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胡東把幾個雙手沾滿鮮血的考生推進另外的房間,就去招呼接下來的一組考生了。
當第二組考生進來之後,就被現場的血腥的一幕給雷的外焦裡嫩:地上佈滿了血跡,幾具被開膛破肚的兔子正血肉模糊的躺在實驗臺上,模糊的內臟還在抽搐着……
“我需要你們取出兔子的右邊腎臟。”楊宗保拿起了評分表,開始宣佈考題。
第二組學生並沒有比第一組號多少。考試結束之後,除了其中一個男生暴力的兔子體內挖出左邊的腎臟以外竟然沒有一個成功的。
“這個……這個……前兩批還是低年級學生。”胡東尷尬的解釋說,見到楊宗保臉色不好,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很內疚。
“素質很差,這次考試結束給我狠狠的操練。”楊宗保在評分上面全部打上了叉叉。
接下來一批批進來的學生都大同小異,動手能力極差。雖然這是國內醫學生的通病,但是楊宗保就是不滿意。
“要不要休息一下?”胡東雖然也是心狠的人,但是看到被不懂事的學生們折磨的兔子們,也動了惻隱之心。他們做動物實驗,但是並不折磨動物。所以胡東想先休息一下再說。
“弄點下午茶吧。我想各位監考老師也餓了。”楊宗保十分的善解人意。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他都是個好老闆。
“好吧。”周逸是被抓壯丁抓來了,所以一臉的苦大仇深。都怪他昨晚的立場不堅定,沒有抵制住美食的誘惑,從而被楊宗保盯上,參加今天的監考。其實整個監考周逸都在睡大覺,只是湊個人數。
“去叫點咖啡和蛋糕過來。”楊宗保對胡東說。
胡東一臉的苦逼,要知道似乎楊宗保把他當做秘書用了。但是誰讓他是老闆呢,胡東只能暫時認命了。
很快餐廳就送來了點心。
楊宗保招呼着大家一起吃。可是除了胡東和周逸給他面子以外,似乎其他人只是碰了碰咖啡,對點心沒興趣。其實正常人在滿是血腥味的屋子裡都不可能有食慾的。楊宗保、胡東和周逸當然不能算是正常人。
短暫的休息之後,考試繼續。
“第20組,開始吧。我要求你們截取一段兔子的腸管,然後縫合兩端。”楊宗保難得保持着熱情。
一個鬍子邋遢的男生引起了楊宗保的注意。男生先是對着兔子頭狠狠的敲打了幾下,把兔子敲暈之後這纔開始做解剖。
楊宗保看了看男生的資料,出乎意料他竟然是4年紀的倒數第一名。這次補考沒有限制參加的人數,所以即便是已經決定被退學的名單也還是允許他們參加考試的。
男生的手掌很厚很大,像是每一個指節的肌肉似乎都過渡發達,如同熊掌一樣。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雙蒲扇一樣的手,不但不笨拙,卻顯得十分的靈敏。
“好手。”楊宗保讚歎了一下。
“那我能留在學校嗎?”說話間男生提前完成了考試。
“抱歉,規定就是規定。”楊宗保也素手無策。
“是嗎!”男生顯得貼別的失望。
“但是,你還是可以去西雅圖。”
“可是我不是這個裡的學生了啊!”男生樸實的轉不過彎來。
“這和你的獎勵無關。你在其它學校畢業之後可以參加精誠醫院的招工考試,合格一樣錄取。”楊宗保保證。
“謝謝,但是您說話有用嗎?”男生有些擔心楊宗保說話不是那麼好使。
“你放心,這個學校我說話一定算話。”楊宗保這點可以打包票。
“謝謝。”男生很感激。
“再接再厲,你還可以考這裡教授的研究生的。”楊宗保拍拍男生的肩膀,和善的用走了他。也難怪楊宗保這麼熱情主要是看了這麼久,考生已經考了一大半了,目前爲止這個男生最優秀。
剩下的考生則是十分羨慕的看着男生……
“還剩下2組。”胡東看了看窗外,已經完全看不見太陽了。
“呼,難道連5個人都湊不出來?”楊宗保沒好氣的問。
“這個……”胡東也知道在最後的兩組裡面找到人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我怎麼看到這裡的學生普遍體質十分的弱呢?都是文弱書生。要加強鍛鍊。每個學期來一次軍訓吧。”
“呃。”胡東覺得自家的老闆真是太任性了,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完全不顧底下人爲難。但是誰讓人家是老闆呢,他只能答應:“好的。”
倒數第二組終於進來了。
楊宗保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但是進來的6人有些不同了。相互之間默契十足。走進考場之後,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馬上互相交換了眼神,然後迅速的開始解剖。
