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有這麼大的力氣!”日鬼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可以:“起碼我不行!”
“那是誰?”江鬆聲音有些發抖。
“不知道,大家小心吧!”楊宗保心裡也拿不定主意。
“我來帶路!”日鬼從江鬆的手裡把儀器接了過去,率先走在了前面。
“自己小心!”楊宗保對日鬼說。
“放心!咱們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這點算什麼?”日鬼沒有回頭,小心的在前面帶路。
說來奇怪,漸漸的他們不再需要選擇路了,前方很明確的出現了一個開闊的地帶,甚至聽到了流水聲。
“啊!”陳志超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上有些溼潤,所以尖叫起來:“啊!”
“幹什麼?”花和尚討厭耳邊高分貝的噪音。特別是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一絲微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更別提陳志超突然的驚叫。
“上面有東西!”陳志超愣在原地不敢動彈,樣子十分的僵硬。
楊宗保吧手電往上照了照……
“呵呵……”
“哈哈……”
充滿嘲笑的笑聲讓陳志超疑惑的擡頭一看……
洞頂上一根根的錐樣的石筍垂在衆人的頭頂,一些地下水順着石筍滴到地上,而剛纔就是這些水滴中的一滴落在了陳志超的肩頭,這才讓他大驚小怪。
“我以爲,以爲……”陳志超想解釋,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
“好了,繼續前進吧!”楊宗保不想浪費時間。
前面的通道越來越寬大,甚至可以讓四人並排通過。
通道的兩邊不時的有一些或大或小的開口,有的可以讓一人通過,而有的則只能允許某些爬行類的生物穿梭……但是不管大小,都給衆人造成了潛在的威脅。
“我們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陳志超首先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環境了:“再往裡走,我們難道不是自己活埋自己嗎?”
“我以爲你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沒想到倒是很惜命啊!對別人沒感情甚至漠視他人的生命,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花和尚諷刺說。
陳志超咬牙:“我不管你們怎麼看我,反正我不贊成再往裡走!”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楊宗保出聲了。
“爺,快到了!”日鬼小聲的彙報。
“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們繼續前進!”楊宗保揮揮手,帶着剩下的人繼續前進。
“你們……”陳志超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不受尊重過。看向來時路,幽深漫長,陳志超只能跟着楊宗保他們走。
“我聞到了一股很強烈的水汽!”江鬆抽了抽鼻子。
楊宗保也感覺到一股溼冷的空氣撲進自己的鼻子。
“你們有沒有聽到隆隆的聲音?”花和尚側耳傾聽。
“似乎是瀑布的聲音,有沒有?”日鬼也注意到了。
“聽響聲似乎並不只一個呢!”南征也補充道。
“小心點!”楊宗保還是不能放鬆一路下來,似乎太過於順利了,除了那具頗爲震驚的屍體以外。
越往前走就越覺得聲音大,而整個通道都似乎震動起來。
當衆人終於走到通道的盡頭的時候,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不能夠用語言描述的景象。
在他們的下方,有幾條瀑布正從巖壁上突然衝出一直落到下面,然後交織在一起……而在這些瀑布中間空白地帶,一座現代的半圓形建築物靜靜的立在那裡……怪不得衛星探測不到,原來是被地下水圍繞着……
“這也太壯觀了吧!”因爲瀑布的聲音,日鬼只能扯着嗓子喊。
“嗯,是很壯觀,但是我想你身後更加壯觀!”花和尚把武士刀橫在了胸前。
在他們的身後幾道身影搖搖晃晃的朝他們走來。
雖然暫時看不清人影,但是搖搖晃晃的姿態總不是正常人。因爲它們四肢的角度非常的變扭,很不協調。
“麻煩,麻煩!”保國也黑了臉。
楊宗保則走在洞邊,從揹包裡拿出飛虎爪,尋找可以攀附的點。在因爲瀑布衝擊反而被擊碎上升的水汽之中,隱約可見幾道供人行走的橋樑。
飛虎爪探了出去,但是打在岩石上之後就被彈了回來……
搖搖晃晃的人影越來越近了。
日鬼罵了句:“嚓,長得和鬼一樣!”朝手裡吐了一口唾沫,日鬼衝了上去。
“啊……”
沒有兩秒鐘,日鬼就被拍飛回來了。
花和尚趕緊後退兩步,以免被日鬼砸中。
日鬼毫無懸念的跌了個狗吃屎。
“嘖嘖嘖嘖……你不行啊!”花和尚說我,踩着女王的步子從日鬼的頭頂上跨了過去。
“啊……死人妖!”日鬼發出一聲慘叫,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追殺過去……
武士刀砍在人的身上的感覺十分的怪異,花和尚甚至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活人,他的刀進入對方的身體後,就被卡在了骨頭裡,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那幾道人影走進了纔看清楚根本不能說是正常人。
有的失去了下巴,只露出上牙牀和全部的牙齒,腥臭的口水不停的滴落到胸口……從正面看甚至可以看到亂晃的扁桃體!失去胳膊和腿的甚至都是算得上很美觀的了!
