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淵表現的很無辜,但他的話,讓宋局長等人,都是眼前一亮。
延香堂的人,白天的時候,到處在找步淵?
這話提醒了他們。
白天的那單案子,在之前一直壓在他們的心頭,可惜的是,他們到目前爲止,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步淵,你白天在什麼地方,大概下午一點到三點的時候。”
根據工廠起火的時間,他們已經將工廠發生惡性殺害事件的時間,鎖定在這個範圍。
工廠二十多具焦屍中,經過全市專家組的火速驗證,已經確認出來的,就有延香堂的龍傑和十多個打手,這些人在市公安局,都是有檔案的。
延香堂作爲鵬城新興起的黑惡勢力,早已經在市局備了案,都心中有數。
如今聽說延香堂在找步淵,如果他們還聯繫不起來,那還不如回家賣白薯。
“下午一點到三點?我那時候在楊家,和楊婉瑩商量公司以後的發展方向,怎麼了?”步淵幾乎沒有停頓,就回答了上來。
老隋有些失望了。
“這麼說,你有不在場的證人?”
步淵裝作奇怪,“什麼不在場證人,隋總隊長,你不會是懷疑我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是吧?”
老隋更是鬱悶了,他把不準步淵是否說的是真的。
“步淵,你的話,我會派人去驗證的,具體什麼事情,暫時我們不方便告訴你,不過既然你說你那時候在楊家,那應該和你沒有關係。”
宋局長等人都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步淵做的的,他豈能自己說出來。
只是,如果不是步淵,那今晚的事情,有怎麼說?
延香堂的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來報復步淵的。
有什麼能夠讓龍傲天不惜明目張膽的派人來槍殺步淵?
除了殺子之仇,恐怕沒有別的。
可是偏偏,步淵卻有不在場的證人,這就讓他們困惑了。
難道龍傲天吃飽了撐着,或者是惱羞成怒,胡亂找人出氣?
那也太看低龍傲天的智商了。
能夠在近些年崛起,在市局有備案卻始終沒有讓警察抓到證據,龍傲天的小心和心機,是不可小視的。
宋局長和老隋等如何也沒有想到,在步禮給步淵打來電話的時候,步淵就已經爲自己準備了不在場的證明。
他先是和楊婉瑩在有監控的路段一起進入了楊家,然後偷偷避過監控出來,回去的時候,也是避過了監控。
有楊家別墅裡面的人爲步淵作證,想要查到他的身上,基本上不可能。
就在老隋等人糾結的時候,常叔和郭孝天等天寶安保的高層終於趕到了天寶安保大樓。
其實他們一直就在對面不遠的酒店。
但是在何家文帶着特警趕到之後,他們就知道這事出了意外,一個快速離開,就怕別人發現。
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
此時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纔不得不裝着以最快的速度敢來。
剛進門,常叔等人就被警察給攔住了,一個個又是出示證件,又是向裡面求證,好不容易通過警方的封鎖線。
可是當他們來到步淵的辦公室的時候,就被裡面的宋局長等人給弄的有些發暈。
作爲天寶安保的高層,他們經常都會跟警察打交道,尤其是宋弄潮等人。
畢竟安保公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開的起來的,需要特定的手續和在市局備案。
“宋局長,你們這是?”常叔和宋弄潮已經是老熟人了,一進門,常叔的腦袋就在冒汗。
來的幾乎都是市局的實權領導啊。
“常副經理,你來的正好,這個事情太過突然,需要你們的配合。”宋弄潮說了句客套話,就將常叔帶走。
其他市局的人也相繼退場,該問的問了,該查的,他們還要去查。
剩下郭孝天等人,一個個尷尬的看着步淵。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葉中平竟然也在。
“步經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孝天到底是老江湖,表現的跟不知情一般。
“也沒什麼,就是延香堂的人看我不順眼,想要蹦了我,郭組長,這幾天,你們也要小心啊,延香堂的人,都瘋了。”步淵不清不淡的說道,同時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張萬。
張萬不敢和步淵對視,扭過頭去。
此時的他,心中可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趟這渾水了。
“請問哪位是張萬?”就在這時,門口走來兩個刑警。
張萬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這才發現所有人都看着他。
“我,我是,有什麼事嗎?”張萬故作鎮定。
“你就是張萬?”年輕小警察看人不帶正眼,面露不屑。
“門口昏迷的兩個保安已經醒了,他們說是你將他們兩人弄暈的,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屋子裡一片安靜,郭孝天他們都是知道這事的,但卻也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而步淵和葉中平,則是死死的盯着張萬。
哪怕是步淵,之前也不知道是張萬出的手。
他拉下窗簾看的時候,花棍他們正好衝進來。
“張萬,張組長,你能啊。”步淵憤怒的吼道。
哪怕今晚是他預測延香堂可能不會放過他,從而在這裡設了局,卻也沒有想到張萬會在暗地裡捅刀子,更沒有想到,常叔他們,見者有份,還被楊婉瑩他們候着了。
兄弟社的老兄弟,一個不拉,盡數被牽扯了進來。
張萬臉色慘白,額頭冒汗。
在衆目睽睽下被人叫成叛徒,他的壓力很大。
“走吧,張萬。”兩個刑警沒有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
其他人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張萬被帶走。
實際上,郭孝天等人,也是心虛啊。
“郭組長,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我原本還以爲爲何延香堂的人打過來,我竟然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我步淵初來乍到,探不到風聲也就罷了,可你們,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步淵痛心疾首。
郭孝天等人臉皮抽了抽,低下了頭。
步淵這話,誅心啊。
葉中平看了一眼郭孝天等人,冷哼一聲。
“葉中平,你冷哼什麼?”郭孝天被步淵諷刺的面紅耳赤,忽然聽到葉中平的冷哼聲,頓時大爲不滿。
“嘿嘿,我葉某人沒有做錯事,難道連哼一聲都不可以了嗎?”
