來要找步淵的麻煩,延香堂的一些骨幹都是出自兄弟社,大家都是熟人,順水推舟之下,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得意中的常叔等人,絲毫沒有發現,在他們旁邊的房間中,楊婉瑩,王哥和等人,面色鐵青的看着監控畫面。
“王哥,步淵他一個人在那邊,真的可以應付嗎?”
楊婉瑩恨不得衝過去質問常叔他們,但卻終究忍住了,不過仍然不放心的問道。
“大小姐,你放心,這個局,本來就是步淵那小子設的,我看那些進去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了。”王哥幸災樂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