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的臉色已經難看起來,車子與女子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公分不到,幾乎是緊貼着的,他惱怒之餘,心中也感嘆這個女人不要命的行徑。
暗處,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女人,只要她稍有動作,必會馬上變成篩子。
女子穿着一條紫蘿蘭色的魚尾裙,將姣好的身段一覽無疑地盡情展現出來,長長的大波浪長髮披散地身後,精緻的面容帶着一抹驕傲的嫵媚,雙眼定定地盯着車內。
從外面,看不到車裡的情況,但女子就是執拗地盯着車內的某個位置,似乎可以透過厚重的玻璃,看到車裡那個,她等了十年,心心念唸了十年的人。
十年了,他變成什麼樣了?
洪亦瓊爲見禹楠一面也是拼了,從小受古禮教導,言行舉止都循規蹈矩的她,爲了引起禹楠的注意,這一次破天荒地狠了心,躺在了禹楠的別墅門口裝暈,哪想,人家居然理都不理,直接繞了過去。
洪亦瓊急了,裝暈也顧不得了,直接跳起來去攔車,她卻不知,她的這一舉動,險些要了他的命,只要她再前進一步,暗處無數槍口,就會冒火。
衛澄坐在車裡,看着女子熾熱倔強的目光,脣角止不住地上揚,笑的格外惡劣。洪亦瓊含情脈脈看着的位置,是正對着她的,衛澄享受地任由對方的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中的戲謔十分明顯。
衛澄哪裡看不出,這女人是衝着禹楠來的,不過,對方大概也沒想到,禹楠車裡還有她的存在,所以含情脈脈的對象找錯了人。
“她是什麼人?”禹楠看了女孩兒一眼,表情鎮定地問老韓。
他的心中沒來由的緊張,當着他的小主母的面,明晃晃被別的女人惦記,還被找上門來,禹楠有種甜甜的心虛,他的小主母,會吃醋嗎?
老韓不愧是禹家主的第一特助,將對方的臉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確定道:“是洪家的千金,洪亦瓊小姐。”
同時,老韓也想到了十年前,才十五歲的洪亦瓊那壯觀的誓言,此生非禹楠不嫁。老韓搖了搖頭,從反光鏡裡看了一眼衛澄,車裡這位纔是實實在在的主母,所有女人瘋狂追求的盤龍令也在這位手中了,你們這麼作,不是白費勁兒嗎?
老韓不禁同情地看了外面的洪亦瓊一眼。
禹楠想了想,大約對洪家這位千金有些印象,淡淡道:“洪家現在,大概也就只有洪亦鬆一個明白人了。”
老韓頗爲認同地點了點頭。
“把她弄走,發出警告,再有下次,當刺客處理。”禹楠再度淡淡發話。
老韓神色一凜,“是,屬下知道了。”
說罷,老韓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發令道:“把人帶走,再有下次,當場擊斃。”
老韓話音落下,立即從四周涌出五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一個個身穿黑色皮衣,腰間束着銀灰色的腰帶,臉上罩着半張黑龍面具,他們身形矯捷,氣息沉穩,身法鬼魅地如影子一般出現,扣住女人就要將她帶走。
洪亦瓊臉色變了,今天,說什麼她都要見上禹楠一面,今天,絕不能如同過去的十年一樣,任她想方設法,卻連心儀之人的影子也見不到。
“禹楠,我是亦瓊,十年前,我們在年祭上見過的,你出來見我一面吧,我知道你也是記得我的,十年前,你還賜過我年禮的!”洪亦瓊揚起手腕,一顆圓潤的白色明珠用銀線拴在她的腕間,十分明顯地印入所有人眼瞼。
在洪亦瓊眼裡,家主賜她明珠,就是說明她是與衆不同的,甚至,家主是把她當成他心中的明珠的。這不是一種暗示嗎?
不怪洪亦瓊這樣想,整個洪家,甚至別的家族也都眼紅這顆明珠的寓意,他們都有同樣的想法。
衛澄驀地瞪大了眼,盯着那顆渾圓的明珠,眼中露出了一抹戾氣,她的金主,居然送別的女人明珠,一種自己的寶貝被別人搶走的感覺瞬間擊中了衛澄那顆強悍的小心臟。
末世十五年,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走她的東西。不論這件東西是不是中她的意,只有她丟掉不用,絕沒有別人從她手裡拿走的份!
金主是她的,只能對她一個人好,一想到禹楠對別人也那麼溫柔,她就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哼,只有她把他丟掉,絕不能是他被別人搶走,如果他敢對別的人好……眼中閃過刺骨的寒意,她一定會不惜透支精神力,也要把他精神控制,到時候,就讓他當她的傀儡好了。
也許,她這詭異的強勢性格,也是別人想要她去死的原因之一。
禹楠發現了衛澄的氣息變化,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一下,既是甜蜜,又是驚慌,實際上,禹楠也感覺到,衛澄這情緒變化,不像吃醋,倒向是自己的領地被別人侵犯了的怒火!
