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說我說!”鍾家寶熬不過楊宗保,對他的眼神犯怵,所以到最後還是自己開口了:“在流行街。”
“你在流行街幹什麼?”楊宗保知道那條街可是有名的流鶯聚集地,然後看向鍾家寶的目光有些呆滯。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鍾家寶覺得楊宗保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老臉一紅,躲躲閃閃:“我又不是自己要去的,那是任務任務……”
“我沒說什麼啊。”楊宗保覺得奇怪,他真的有沒有多想,不知道鍾家寶爲什麼這麼緊張。
“好吧……”鍾家寶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事,自尋煩惱:“那個……”
“哪個?”楊宗保覺得鍾家寶吞吞吐吐的。
“你是醫生知道原因了?”鍾家寶紅着臉說。
“知道啊,很慘。你不是讓保密嗎?”楊宗保不解既然鍾家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爲什麼還有主動提起。
“我想要知道又沒辦法知道到底是是誰?”鍾家寶一臉的殺氣四溢。
“我怎麼知道?”楊宗保問。
“不是有dna嗎?”鍾家寶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很抱歉沒有。當時只考慮到救你了,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再說你要知道什麼什麼?你可是警察,知道也沒用的。總不能去殺人吧?”
“不,我是真的想殺人。”鍾家寶認真的說:“你以爲我爲什麼還活着?因爲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唯一想的就是想要報仇。他們死了,那我也死。”
“你們家鍾局長怎麼辦?”楊宗保覺得鍾家寶這種逞兇耍狠的行爲很不理智。以爲他就是說說罷了。
“不是還有康樂嗎?不要以爲我現在這樣是走出陰影了。其實我心裡覺得自己算是廢了,除了死沒有什麼其它的下場。只是希望在死之前能把那幾個畜牲給弄死了。”鍾家寶已經下定決心了,似乎一輩子就只爲了這一件事。
“何苦呢。”楊宗保知道這種狀態,當一個人明確了一個目標之後,剩下的都不重要了。因爲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的話,那確實是無所匹敵的。
“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鍾家寶認真的說。
“我知道了。但是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楊宗保說。
“你只是個醫生。”鍾家寶苦澀的說:“我想死的事情別告訴康樂,要不然那丫頭肯又要羅裡吧嗦了。”
“我知道,放心吧,但是你可以活下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楊宗保讓鍾家寶放心。
“算了,不用勸我了。我知道妹夫你不是一般人,但是如果找到了兇手能否交給我?”
楊宗保看着鍾家寶,知道他沒有說謊,隨即說:“知道了,如果找到兇手,第一時間就去通知你。”
“一言爲定,我就指望着這些活着。爺們兒遇到這事就該死了。”鍾家寶長舒一口氣。
“我知道了,你等着唄啊。”楊宗保說完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康樂就在門口。
“聽到了?”楊宗保問。
“聽到了,鍾家寶怎麼說就怎麼做唄!”康樂推門進去了。
一出一進之間註定了兩人不是一路人。
楊宗保出了鍾家寶的病房,周逸也正好下了手術檯。
於是兩人有了短時間的交流。
“我要去見見周闖。”楊宗保開門見山。
“師父自己去就好了。”周逸在刷手,悶悶不樂。
“我希望得到你的同意。”楊宗保不想把事情弄複雜了。
“真的很嚴重嗎?”周逸不死心。
“嗯,非常嚴重。”楊宗保點頭。
“能留住一條命嗎?”
楊宗保惡寒,自己什麼啥時候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了:“不會,就是了解一些情況。”
“那師父問我幹什麼?自己去啊!”只要不關乎周闖的性命,周逸覺得都是無所謂的。
“那我去了。”
楊宗保走了,周逸也刷完手了。此時他的心裡也輕鬆了很多。既然周闖性命無憂,那麼一切都是好說的。
楊宗保和周逸打了個招呼就直奔省立醫院。
也不知道省立醫院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反正李老院長在楊宗保趕到的時候早就等在院門口了。
“老院長!”楊宗保長長嘆了口氣。回到省立醫院他還是有一種違和感。
“回來了?”李老院長心裡五味雜陳,他把建院以來最出色的的醫生趕出了醫院,這不得不說是他的失誤。
“嗯,看看周闖的手術呢。”楊宗保好好先生一般的回答。
“周闖今天手術,你來的真好。咱們一塊進去吧。”楊宗保現在雖然地位和老院長差不多,但是本着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楊宗保還是給了對方很大的面子,幾乎是以晚輩的禮數對待對方。
楊宗保在手術裡真好趕上了被麻醉前的周闖:“會好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周闖現在已經能心平氣和的面對楊宗保了:“既然把我趕出精誠醫院爲什麼還要來看?是在嘲笑我嗎?”
