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倫蘭馨見二弟如此倔強,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心裡暖暖的,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心疼他過得好不好,沒人心疼自己的時候,她也只有自己心疼自己。
看着杜倫綦禎堅毅的神情,恍惚間真有一種他就是自己仙去的丈夫的感覺。
許久固倫蘭馨纔回過神來,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也必須要睡在牀上?這一路到大沽口估計還有半個月時間,你如果不答應,我也不睡覺。要是咱們都這麼你讓我,我讓你,這麼耗着,到了京城恐怕都得趴下。”
杜倫綦禎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蘭馨姐有不會吃了你,出門在外一切都要從權,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你忘了,咱們這次出行本來就是打着夫妻的旗號。”
杜倫綦禎也暗罵自己,怕什麼,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呆在古代久了,還不知不覺快被同化了。
不過爲了找回一點面子繼續嘴硬道:“這牀這麼小,兩個人怎麼睡?”
“你呀,你呀,有時候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現在又這麼不開竅。這樣,咱們都側着睡,這不就可以了嗎?”
沒辦法,草草吃過晚飯,二人就擠在這張小牀上,杜倫綦禎睡在外側,頭底下就是他還沒來得及洗的內褲,那還是他專門設計的內褲,在這個大清應該只此一條別無分號。
不知怎的腦海中又閃現夢中蘭馨姐的那副樣子,胯下那活有蠢蠢欲動。
看來這邪火不發泄不行,待會蘭馨姐睡着以後,還是去會會那個少婦,不再多想閉上眼睛,閉目養神等待蘭馨姐睡着。
不知過了多久,蘭馨姐呼吸漸漸平穩,想來已經熟睡。
杜倫綦禎慢慢坐直身子,蘭馨姐依然熟睡。只是她的眉頭深鎖,眼角還有淚滴。
杜倫綦禎知道,蘭馨姐一個女子,在花樣年華失去生命中深愛的丈夫,深愛的另一半,那種孤獨那種孤寂心情何其殘酷。
她還要打理整個杜倫家,不能出一點差錯,一個女人面對所有一切,的確壓力很大。
他暗道:“蘭馨姐以後我會幫你分擔所有的重擔,不再讓你這麼辛苦。”
慢慢地他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蘭馨姐的身上。
蘭馨姐嘴角泛出一絲笑意,一定是擺脫了剛纔的噩夢,做了一個美夢。
此刻杜倫綦禎再也無興致去獵豔,只好陪在蘭馨姐的身邊,慢慢睡下。
這可苦了一直等他的豔婦,崔鶯鶯。
崔鶯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父母是個員外,家底頗豐。她的相公就是那個病弱男子谷德鍾和他家世代交好,就定下了娃娃親。
那時候兩家都還富裕,可是後來谷家家道中落,谷德鍾父母都心力交瘁而死,他自己從小就體弱多病,經此打擊更是差點去點半條命。
崔鶯鶯老爹是個重信用的人,這婚事自然也沒有推掉。
二人剛成婚不久,就讓他們去京城尋訪名醫,治好他女婿的肺病,還有,還有他不能人道的怪病。
崔鶯鶯本就不喜歡包辦婚姻,況且這個男人還是個病秧子,所以在船上和杜倫綦禎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也絲毫不懼怕她相公。
今晚說是揹着她相公出來約會,其實不然,她可是大搖大擺出來的。那個病弱的男子只是一個勁兒的咳嗽,也沒理她。旁邊的丫鬟則是捶着他的背,盡心伺候。
等到崔鶯鶯出了船艙,病弱男子還在不住的咳嗽,只是他的眼神掠過一抹殺意,寒冷至極!
他毫無血色而乾枯嶙峋的右手輕輕地拍了拍輕易丫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她停下來。
那丫鬟道:“少爺,她出去了,咱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病弱男子微微一笑,臉色蒼白,燭光下,說不出的詭異。
“小蝶,你去睡吧,今晚,今晚,過了今晚,咳咳......咳咳......”
他的咳嗽久久不息,古怪而詭異的笑容,在燭光的忽明忽暗中更顯陰森!
崔鶯鶯等得有些焦急了,已經到了深夜他還沒來,就在她準備放棄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心裡一喜,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緊接着嘴邊,鼻子裡充滿着濃郁的刺鼻氣味,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一個黑衣勁裝男子輕巧的扛着崔鶯鶯,消失不見。
蘭馨姐昨晚做了一個怪夢,是一個春夢,她夢見她又上了花轎,這是她時常做的怪夢,只是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她看清楚了新郎官的樣子,竟然是,竟然是杜倫綦禎。
雖然這只是一個夢,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來,那種強烈的感覺還是太逼真。便是現在那種酥麻的感覺還久久不散。
她發現二弟的外衣還披在自己身上,心裡暖洋洋的,甜絲絲的,這是她十多年來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就是當年嫁給他哥哥時也沒有的那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她拿起杜倫綦禎的外衣嗅了嗅,忽然柳眉一皺,又嗅了嗅,似乎發現了什麼。
她忽然起身,一條獨一無二的內褲從牀上掉落下來。
她撿起來一看,上面還有風乾的斑點,她低頭輕輕一嗅,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通紅,一顆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又聯想到昨晚自己的怪夢。一張俏臉已經紅透,像一個熟透的紅蘋果,嬌豔欲滴。
莫非?莫非昨晚那不是夢?二弟?二弟他怎麼......她怎麼......她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件事,此刻二弟不在這,想來也是不願意面對此事。
她輕嘆一口氣“算了,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吧,二弟前途無量,我怎麼能毀了他。”
“待會他回來我裝作不知道,對,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心裡打定主意,待會杜倫綦禎回來的時候,還是和平常一樣,不能讓他看出一絲不妥。
她忽然發現旁邊有一盆水,蹲下身來,捋了捋髮絲,水中倒映的容顏,此刻白裡透紅,成熟的風韻,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