“該死的,根本砍不動!”花和尚的武士刀終於拔了出來,但是自己也後退了好幾步。
“閃開!”江鬆突然悶悶的開口了。
日鬼和花和尚同時往旁邊一閃。
隨之而來的是猛烈的空氣波和爆炸聲。
爆炸之後,煙霧消散,洞口被炸塌了。而那些“人”則被壓在了碎石之間。
“你……江鬆xxx……你以後能不能不這麼暴力?”日鬼連連吐了幾口唾沫,把嘴裡的灰塵全部吐乾淨了才接着說:“你不知道我們也會被炸死?”
“總比被撕碎好!”江鬆是被那具屍體的樣子給嚇慘了,所以剛纔人出雷管纔沒考慮後果。
“陳志超呢?”楊名抹了抹頭髮裡的灰塵發現少了一人。
“爺呢?”日鬼也發現了少了一人。連滾帶爬的爬到洞口往下一看,長舒了一口氣。
楊宗保正在威亞上盪鞦韆呢,而陳志超則被他提在手裡。
楊宗保倒是還好,只不過陳志超可憐了,飛虎爪釘在了他的肩胛骨上,而因爲威亞的長度,他整個人不得不承受瀑布的衝擊力,也分不清是疼還是冷了!
“爺……”日鬼在洞口叫着。奈何瀑布聲音極大,日鬼的聲音根本就不能傳出去多遠。所以剛纔的爆炸聲也沒引起多大的反應。
楊宗保對日鬼揮揮手,把掛着陳志超的威亞掛在了自己上方的環扣中,然後從揹包裡取出了另外一根威亞套住,往下滑。因爲在他的下方大概十米之處,一座橋就架在那裡。
“快把楊哥拉上來啊!”江鬆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等等,爺好像發現了什麼!”日鬼他們瞧見楊宗保漸漸下到了水汽之中看不正切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細節。
楊宗保把繩子全部放完之後,才發現離橋面還有大概3米左右的距離。並且因爲水汽的衝擊而顯得搖搖欲墜,不好掌握方向。但是看着近在眼前的橋面,楊宗保一咬牙,心一橫就把繩節給打開了。
楊宗保儘量維持身體的平衡,以控制下降時的方向。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吹離了方向。3米的距離在局外人眼裡就是一瞬間,但是在當事者的身上卻顯得特別的漫長……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楊宗保的身體錯過了橋面,可是雙手卻攀住了橋沿。
雙手攀住橋沿之後,楊宗保總算放下了心。翻身躍上橋,他匍匐着看了看前後。因爲常年泡在水汽裡,橋沿已經鏽跡斑斑,濃重的鐵腥味充斥着楊宗保的鼻子……整個橋面都掩蓋在水霧之下,能減低很低,所以基本上監控設備都是擺設。
從包裡拿出了戰術手電,楊宗保打開往上面一開一關好幾次……
“有光線了!”楊名突然指着水霧裡閃爍的紅點說。
“爺,讓我們下去呢!”日鬼看了一會兒之後說。
“你怎麼知道?”南征問。
“那是摩爾密碼!”江鬆都看出來了。
“最弱的先下!”花和尚對楊名做了個請的姿勢。
“爲什麼是我最弱?”事到臨頭,楊名反而計較起來。
“江鬆可比你強!”日鬼笑得很醜。
“哼……”楊名想起了早先開始進來之前換衣服的情景,認命的第一個下了。他心裡發誓,如果這次能活着出去一定好好的鍛鍊肌肉,一點都不馬虎。
衆人依次下去的時候,楊宗保則想着怎麼把陳志超給拉上來。目前爲止他還像是臘肉一樣被掛着空中。
……
此時的陳志超眼瞧着從肩胛骨流出的血水很快就被瀑布給衝乾淨了,心裡想着這次總算是玩了。在瀕死的這一刻,各色的感覺終於回到了他的腦海裡。一個個扭曲痛苦的表情不停的在他眼前晃過,而他知道的很清楚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可是那些痛苦的面容是那麼的真切,真切到他不得不往某一方面不可以解釋的事物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