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兩聲槍響,不知從哪裡又冒出來一羣黑衣人,與喜堂內包圍衆人的黑衣人打了起來。
而這兩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也是開戰信號,京城一下子轟然炸開,大亂特亂起來!
瑾王因爲身子不好,被兩聲槍響震得頭昏眼花搖搖欲墜。
周景琅急忙攙扶着瑾王坐在自己的椅子裡。
紀蓮子拿着手裡粗糙的火槍吹了吹冒煙槍口,一邊拿出塞住耳朵眼的軟木塞,撇嘴道:“真是粗啊,勉強能用而已,離得遠了就只能當鞭炮使了。”
“這就不錯啦!”一旁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小姨你得知足,這玩意第一次響可把我嚇壞了!”
周景琅也被嚇了一跳,耳朵裡嗡嗡響。
不過他擔心媳婦,見媳婦手裡拿着個黑漆漆的鐵東西便心急的問:“這是什麼?”
“這叫火槍。”紀蓮子隨意的將火槍丟到周景琅手裡,“你拿着玩吧。”
周景琅急忙接住,拿着黑鐵的火槍左看右看,眼睛睜的大大的,滿眼都是驚奇。
這暗器好啊,可就是聲響太大了,震耳欲聾啊。
紀蓮子轉身看向身旁的小慧,“襄王呢?”
“這呢。”小慧一指腳邊。
紀蓮子低頭一看,好麼,襄王右肩中了一槍不嚴重,但左胸卻插着一把短刀,且那短刀也只剩下個刀把了。
紀蓮子眨巴眨巴眼睛,瞅瞅已經斷了氣的襄王,擡頭看着小慧,“你這丫頭真夠手快的!”
“可不是!”小慧得意的揚起小尖下巴,“我可就等着立功封郡主呢!小姨都是個郡主了,我也要當郡主!”
“好好好,讓你當郡主!”紀蓮子笑着颳了下小慧的鼻子。
周景琅還在稀罕的翻看手裡的火槍,滿喜堂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瑾王世子與世子妃旁若無人的說着不着邊際的閒話。
啊喂!這是什麼狀況?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啊?
正在滿喜堂的人都目瞪口呆,周景琅與紀蓮子小慧有說有笑的時候,外面衝進來一個人道:“世
子!京城外與皇城都打起來了!”
“哦?”周景琅一擡眼,俊目中精光閃過。
紀蓮子撅起嘴,拉拉周景琅的婚服袍袖,“景琅,我這腦袋太重了!摘了鳳冠好不?”
“摘鳳冠?”周景琅轉頭瞪了一眼紀蓮子,“你怎麼這麼懶呢?咱們還沒入洞房呢,你就想摘鳳冠啦?”
“呃……”紀蓮子一噎,小紅嘴撅的更高了。
小慧掩口偷笑,衝進來報信的卓瀛偷看一眼小慧,冷硬的臉上揚起一抹薄紅。
小慧也看見卓瀛了,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不看他。
周景琅與紀蓮子正在打情罵俏,自然是沒看見這兩隻的異樣。
瑾王受了驚嚇,蒼白着一張老臉坐在那雙眼發直鬍鬚抖動。
諸葛懿一邊爲瑾王撫背順氣,一邊喂瑾王喝茶醒神。
滿喜堂的賓客呆呆的看着站在喜堂門旁打情罵俏的夫妻倆,竟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的。
喜堂內打鬥的兩方黑衣人很快分出勝負,襄王那方的黑衣人都撂倒了,周景琅手下的黑衣人乾淨利落的將屍體清理乾淨。
空氣中飄蕩着難聞的血腥氣,黑衣人清理乾淨屍體後,便在喜堂撒上香料,掩蓋一下這些血腥。
棉門簾還掀開着,一股股涼氣撲進喜堂,也讓喜堂裡嚇呆的衆人漸漸清醒過來。
然而他們並不能就此發難,因身後還是站着殺氣騰騰的黑衣人,只是這些黑衣人換了主子而已。
瑾王老爺子終於緩過勁,擡眼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外孫與外孫媳婦,特別是紀蓮子。
這新婚夫妻倆之前也就在宮裡見了一面,怎麼就這般熟稔了?
老奸巨猾的瑾王心裡泛出狐疑。
這時候,已經能聽到府外傳來的喊殺聲了,衆賓客一個個噤若寒蟬。
但也不能一直這麼晾着啊?
暗地裡已經投靠了瑾王世子的吏部尚書韋慶泊站起身道:“世子,如今京城內外如此戰亂,還請世子明斷!”
“對!請世子明斷!”
“世子!外面打起來了,我等可如何是好?”
衆賓客可算是找着了主心骨,紛紛驚慌的說道。
他們當然是想走的,可是身後站着可怕的黑衣人,他們不敢啊!
雖說他們也有人帶着侍衛來,可是眼前除了自己哪裡還有人可用?
衆人這麼一說話,周景琅與紀蓮子才從他們的二人世界裡醒過神來。
周景琅轉身看看衆人,淡然一笑道:“衆位莫急。他們打他們的,與衆位無關。本世還未與夫人入洞房,衆位再喝點茶吧。”
周景琅話音一落,諸葛懿便丟下瑾王不管,直起身笑道:“對!儐相繼續!喜樂!”
喜樂應聲響起,儐相再次高唱入洞房。
周景琅將火槍丟給小慧,揚手把紀蓮子搭在鳳冠上的喜帕拉下,而後牽住媳婦的手走到偏門前。
卓瀛殷勤的跟上去拾起紅綢交在周景琅手上,周景琅又將紅綢的另一端交給媳婦。
被卓瀛的強力插腳擠到一邊的喜婆氣得直瞪眼,這丫竟然搶我的飯碗!
紀蓮子接了紅綢心裡甜蜜,自己老公終於成長爲可以依賴的男人了!
滿堂賓客再次目瞪口呆!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位瑾王世子竟然要堅持進行完婚禮?
還入洞房?難不成我們要在這裡等死?
可不是等死嗎?
今天來道賀的,都是襄王黨,真正親近的人就算來了也提前偷摸走了。
而這些被留下的,都沒有好下場!
想想歷朝歷代奪位失敗的人是什麼下場吧,他的同黨當然落不着好。
在喜慶的禮樂與滿堂惶恐不安的氣氛下,周景琅滿面紅光的牽着紀蓮子出了偏門走向婚房。
夫妻倆一走,諸葛懿便擊掌三下,頓時涌進喜堂一隊丫鬟,丫鬟手裡端着托盤,托盤上是諸多酒杯。
“各位!因襄王謀逆,京城叛亂,無法再款待各位喜宴了!”諸葛懿滿面笑容的走到喜堂中央,高聲道,“不過這喜酒還是要喝的!”
喜堂衆賓客心驚膽戰的看着丫鬟們遞來的酒杯,有的膽小的已經嚇尿了褲子,膽大些的也手腳發抖,唯有韋慶泊最是淡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