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掙錢?”胡東笑着說。
“廢話,你讓我打白工?能來整形的,哪一個沒錢,我收點錢不過分。”楊宗保可不是吃暗虧的主。
“是,這年頭人手裡閒錢多了,就會追求其它的東西,收點錢不爲過。”胡東頻頻點頭。
後面提臀的事情就完全交給喬治了。
“這年頭,人真愛糟蹋自己。”
胡東這樣見過場面的,看到提臀手術也是忍不住非議幾句。
“很血腥,我以後一定要找真女人。”楊宗保感嘆說。人造美女真心傷不起。哪裡都碰不得,和某種娃娃不都一樣?兩者身體都是假的。區別是一個是活的要吃飯,一個是沒生命的不需要吃飯。
“你不是找到了真女人?”胡東的話狀似無意,但是楊宗保聽者有心。
“……”
楊宗保沒有回答,可是直到他指的是什麼。
手術室除了機器的聲音意外,就只剩下喬治臺上操作的響聲。
提臀不是什麼複雜的手術,所耗費的時間甚至比切除痔瘡的時間要短得多。所以大概2個小時,喬治下臺了:“去喝一杯?”
“可以啊,我還沒和喬治喝過。楊宗保你去不?”胡東大方的答應,順便邀請楊宗保。
“我不喝酒,但是可以吃飯。”一天啊,又是一天沒吃飯,楊宗保餓得要吐血了。
“咱們換了衣服就去。”胡東也是性情中人,說做就做。
“胡主任等等,這是你們今天的酬勞。”姓林的分別塞給三人三個紅包。楊宗保眼尖的看到給喬治和胡東的紅包比較厚。但是沒辦法人家名氣大,有得賺就好。楊宗保對於這一點看得很開。
作別了姓林的,三個平均年齡30多歲的男人在這後半夜還真不知道上哪裡消遣。
“我說楊宗保啊,把我從晚飯桌子上叫出來,也不負責下晚飯?”胡東站在路邊感嘆自己爲什麼跟着楊宗保發神經,自怨自艾中。
“要不我們在24小時便利店吃點東西,然後去打棒球?”喬治提議說。
“棒球?就是那個機器發球的?”胡東問。
“嗯哪。反正還有幾個小時天亮了,去運動下清醒頭腦。”喬治清醒的方式很奇怪。
“也行,走吧。”
沒想到胡東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也同意啦。
晚上的棒球會所幾乎沒有什麼人,也就楊宗保他們仨傻子獨佔整個場地。胡東首先站在了球檯上,楊宗保和喬治站在網子外面看。
機器發球調到了最大一檔。
一共200球,楊宗保就看見胡東的手不停的揮舞,沉重的擊球的聲音讓人知道瞬間的力度會有多大。
“我不行了。”胡東再完成了100多球的時候敗下陣來:“我明天還要手術。”
“是男人就別說不行。”楊宗保小聲說。
“呃……”
胡東早該想到這樣宗保不是什麼好人。估摸着該怎麼找回場子,突然靈光一閃,胡東靠近楊宗保說:“我幫了你一個忙,你也給我一個面子唄。”
雖然楊宗保的警鐘大響,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回答:“什麼事?”
“小事,今早有個手術,你想啊,我昨晚沒睡覺,今天不該陪陪哥哥我啊?”
“成。”楊宗保咬牙答應。
“該你的了。”
喬治這個時候突然把球棒伸給楊宗保。
“我不會啊!”楊宗保可不願意大晚上的自虐。
“試試。”胡東強行把球棒接過來,塞進楊宗保的手裡。
沒法子,楊宗保只好進了圍欄,準備開始。
球的速度非常的快。第一球,楊宗保雖然瞄準了但是速度過快,但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球棒差點脫手。
“認真點。”喬治故意說。
楊宗保又失了幾球,後面掌握了節奏,但是不可能誰第一次都打得很好的。其結果就是楊宗保渾身痠痛,但是沒擊到幾個球。
等三個男人洗完澡出了球場之後,喬治提議:“吃點早餐,喝點咖啡?”
“相信我這麼早只要肯德基麥當勞有咖啡。”
“那就去唄。”
於是很無聊的三人組坐在麥當勞裡喝咖啡順便看窗外的白領美女。
“什麼手術,時間太長我熬不住。”楊宗保問胡東。
“小手術,還是美女哦?”
楊宗保警惕的看着胡東:“小美女是多大年紀?”
