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楊宗保肚子飽了,腦袋轉速也提高了。
“你說……”
“是屍體,還是屍塊?是皮膚還是脂肪?”楊宗保很能抓住重點。
“這是報告,給你。”大鬍子非常複雜的把手裡的報告遞給了楊宗保。
“您也太信任我了。”楊宗保隨即翻看起來。
“彭教授說可以相信你。”大鬍子解釋說。
“哦?”楊宗保壓根不在乎彭雨的意見。
“丟失了一些組織。”楊宗保看到資料上一些屍體很明顯表皮和皮下組織缺失了一塊。
“和案件有關嗎?”大鬍子希望的問。
“雖然看起來好像有關,但是實際上卻是沒有關係的。一個是取活人的腸管,另外一個是盜取屍體脂肪。兩者不同的。”楊宗保予以否認。
“那麼要脂肪幹什麼?”大鬍子不依不饒。
“脂肪?可以煉油啊。可以用來做些有趣的事情……”楊宗保想到了些荒謬的東西:“如果玩筆仙的時候,油燈用的是人油的話,據說效果遠甚於普通的蠟燭。”
“呃……筆仙?”大鬍子可能想起了什麼,有些不耐煩:“那些女生們就不得安寧。現在還玩到了死人身上,是該好好的整治一下了。楊宗保你先調查着,我去收拾下那幫不聽話的學生。”大鬍子說完就走了。
楊宗保見沒人打擾重新躺了下去。桌子本來不大,楊宗保昨晚睡着的時候半邊身體吊在了外面,現在爲了舒服一下腫脹的雙腿,他把腿收到了桌子上,望着葡萄葉之間的散落的陽光,楊宗保感覺異常的舒服。果然自己還是適合做個醫生,楊宗保苦笑。
無所事事的躺着是這一年以來楊宗保強迫自己學會無所事事。不同於以前的忙忙碌碌,他現在學會了放鬆自己,比如毫無意義的隨便躺着。
“哥,你醒了?”趙喜摸了過來。
“你今天不用排班?”楊宗保問。
“不用哦。今早上起來我嚇了一跳,見你倒在桌子上睡覺。”趙喜確實是被嚇了一跳。
“被子是你幫我蓋的?謝謝哈。”楊宗保掀了掀被角說。
“不,不是我。”趙喜連忙擺手。
“哦?知道是誰?”楊宗保疑惑的問。
“我……我不知道……”
看趙喜吞吞吐吐,眼神閃爍的樣子,楊宗保就知道有隱情,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所以只能放過趙喜。
趙喜見精明,見到楊宗保不再刨根問底,也鬆了口氣:“哥,明天晚上宴會別忘了。”
“嗯?”楊宗保奇了怪了:“你那麼着急幹什麼?”
“沒……沒什麼……”趙喜慌張的跑了,他知道在呆下去,什麼都得被問出來。
趙喜走了之後,楊宗保又陷入了全身癱軟的地步,繼續發呆,肚子吃飽了,入秋的溫度也合適,楊宗保再次迷迷糊糊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楊宗保用尚且能轉動的一絲思維奇怪:爲什麼睡這麼久,沒人來打擾他。
再次清醒就真的是自然醒,楊宗保的眼皮猛的睜開,時間竟然和上次清醒的時間非常接近,因爲陽光透過葡萄葉的亮點是一樣的。慢悠悠的坐了起來,渾身的骨頭髮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因爲躺得太久了關節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現在一下子全部回位,確實有些腰痠背痛。
咕嚕嚕……
人剛一坐起來,肚子也跟着有了反應——餓了。楊宗保往側邊一看,桌子邊的椅子上,擺着份木製的餐盒。楊宗保接過去,打開,裡面都是新鮮的壽司。夾起一塊,放進了嘴巴,細細的嚼着,笑了。
“什麼東西?”趙喜在旁邊探頭探腦,順便帶着一隊剛下班的兄弟們,呼啦啦的圍住了楊宗保。
“壽司。”楊宗保把盒子遞了過去,反正他吃了四個差不多飽了。
“我們能吃?”趙喜嘴上不確定,可是手上卻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楊宗保遞過去的食盒:“這是真的生魚片嗎?”
“嗯。”在食盒的旁邊有一個保溫管,楊宗保給自己倒了杯裡面的茶水。
“真好吃,真脆,一點都不腥。”趙喜和兄弟們吃的很歡實:“哥,這是誰給你的啊?”