“你這樣認爲的?”楊宗保對李院長說:“我想和周闖單獨聊聊樂意嗎?”
“當然可以。”因爲對方的身份,雖然這樣的要求不合理但是老院長還是答應了。
當手術間裡就剩下楊宗保和周闖的時候,楊宗保開口了:“把你送來迫於無奈。”
“是嗎?我可不知道在座頭市有什麼事情或人物會迫使精誠醫院的院長讓步?”周闖毫無感情的說,壓根就不相信楊宗保的藉口。
“你該知道的。康樂的哥哥住院了。原因是被人給做了。保國調查出來,你的事情和他的事情背後有着聯繫。我保護不了你,但是也得爲全院的病患考慮,畢竟到了我這一步,個人安危已經不算什麼了。”楊宗保試圖給周闖解釋。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試試,免得更多的人被害。因爲現在在座頭市似乎每天都有人失蹤。而警方對此一無所獲。你現在如果還不肯說什麼我也沒辦法,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周逸失蹤了。”楊宗保不得不編了一個藉口。
“你說什麼?”周闖可以對任何人冷漠,可偏偏對自己這個弟弟冷漠不了,聽到他失蹤了,立刻緊張起來:“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你能幫助我知道嗎?”楊宗保問:“如果再晚一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順利救出他。”
“怎麼可能?我什麼都沒告訴你們啊,爲什麼還會牽連家人?我想不通啊!”周闖有一瞬間的混亂。
楊宗保心想你當然想不通了,周逸根本沒事。這也是迫不得已的欺騙。
“我知道失蹤的人去哪裡了……”
就如同楊宗保所料的一樣,周闖在聽到周逸出事的消息之後終於開口了:“我離開醫院原本是想尋求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但是沒想到去卻捲入了一場噩夢之中……那地方有我所需要的一切,但是它的運行過程卻是極其殘酷的。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永無止境的人體試驗……所有的人都是萬物。讓我有種天地萬物都是芻狗的感覺。我無時無刻不感覺到良心的拷問,所以就想出了一個自救法子那就是趁着機會製造爆炸。在被送往醫院的時候,不停的表達自己想要去精誠醫院。”
“你逃離的方式很扯淡。”楊宗保直言不諱的諷刺說。
“是很扯淡。我以爲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就會遠離那段記憶,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我擦發現那是都是不現實的。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那些與陰影如影隨形,時刻籠罩着我……以至於我都不認爲自己能平安下手術檯……”
“我活盡全力的。”楊宗保保證。
“楊宗保,我不如你。”周闖突然正色說:“你幾乎是我的偶像,我的目標。可是現在我只有依靠你……”
“對不起,我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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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保說的是實話,他不可能每時每刻的都關注着周闖。
“我知道,沒事的。答應我救出周逸。”
“……”楊宗保沒有回答,只是把呼吸面罩扣在了周闖的臉上。
周闖的眼神越來越空虛,到最後瞳孔放大了。
“怎麼樣?”老院長進來問。
“可以開始手術了。”楊宗保一點都不介意老院長這種小心思。楊宗保是麻醉醫生出身。老院長容忍他麻醉的意思是提醒楊宗保他是從省立醫院出去的得知道感恩。
楊宗保只是順着對方的意思辦。就在剛剛,他決定了讓周逸下手術檯。楊天明的網已經鋪的太開了,所以爲了保證周闖的生命安全,他決定留下來,總之讓周闖渡過這臺手術。
周闖這次手術的目的是爲了移植斷肢。楊宗保搬了把凳子坐在一邊。
因爲楊宗保給了所有參與手術人員壓力,所以他們不得不盡心。
楊宗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就知道要一定要保護手術檯上的周闖。
其實在周闖那裡楊宗保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但是總歸是一條性命讓楊宗保不能忽視。當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楊宗保是十分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