禹楠盯着洪亦瓊手腕上的那顆明珠眼裡露出茫然,“老韓?”有事第一時間找老韓。
老韓也是一頭冷汗,衛澄的氣息變化太明顯,精神異能者的情緒外泄,造成的那種威壓,很是讓人喘不過氣來。這讓她對衛澄更多了一絲敬畏,若說之前的尊敬是因家主的認可,那麼,這一次,卻是對衛澄本身生出了畏懼之心。
老韓眼中閃過緊張之色,忙道:“回家主,回小姐,這位洪小姐手中的珍珠不是家主賜下的,十年前,當時正是家主接任家主的第一個年祭,族裡的,還有四部家族的,立功的,所有有資格參加那次年祭的家族的公子和小姐,都被賜了禮物。
當時洪小姐生了病預報說是不來的,所以,屬下就沒有準備洪小姐的禮物,結果,洪小姐最後又帶病來了,而預備的年禮沒有多餘的份,是禹一先生,禹一先生隨便找了一顆珍珠應付下去的。”
他記得當時,有吝嗇毛病的禹一先生是千挑萬選,找了一顆品相最差的珍珠代替家主賜給了洪亦瓊。可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在別人眼裡,就成了別有寓意,甚至,洪亦瓊那年還發下了非禹楠不嫁,誓要打破去母留子傳統的毫壯誓言。
衛澄瞪圓貓瞳定定地看了老韓一會兒,直看的老韓額角一行透明的冷汗滑下,這才作罷。
“澄澄,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是不知情的。”禹楠帶着一絲討好地對女孩兒說。
衛澄斜了禹楠一眼,見男人目光溫柔,略帶討好,點了點頭勉強算是認可了他的話,不過,該有的處置還是要有的,貓瞳半眯,噘着小嘴,“那顆珠子很討厭,不該存在,毀掉算了。”
老韓額角再度滑下一行冷汗,沒看禹楠,直接聽話地對外面發出了命令。
爲首黑衣人詫異於這條命令,但還是一把將掛在洪亦珠腕間的珠給扯了下來,手掌一握,珠子在掌中化成齏粉,隨風散落。
洪亦瓊瞪大了眼,驚駭地看着那滿地塵粉。
“我的明珠……”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狹長的狐狸眼裡淚光盈然,所有的驕傲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打碎,死死盯着車裡,“禹楠,你看看這些人幹了什麼?他們毀了你送給我的明珠!”
“閉嘴!家主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的?”爲首爲的黑衣眼中露出寒光,其他四個黑衣人也都眼露殺氣。
能直呼家主名諱的人,不足十個手指頭的數,但這裡頭絕不包括眼前的女人。
“把她帶走,再有下次,直接擊斃。”黑衣人寒聲道,他如神壇頂端的裁決者,冷冷地發佈着號令。
“不!”洪亦瓊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怔怔地看着黑衣人,只是一個屬下,就有這種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氣勢,讓她也感到窒息和畏懼,可見禹家本身是個怎樣的至高存在,那麼神秘,那麼尊貴。
她的驕傲在這些人面前被打壓的絲毫不存在,她漸漸地安靜下來,十年的盼望,十年的等待就換了今天的一幕,她怎能甘心?
安靜下來的她,反而清醒多了,她不掙扎了,任由黑衣人將她帶走,來日方長,下一次見面,禹楠,我一定要讓你正眼看我,禹家兩千多年來的傳統,必然被我打破,這至高的權勢,必將屬於我。
洪亦瓊心中更堅定了嫁給禹楠的信念。
“洪家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看着女人被帶走,禹楠淡淡說了一句。
老韓眼中也閃過惋惜,洪家啊……
“你管人家怎麼教導女兒?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告訴你,你是我的,沒經我的允許,你要是敢對別人好,後果一定不是你能承受的,記住了嗎?”衛澄揪住人家領口,面對面惡狠狠地威脅。
老韓默默地認真開車,冷汗從額角滑下,主母真兇殘,這兇殘的女人,真是可愛的萌萌噠的主母嗎?
禹楠很順從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澄澄別生氣了好不好?”禹楠伸出大手輕輕撫摸着女孩兒的後背,給她順氣。
見禹楠態度不錯,衛澄貓瞳輕閃,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就算了,再有一次,我一定把要搶走你的人分屍。”
女孩兒說的認真,老韓從後視鏡偷瞥一眼,他覺得這絕不是玩笑話。
“好。到時候我幫你一起分屍。”禹楠繼續給女孩兒順毛,眼底是滿滿的縱容和溫柔,女孩兒眼中的佔有慾太過霸道,但是,他卻喜歡這份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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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們的支持和喜歡,恐怕我是沒有這麼堅定的。
文文明天就要上架了,娃很感動,感動的想哭,好久沒有寫V文了,回憶曾經充滿激情的寫文時光,那種美好的感覺始終還在記憶裡迴盪,那是永遠都不會從我的記憶裡抹去的滿足感。
時過境遷,我的人生幾經輾轉,心累了,就覺得自己老了,而過去不顧一切的碼字時光似乎也一去不復返了,那時我正年輕,野心勃勃,激情四射,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充滿了大把大把的時間。
可一轉眼,恍然發覺,原來,我還在這裡。再度找到這種寫文的感覺,卻是恍如隔世,但我依然想,回到當初。
用我的全部感情去寫文,激情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