“你們嫂子。”楊宗保把茶水也遞了過去。
趙喜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喝了一口。
“噗……”趙喜把剛喝盡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什麼東西啊,真苦。”
“好東西,你真糟蹋東西。”楊宗保裝得一副肉痛的樣子。
“好東西?”趙喜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望着楊宗保某個地方放光,然後頭一仰,把瓶蓋裡剩下的茶水全給一口吞了。
楊宗保哪裡不知道趙喜的意思,但是他可是天賦異稟,不過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趙喜和兄弟們耳語了幾句,那瓶茶水很快就被一掃而空了。
“哥,你別說,胃裡真的暖和起來了。”趙喜驚喜的報告。
“……”楊宗保徹底無語了,溫茶入胃當然暖囉。
“對了哥,你真的有媳婦?”趙喜回過神來充滿了懷疑。
“是啊。”楊宗保大方的承認,從桌子上跳下來,活動身體。
“你纔多大啊,怎麼就有媳婦了?”趙喜還是不敢相信。
“你覺得我多大?”楊宗保好笑的問。
“21……22……?”趙喜不確定。
“結婚了。”楊宗保沒給出確定的答案,伸着懶腰,揚長而去。
也不能說揚長而去,因爲幾分鐘之後,楊宗保提着桶從寢室出來,準備在井邊洗澡。人真的是不能裝逼,剛裝一會高人,這會就得狼狽的蹲在井邊洗澡。
趙喜和兄弟們也紛紛回寢室各自提着桶出來一起洗澡,洗澡也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不一會兒井邊上就圍了一圈光屁股腚子。楊宗保還沒開放到那種可以把短褲都卸下的地步,所以他是少數身上還有片遮羞布的人之一。
趙喜擠到楊宗保的身邊,蹲着洗頭:“哥,我總感覺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楊宗保嘴角抽搐,他一頭的肥皂泡泡哪裡還有形象可言。
“不知道,總感覺你不一樣。”趙喜使勁的揉了揉腦袋,搓出更多的肥皂泡泡:“你就是和我們不一樣。總感覺文縐縐的……說不清楚啦……”趙喜的語言有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只能懊惱的搓澡。
“哦。”楊宗保隨便應付了一句。
洗澡的時間是快樂的。特別是熱血軍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洗澡地就變成了戰場,各種無節操的水戰,泡沫和冰涼的井水不停的在楊宗保的四周飛濺。原本只想安安靜靜的呆着,可是沒想到突然背部被一鉢涼水澆下。冰冷的刺激讓楊宗保瞬間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眼睛瞄到了旁邊的水桶,猛的站了起來,掄起水桶,無差別攻擊起來……
衆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刻投入到水戰中去。
趙喜因爲個子小,總是被衆人攻擊的對象,赤着腳像個猴子一樣不停的躲避……
楊宗保也拋開了一切……
歐陽亮走進院子就發現院子裡是羣魔亂舞,自己的兵都在溜小鳥。長久下去太有礙觀瞻了。歐陽亮走到角落裡,那裡有個澆花的水龍頭和皮管。手裡緊緊的抓住皮管的一頭,邪惡的笑了一下,對着狂歡的衆人開槍了……
還在水戰中的楊宗保等人立刻被水槍給阻止了下來。一個個都被水槍給從頭到尾衝得乾乾淨淨。
“瘋夠了沒?”歐陽亮吼道。
“夠了。”趙喜等人立刻排成了一隊,站軍姿。
楊宗保一頭惡寒,兄弟們挺胸擡頭,他們的兄弟們也因爲剛纔的激動有些挺胸擡頭。這場景太尷尬了。好在楊宗保自己身上還有件短褲。
“好了,洗完澡,都散了吧。”歐陽亮也覺得不妥,目前的情況不適合談任何事情。
“楊宗保留下。”
衆人散去之後,歐陽亮把苗頭對準了楊宗保:“上次那個老和尚是誰?”歐陽亮這段時間一直找不到機會和楊宗保談。
“是我爺爺。”楊宗保回答的很快。
“哦。好吧,下次再有人留宿請事先彙報。”歐陽亮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的。”楊宗保見沒事了,在地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寢室。
“今晚有空嗎?”本來已經準備走的歐陽亮突然回頭問。
“幹什麼?”楊宗保問。
“喝一杯?”歐陽亮比劃了一個動作。
“不,今晚有約了。”楊宗保拒絕。
“好的,知道了,改天吧。”歐陽亮也算爽快。
楊宗保回到寢室,開始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套禮服。
禮服做的很好,全手工打造,非常貼合楊宗保的身材。沒有多出一塊布料。雖然沒有牌子,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做工非常的精良。
人要衣裝,楊宗保再一次證實了這句話的真實性。一套行頭換下來,楊宗保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精明強幹,非常富有學識。
楊宗保從房間出去的時候,趙喜他們正在洗衣服。沒誰反應過來那是楊宗保,直到他走到他們面前:“我出去下。”
“哦,好。”趙喜下意識的回答。等楊宗保走了之後,問身邊的同伴:“剛纔那是誰?”
“不知道啊。”身邊的同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