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夏英翰真的撥通了電話,黃正雄心中一跳一跳的,眼神也有些猶豫不定起來。
段楓走出陰水精皇的那處古宅,戴上了遮掩身份的白象面具,想着這會兒付正雄肯定發現黃大嬌死了,突然,一個人影兒迎面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段楓定睛一看,竟然是柳子丞。
段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柳子丞,你是怎麼回來的?”然後,段楓的目光就落在了柳子丞的斷臂處,瞳孔驟然一縮。
柳子丞一愣,“主腦大人!”柳子丞一看見段楓,眼眶刷地一下紅了,不是委屈,而是仇恨,“主腦大人,那衛澄太過囂張,完全不把您和主人放在眼裡啊!”
段楓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那是自然,禹家向來眼高於頂,自然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
柳子丞還想說什麼,卻在這時,他的臉色猛地一變,直覺自己喘不過氣來,臉色也漲的青紫,接着,他的頭顱突然‘噗’地一聲炸開,整個人猛地向下栽倒,正好朝着段楓的方向砸了過來,段楓連忙匆匆後退幾步,這才躲了開來。
段楓有些驚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面具後面的臉色鐵青一片,好厲害的手段,這個衛澄!
恰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段楓面色陰沉地接起了電話,而後,裡面就響起了夏英翰的聲音。
“段先生,我們在哪裡想必你一定知道,不過,爲了不影響咱們唱大戲,你還是來管管你家親戚吧,他要把咱們都送進局子裡呢,我家主子說,要是這些人再影響她睡覺,她可就沒精神去救人了哦!”說完,夏英翰也不等段楓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段楓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好一個衛澄!”
“裝神弄鬼!”付桐桐有些不安地低罵一聲。雖然如此,但眼看着夏英翰說完這些話就掛斷了電話,付正雄和付桐桐心中都是有些不安。
付桐桐試探着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也能認識我姑夫?怎麼,難道我姑夫來了,還能向着你們這些外人不成?”
付正雄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再怎麼說,段楓和他們也是親戚啊,難不成還能向着外人?
“再說,我姑夫是什麼人,他的電話又豈是你說打就打的?指不定你還是故意嚇唬我們呢!”付桐桐繼續道。
夏英翰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也不接話,就守在衛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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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桐桐雖然嘴上那麼說,可實際上心中也是覺得這些人來歷不明,不能放虎歸山,想了想,她一咬牙狠聲道:“吳隊長,給我立即將這些人抓起來,他們都是兇徒,若是抓捕過程中出現了死傷,相信上頭不僅不會怪罪,還會給你們記一大功呢。”
吳隊長眼睛一亮,上頭,上對那位可是和付家一路的人,正因如此,他才這麼殷勤地討好付家。得到了付桐桐的肯定,吳隊長又試探地看向了付正雄,付正雄猶豫了一下,也是心下一狠,點了點頭,以免夜長夢多,這些人還是儘快處理了好!
吳隊長見付正雄也點了頭,心中頓時大喜,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槍,一揮手臂,“兄弟們,給我拿人,死傷不論!”辦好了這件事,他升職有望,錢途大開!
衛澄緩緩擡起眼眸,貓瞳半眯,鄭子傳將削好的蘋果塞進她手裡,“給,吃蘋果,別理會這些人渣。”
衛澄抱住了蘋果,道了聲謝,乖巧地啃了起來,當真沒有再理會付正雄等人。鄭子傳微微勾起脣角,陰沉的眉眼都舒朗了幾分。
大胖子和小胖子對視一眼,雙雙目光兇狠地看向了付正雄,這人可真不是個東西,以前還算計他們家的菜譜呢,現在又如此囂張兇惡,父子二人幾乎是齊齊出手,朝着付正雄父女撲了上去。
父子二人都是古武高手,付正雄父女又怎麼是對手?付正雄三兩下就被打斷了一條腿,付桐桐也被小胖子壓着又是一陣巴掌亂飛。至於他們帶來的保鏢,由夏英翰一人就解決了,而那幫警察,完全不夠兩名飛龍衛收拾。
“給我打的狠一點,死傷不論,相信段楓一定會給咱們善後的。”衛澄邊吃邊說。
聽了她的話,胖子等人下手更加凌厲了。
歐陽傑和耿言根本就沒出手,只是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着。
付家父女和一衆警察被打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不知誰的幾顆牙齒從嘴裡飛濺出來,噼裡啪啦地落了一地,發出輕脆的聲響,除此之外,不知還有誰的骨頭斷裂聲也輕晰地傳來。
不一會兒,付家父女和一衆警察就開始哭爹喊娘,從大聲咒罵變成了虛弱求饒。
付嘉嘉驚的小嘴微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爲何,她不僅沒了害怕,反而還有種隱隱的激動和勢血沸騰,好爽!她覺得自己也有些手癢,也想撲上去打人怎麼辦?
正在這時,段楓臉色鐵青地帶着幾個靈魂的人走了進來,他一看滿地倒了一片的人,其中就有付正雄和付桐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饒開他們,徑直向沙發上的少女走了過去。
衛澄正好啃完一個蘋果,將果核扔進垃圾桶,貓瞳半眯懶洋洋地睨着這個男人,她不屑地輕嗤一聲,“段先生的傷好了?看來我上次下手還是輕了些啊!”