楊宗保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靜靜的等待着。
6人可能是個學習小組一樣的存在。考試的完成度還是比較高的。很快考試結束,6人退場。
胡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找回了點面子,在楊宗保面前賣乖道:“這一組挺好的哈。”
“一般。”楊宗保說實話。他只看到了學生,沒有看到優秀的學生。本來做到這地步就是一般學生該做的,而不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呃……”胡東不理解了。不知道爲什麼楊宗保看起來似乎更加的失望。
“這些學生太一板一眼了,沒有靈動。只能成爲好醫生,而不能成爲頂尖的醫生。”楊宗保隨後解釋說:“你知道的,我現在需要的是十分優秀的。”
“這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胡東也覺得楊宗保有些挑剔。
“下一組。”楊宗保突然覺得疲憊,全校這麼多學生,竟然連一個能夠成爲日後頂尖醫生素質的人都沒有。
下一組進來之後,楊宗保精神爲之一振。不是因爲其它原因只是因爲最後一組5個學生進來的時候造型非常的駭人。
“洗剪吹……”楊宗保脫口而出。
滿頭的頭髮一邊倒的倒向一邊,髮梢處甚至被染成了灰色。
“我叫王忠。”洗剪吹惱火的反駁,楊宗保驚覺對方的頭髮是固定的,沒有個十級大風的外力定型效果,確實能難造成。
“王忠啊!”楊宗保仔細回憶了一下,終於記起似乎都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你的髮型似乎比兩年前更加的銷、魂了。”
“這是您說的哦,只要有人能力,沒人管你的打扮。”王忠愣頭青一樣的回答。
“你有能力了嗎?”楊宗保問。
“有。”王忠回答的非常自信。
“那你們開始考試吧。給兔子的心臟冠脈搭橋如何?”楊宗保問。
“沒有問題。”王忠的頭髮如同一把展開的笤帚,十分堅強的豎在了空中。
“這麼自信?周逸,你乾的?”楊宗保問正在打瞌睡的周逸:“你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豬啊……”
“我休假中啊。”周逸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他們在醫院沒少幫我做實驗。”
“原來如此。”楊宗保瞭然,怪不得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
洗剪吹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但是還是一樣的臭屁。
除了洗剪吹還有另外一個學生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從學生的動作來看,他一定沒有接觸過冠脈搭橋。但是儘管如此,他還是十分穩練的按照步驟一點點的來……
“對不起,我進行不下去了。不知道接下來的步驟。”安靜的學生終於擡起了頭,對楊宗保說。
“呵呵……”安靜學生的行爲立刻引起洗剪吹等人的鬨笑。
“選擇血管……”楊宗保走到了安靜學生的身後,然後一步步的口述。
洗剪吹冷嗤了一聲,繼續考試。在他心裡這就是明顯的作弊。
很快場面就出現了很微妙的改變。
在楊宗保幫助之下的學生的速度十分的迅速。本來全場算他最慢,但是很快的就趕上王忠他們的速度。幾乎是楊宗保剛說一個步驟,他就能完成。
“咦?不錯哦。”周逸終於擺脫了瞌睡的糾纏,清醒過來。
“你也注意到了?”胡東問。
“嗯。能把步驟完成到這種極致的我就看過一人——我師父。”周逸說。
“嗯,我也只見過楊宗保這樣的一板一眼。”胡東點頭。
“完成了。”安靜男生終於做完了,把工具放到了一邊,靜靜的等待着。
“完成的很好。你是第一了。”楊宗保當場就宣佈了成績。
“我不服。”洗剪吹也在同一時間完成了考試:“你幫他作弊……他本來連步驟都是不知道的。”
“是嗎?”楊宗保皺起了眉頭。
“呵呵……”胡東走過去,分別比較了一下兩人的作品,說:“這位同學做的很好。”果斷的站在了楊宗保的一邊。
“我不服。”王忠還是堅持。
“你叫什麼?”楊宗保問到目前爲止還是十分安靜的同學。
“左安寧。”
楊宗保有個荒唐的預感:“左安靜是你什麼人?”
“是家姐。”
楊宗保總算相信了緣分一說,左安靜就是對屍體,或者說是對解剖極度狂熱的人,而她的弟弟……這也解釋了爲什麼這個不起眼的男生對兔子的構造如此的熟悉。左安靜的弟弟喜歡解剖或者說別的什麼,也是十分可以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