郭孝天等氣的,但看到步淵一副風輕雲淡的在那裡看着,郭孝天等人頓時氣短。
他們知道,恐怕要遭。
“都在呢。”就在這時,楊大小姐在王哥的陪同下,終於緩緩的到來。
子公司出了這樣的事情,楊大小姐不過來,說不過去。
而實際上,從始至終,她都將天寶安保外面的一幕幕看在眼裡。
之所以現在纔過來,是給各方處理的時間。
警察已經帶着花棍等人離開了,天寶安保的保安將大樓封鎖。
“大小姐,你怎麼來了。”常叔一臉鬱悶的走了進來,看到楊婉瑩,有些意外。
“常叔,我要是再不過來,這天寶安保,指不定就不知道是誰的了。”楊婉瑩沒好氣的說道。
常叔老臉一紅。
“大小姐,你這話說的。”
“正好各個組長都到了,我們開一個會吧。”楊婉瑩朝着步淵打了個眼色。
步淵頓時明瞭。
會議室,楊婉瑩坐在主位上,步淵和王哥坐在左右。
常叔和各個組長分列兩邊。
除了張萬被帶走調查,其他人該來的都來了。
楊婉瑩的目光在常叔等人的臉上一個個掃過。
這些人她都是熟悉的,除了常叔他們是長輩之外,郭孝天他們也不過大多楊婉瑩十多歲而已。
“常叔,今天的事情,你不需要說什麼嗎?”楊婉瑩臉色冷了下來。
常叔心中一個咯噔。
大小姐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但他已經是老油條了。
“大小姐,今天這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我都沒有想到,姓龍的竟然敢這麼做,太讓人氣憤了。”
常叔一開口,就將事情推了出去。
“是啊,大小姐,姓龍的不講究,竟然玩突襲,幸好步經理身手夠硬,否則還真不堪設想。”郭孝天憤怒的說道。
楊婉瑩冷冷一笑,“是嗎?”
常叔等人神色一變,“大小姐,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們?”
常叔像是受了巨大的侮辱一般。
“大小姐,我們這些人,都是老闆的生死兄弟,當年兄弟社中都是最講義氣的人,老闆剛過世,你就懷疑我們,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嗎?”常叔很是心痛。
“是啊,大小姐,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難道就因爲張萬有嫌疑,就懷疑我們所有人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呆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郭孝天也悲憤的說道。
兩人一個比一個動情,一個比一個懊惱。
但楊婉瑩仍然冷冷的看着他們。
“常叔,大家都是自己人,何苦爲難自己人呢,我知道你們對步淵很不滿,但他是我爸臨走的時候,指定接管天寶安保的人,你們就算是有意見,跟我提就是,實在不該在背後捅刀子,我想問問你們,你們真的對的起我那死去的父親嗎?”
常叔等人臉色一變,驚咦不已。
“其實,剛纔,我就在你們隔壁,常叔,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麼讓人心寒的一幕。”楊婉瑩痛心疾首。
常叔等人一個個呆住了,葉中平等幾個不是兄弟社老兄弟的組長,則是一頭霧水。
“大小姐,你,你算計我們?”常叔結巴了,更是氣憤了。
“哎,不是我算計你們,而是你們做的太不該,你們應該知道,姓龍的殺了我爸,而你們卻給他們行方便,更在一旁圍觀步淵陷入險境,常叔,你們都是我爸的老兄弟了,我也不爲難你們,去和成叔他們作伴養老吧。”
楊婉瑩的一句話,讓常叔等人失魂落魄。
天寶藥業養了很多兄弟社的老兄弟,工作簡單,生活無憂,但卻也就是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