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你大老遠的跑來做什麼?要有事,我讓永生跑一趟便是了,還要你親自大老遠的來。”
大牛嫂拉着孟可君在桌旁坐下,看着她被風雪吹紅的臉,可是心疼壞了。
“我就是爲永生的事來的。”
後面的話孟可君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什麼事?是不是永生在祥和樓闖了什麼禍?給你添麻煩了?”
一聽到孟可君是爲了永生的事,這麼冷的天趕來,大牛嫂立刻緊張了起來,她連忙順手操起桌上剛納了一半的鞋底板子,就朝對面的永生打了過去。
“我讓你在外頭闖禍,你看你給姑姑添麻煩了吧!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大牛嫂邊打邊說,手上砸在永生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永生剛纔還因爲砍柴熱,身上的衣裳脫得就只剩兩件打了補丁的薄衣,這鞋底板子打在身上啪啪直響聽着都覺得痛。
永生沒有跑,就站在原地讓自己的娘打。
“你這是做什麼呢?有話好好講啊!你打他幹什麼啊!”
李大娘和李老爹見自個的孫子捱打,立刻衝了過去維護起來。
“永生已經夠聽話了的,你打他做什麼啊!有話好好講就是了。”
李大娘立刻把永生的外套給他罩上,看着剛纔大牛嫂拍在他臉上的紅色印記,心疼的不得了。
“你這麼不爭氣,你是要氣死我是吧!”
大牛嫂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咱們家能有現在,還不多虧了你可君姑姑和青峰叔,要不是他們,咱們一家早就餓死了,只怕收屍的人都沒有,你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還淨在外頭給你姑姑闖禍!”
這麼打永生大牛嫂也捨不得,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她只是氣他不爭氣。
“大嫂,你”
孟可君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己話都還沒說完她就不分青紅皁白的將永生打一頓,怪不得以前永生在祥和樓受了委屈被刻薄也不敢和自己說。
她連忙走到永生的面前,永生的眼睛裡噙滿了委屈的淚水,可是他卻倔強的咬着牙,愣是不讓眼淚流下來。
看到永生這個模樣,孟可君更心疼了“永生,都是姑姑不好,沒有和你娘把話說清楚,讓你捱打受委屈了。”
“怎麼不是他在外頭闖禍了嗎”
聽到孟可君這樣說,大牛嫂一下子就愣住了,拿在手上的鞋拔子立刻掉了下來。
“不是永生在外頭闖禍了,是永生在外頭受委屈了。”
看到永生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再想到他前些天在祥和樓被刻薄的情景,孟可君的心裡更愧疚了。
聽到永生不是闖禍而是受了委屈,大牛嫂立刻心疼的一把將永生抱在懷裡,然後哭了起來。
“孩子,是娘對不住你!”
“兒子,不是做孃的狠心啊!娘是恨鐵不成鋼啊!你可君姑姑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能不珍惜!咱們真是八輩子燒高香,才能碰到她這麼好的人,你不能讓她寒心啊!”
孃的話,孃的眼淚,讓永生咬緊的牙關立刻鬆了,噙在眼眶裡的淚水立刻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
屋裡的其他人,眼淚立刻都跟着刷刷流了下來,就連孟可君也都跟着哭了。
“好了!你們都別哭了,一大家子的人在屋子裡哭哭啼啼的,傳出去讓人笑話。”
李老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衝屋裡其他還在哭着的人喊了一聲。
“對呀!光顧着哭,正事都給忘了!”
孟可君立刻擦了眼淚,把永生和大牛嫂拉到一旁坐下。
“大嫂,我是這樣想的,明年開春就不讓永生去祥和樓了。”
“爲什麼?是永生做的不好嗎?還是永生惹老闆東家不高興了?”
不明就裡的大牛嫂立刻緊張了起來,生怕還是因爲永生不爭氣,孟可君纔不讓他去祥和樓的。
“不是的,大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這其中一句兩句的我和你也說不清楚,也怪我當初考慮的不全面,所以才讓永生在祥和樓吃了好些苦,受了好些委屈。”
自己和王竹君之間的恩怨,她也不好和大牛嫂說出來,孟可君只希望大牛嫂能理解她。
“沒有委屈,哪裡來的委屈,哪個人當夥計給別人做事學手藝不吃苦的,這些我們都知道的,你不必太在意。”
大牛嫂連忙勸慰孟可君,讓她別在意,同時她的心裡是欣喜的,她能親自來說這事,說明她的心裡時刻記掛着自己的兩個孩子,現在,她對孟可君,心裡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大嫂,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是這麼想的,讓永生明年去七彩坊當夥計,那裡的老闆你也熟,爲人怎麼樣你也清楚,他那裡的工錢不比祥和樓低的。”
“成!你說怎樣就怎樣!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七彩坊的老闆她交道打得多,爲人她也是清楚的很。她心裡想的是這樣爲了永生的事,弄得孟可君太麻煩了,四處託人,她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不會麻煩,倒是我的心裡很是過意不去,當初要是能直接讓永生去七彩坊便沒有這些麻煩事了。”
“永生,你自己說,你願不願意去,你要是還想學廚藝,等我的豐裕園明年開起來,你就回來,到時我,你的煥章哥,還有安爺爺,你想和誰學就和誰學,我們必定把全部的廚藝都教給你!”
“願意,我自然願意去!”
聽到可以離開祥和樓,以後還能跟着孟可君在豐裕園學手藝,永生高興的就只差點沒有跳起來了,連忙點頭拍手說好。
“對了,還有小雙,小雙我想的是讓她從姚府出來,以後就跟我,等過了年我的豐裕園開張,也要人手,小雙跟着我正好,也能和我學點東西。”
“好!好!”
聽到孟可君以後要把小雙和永生都帶在自己的身邊學手藝,大牛嫂連忙點頭。
“可君,我的這兩個孩子,都勞你費心了。”
大牛嫂拉着孟可君的手,感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的男人雖然是走了,但是有孟可君的幫襯,家裡的日子,過的不比以前差,甚至因爲兩個孩子和自己都謀到了生計,家裡的營生比以前都還要好了。
“大姐”
孟可君的嘴才張開,一個急匆匆的影子突然闖了進來。
“不好了!小雙在姚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