“19,怎麼樣?”胡東得意的說。
“我也要去。”喬治耳朵尖:“美女,也給我看看唄。”
“成。別說哥哥不照顧你們。大家一起吧。”
楊宗保看着胡東豪氣的樣子,心裡想這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這麼多人去圍觀一個19歲的少女,說出去肯定要被抓的。
吃過早餐,楊宗保他們跟着胡東在普外洗了個澡穿了件洗手衣,因爲自己的衣服實在是太臭了,一身的汗味。
不知道喬治從哪裡順手弄了套粉紅色的洗手衣,楊宗保不排除和那個美容機構有關。
兩人混在胡東查房的隊伍中,跟着一起探查軍情。
那個要手術的女孩子果然漂亮,只動了小小的地方。大眼睛(開了眼角),像刷子一樣的睫毛(頭髮種的),鼻子稍稍墊了一下,但是身材是真材實料。
“怎樣?”胡東查完房,拉着二小坐在消防通道里吞雲吐霧。
“屁話,什麼病?”楊宗保問。
“no,非自然的。”喬治一個勁的搖頭。
“看開點,好在沒大動,算是比較自然的。”楊宗保做出了比較中肯評價。
“不知道這麼年輕的女孩子什麼手術?”喬治問。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胡東賣關子。
女孩子因爲是第一臺手術,所以她一被推進手術室,三個男人就得進去。
楊宗保在手術室裡終於見到了病歷,打開一看,傻眼了。
“怎麼啦?”喬治推了下發呆的楊宗保,自己接過病歷看:“哦,上帝啊。”
“老胡你黑我們。”楊宗保面色不好。
“嘿嘿,我這是讓你們長見識。”
胡東說完示意麻醉師可以開始了。
這臺手術的麻醉師楊宗保很熟悉——蘇小妹。世界就是這麼小,什麼地方都能碰見熟人。
病人很快就熟睡過去。有小護士吧病人的腿架在了手術牀的兩邊。
楊宗保和喬治這個時候纔開始觀察。從表面看,這裡沒有一點不適合的地方。但是當胡東的手接觸病人臀部的那一剎那,楊宗保他們知道有事了。
“看好了。”胡東消完毒說。
“能不看嗎?”楊宗保問。
“當然不行。”胡東說完就開始下刀子了。
當刀子動臀部最低點捅破皮膚的時候,黃色的混合着綠色的膿液衝了出來。
嘩啦嘩啦……
膿液帶着腐敗的臭味,沒有間隙的流了出來,落在地面上的盆子裡。
“我要吐了。”喬治就連說話都想作嘔。
“還有更厲害的。”胡東邊說邊拿着手術刀另尋切口:“這個肛旁膿腫是我見過年紀最小,最嚴重的。而且這裡面還不只一膿包。讓我看看……”
胡東用手探準了,又是一刀,只不過這次是流出帶血的膿液。
“開了換氣機沒?”喬治朝護士喊。
“開了。”護士非常簡短的回答。估計也是被臭味薰着了,儘量不開口,這樣可以減少吸入臭氣的量。
“我去。比我想的更恐怖。”胡東/突然說。
“怎麼啦?”楊宗保感興趣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這女孩的底下兩個通道之間爛穿了。”胡東斟酌了一下用詞,免得驚世駭俗。
“我說你們夠了吧,這是個小女孩。”蘇小妹忍不住發火了。
“病人睡着了。況且我們在討論病情。”喬治說,也不耐煩蘇小妹的故作矜持。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人緣,喬治就是不喜歡蘇小妹這型的。楊宗保能感覺出來。
“你們……”蘇小妹還要再說。
“好了,別吵了。”胡東這話打斷了蘇小妹接下來要說的話。兩個男人在對待女人的態度上出奇的一致。
“這女孩是做什麼的?”巡迴的小護士,不顧蘇小妹的衛生球發表意見。
“病歷上填的是學生。”胡主任邊做邊說。
“學生?大學生?不會吧?這麼髒?”小護士看着地上已經慢慢一盆的膿液忍不住的驚叫起來:“這都爛了一公斤了。”
“短時間內我是不想在看到這種東西了。我有心理陰影。”楊宗保的法眼總是駭人聽聞。
“楊,相信我,我也不想的。”喬治非常贊同楊宗保的觀點。
“我給她弄個引流條,否則暫時還沒有排除的膿液不知道怎麼出來。”
胡東剪破了雙手套:“我這輩子不想再挑戰這樣的手術了。”
三人出了那個手術間的時候,誰都認爲自己應該洗個澡。
因爲手術室有三個噴頭,所以三人一起洗。楊宗保第一個出來,正好碰上劉春。
雙方尷尬的面對面站着。
“好。”
“你好。”
“最近怎樣?”
“我去看了老太太。”
楊宗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什麼?去看了誰?”
劉春好笑的說:“你不是讓我住到楊宅去?”
“可是……”楊宗保沒想到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
“你奶奶讓你每星期回家吃次飯。”劉春說完不等楊宗保拒絕:“等我下班。我載你回去。我查了下你明天不上班也沒有課。”
“可是……”楊宗保還來不及辯解喬治就裸着上身出來了。
“楊,今晚去哪裡吃飯?”
楊宗保氣不打一處來。這貨聽見了。
“回家吃飯。”說完氣憤的轉身,在值班室找牀睡覺。
陰魂不散的喬治跟着,自動自發的躺在了楊宗保對面的牀上。
“今天太可怕了。”
“還好吧。”楊宗保興趣缺缺。咖啡的效用過了,現在是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