“果然是你!”段楓臉色一變,直覺得自己左胸口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的傷並沒有痊癒。
“當然是我,哼,你的人傷了楠楠,我自然要傷你,你難道不服氣?”衛澄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他。
“禹家的主母果然好手段,睚眥必報,段某領教了。”段楓心中怒極,面上卻絲毫不顯。
“那是當然,我可是最厲害的主母!”衛澄得意地仰起了頭,小表情剎那光芒萬丈。
“哼。”段楓氣的哼笑一聲,他轉眸打量在場衆人,看到耿言時,段楓眸色沉了沉,耿言波瀾不驚,淡然道:“想不到段先生居然與大名鼎鼎的‘靈魂’有着如此關係,真是令人意外,如果龍城的同僚們,以及上頭的那位知道了,不知會該有多麼驚訝。”
段楓眯眼微笑,“耿少將不用多說,我段楓今天既然敢現身,就不怕身份暴露。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是華國人,是段楓就行。”
耿言聞言點頭,“段先生說的不錯,靈魂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器,你的身份一但公開,不僅沒有人會質問你,反而還會有很多人忌憚你,討好你,重用你。”
段楓微微一笑,“耿少將果然是明白人!”
此時,付正雄父女以及那吳隊長都有些傻眼。尤其是付正雄,已經是雙眼呆滯,眼中的恐懼讓他整個人呆若木雞。
禹家主母,耿少將,龍城……這些詞彙如同驚雷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狂轟狂炸,直覺心臟越跳越快,最後竟是一陣禁臠抽痛,兩眼一番,暈死過去。
而付桐桐,此刻也意識到了他們這是踢到鐵板了,禹家主母是什麼身份她不清楚,但是,耿少將和龍城她卻是知道的,來自龍城,又是姓耿的少將,那不是和姑夫家平起平坐的耿家嗎!
付桐桐心膽俱裂,悔不當初,看着已經暈死過去的父親,還有段楓眼中的陰冷,她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隱隱意識到,他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他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而更可恨的是付嘉嘉,她竟然攀上了這些人,想到此,付桐桐眼神恨怒地盯向了付嘉嘉。
而付嘉嘉此時整個人已經呆了。
付嘉嘉什麼也聽不到了,腦海中不斷地迴盪着段楓的那句‘禹家主母’。
她看着衛澄,腦海中回想之前衛澄對她說的,她已經是已婚的婦女那句話,她本來以爲小姑娘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卻是真的,她真的是已、婚、了!
不,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衛澄,這個小姑娘,她是盤龍令的主人啊,是她付嘉嘉的主人!
她的主人之前從黃大熊的手上救了她,明知她身上有麻煩,她還是收留了她!付嘉嘉眼睛灼燙,淚水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她想笑,開心的笑。
這麼多年在付家的壓抑,在得知衛澄身份的一刻,付嘉嘉感覺到了所前未有的滿足,如果她遭受的一切,只是爲了在這樣的機會下和主人相遇,那麼,她覺得一切都值了。
如果她的主人是衛澄,她覺得很好,有一個主人很好,對於一些盤龍衛來說,多個主人或許是多了一個束縛,可是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多個主人,就是多了一個親人啊!
再回想之前衛澄和衆人之間的相處,看似平淡,卻更有着一種無形中的親切和信任,原來,他們都是盤龍衛嗎!都是主人的盤龍衛,盤龍衛之間,哪怕大家昨天還是陌生人,只要相認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成爲了彼此可以性命相托的親人。
同爲盤龍衛,彼此間生命相系,有着同一個主人,這種感情是無比的牢固並恆久的。
盤龍衛就好像失散在世間各個角落裡的親人,本是一家人,卻失散天涯各處,一但有一天彼此相聚並且相認,那從此就是再也割捨不開的一家人。
主人,親人,一家人!
付嘉嘉眼中閃過無比明亮的光芒,那光芒異樣的灼熱璀璨,她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這一刻,她太開心,也太幸福。本來想着走遍各地去尋找主人的線索,沒想到,主人竟早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鄭子傳坐在衛澄身邊,他掃了一眼付嘉嘉,脣角默默勾起,鄭,付,無名氏三人主人都已相見,只剩下徐姓和呂姓的兩位異人還沒有與主人見過,不過主人與徐姓那位相見的日子也不遠了……
段楓命靈魂的人將付家和那幾個警察拖出去,臨走時他又道,“明天,禹主母若是再不行動,我可就沒耐心好吃好喝地供着耿舒母子了,免不了要讓他們吃點苦頭了,禹主母自己看着辦吧!”這是逼衛澄前去救人呢。
“好,明天我一定去,任你佈下了刀山火海,也困不住我衛澄,段楓,希望你明天不要敗的太慘!”衛澄高傲地昂起頭,目光帶着一抹蔑視的傲然。
段楓氣的冷笑一聲,“誰敗誰勝,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