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黃泥村通向黃泥崗的泥土路上起先聽到聲聲犬吠,羅勝與李素雅有些畏縮,但看到前面楊銳鋒的步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便緊跟其後。
走了一段距離,三五隻大黑狗突然從前方兩邊的草叢中竄出來朝他們嗷叫不止。
羅勝和李素雅嚇得停步,可楊銳鋒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條繼續向前,擋道的野狗面對楊銳鋒逼近的腳步“嗷嗷”幾聲後竟紛紛避開退讓,楊銳鋒將手中的木條敲打地面,挑着幾粒小石頭掀起,幾隻野狗竟“嗚嗚”地發出低鳴,接着鑽回到路邊齊腰深的草叢。
羅勝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這楊銳鋒還有馴獸師的技能,他對李素雅說:“他身上的殺氣我們人看不見,狗卻可以聞出來!”
他們尋着遠方兩道燈柱繼續向前,後面黃泥村的燈光漸行漸遠,中途李素雅一不心地趑趄險些葳腳,幸好被羅勝及時扶住。
楊銳鋒聽到動靜馬上轉身跑來蹲下身子握着小腿處問她扭在哪了?痛不痛?還能不能走路?
羅勝看眼裡,記心上。他知道楊銳鋒這種“關切”不是裝的,這個高富帥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嫂子。
李素雅說腳沒事,楊銳鋒說這路太難走提議揹她。她拒絕,要他把體力留着救康康和劉媚靜。
楊銳鋒見她滿頭大汗怕她虛脫,對羅勝說:“你‘百寶箱’裡不是有水麼,拿出來給你嫂子喝,看她怎麼留了這麼多汗!”
羅勝自然義不容辭,從包裡取出大瓶純淨水打開遞給她,她也確實是渴了,捧着瓶子咕嚕灌。
羅勝一抺頭上的汗,對楊銳鋒說:“現在是夏季,走這麼大段路誰不流汗,我和你估計也都溼身了。”
李素雅喝過後將瓶子還給羅勝,楊銳鋒卻一把搶過去翹起瓶底往口裡
灌。
羅勝又說:“在大廈裡你還笑我是後勤人才,現在知道這水很重要吧。”
羅勝看楊銳鋒那喝水的架勢擔心他一口氣喝光,又連忙說:“大哥,你留點給我好不,我也很渴。”
楊銳鋒一口氣吞下大半瓶,將所剩不多的還給羅勝,有意調侃地:“我不喝怎麼和那瘋子正面交鋒,要不你去和瘋子硬拼我來替你救劉媚靜。”
羅勝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反駁他的資本,順從地把瓶子雙手遞上,說:“都給你了,除了劉媚靜和康康,我和嫂子的命也掌握在你手裡。”
他算準楊銳鋒當着李素雅面會吃這套,哪知楊銳鋒毫不客氣把瓶子接過去,扭開瓶
蓋一揚,將剩下的小半瓶全倒在自己頭上,看得羅勝目瞪口呆。
楊銳鋒幾乎將自己的上半身淋溼,把空瓶一扔,對羅勝說:“涼快了,人也冷靜了,我狀態好一點你的劉媚靜就多了百分之十的存活率?”
羅勝老老實實點頭地:“明白”。
他知道楊銳鋒這樣做是對他在出租屋逃跑的小懲罰。
身後的犬吠又開始了,只不過聽起來有種比較遙遠的感覺,而前面的“燈塔”已經可以辨認出一輛吉普車的輪廓。
楊銳鋒走前面,並用手示意羅勝和李素雅與自己拉開一定的距離,因爲他已經看到前面的吉普車旁有個人的身影正在恭候大駕。
土匪站在吉普車前雙手抱臂,楊銳鋒手中的電筒光照射到他眼睛上,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反而衝對方陰冷發笑,笑聲神經兮兮,在這黑暗荒野之中如同厲鬼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楊銳鋒徑直朝土匪走了過去,距離土匪不到一尺間的距離,他問:“我兒子在哪?”
土匪仍然在笑,嘴上說着:“你終於來了。”
“你把他關在房子裡了?”
“我是數着你的腳步等你來的。”
“把我兒子放了,你想怎麼玩我奉陪!”
“你兒子太可愛了,我喜歡他,我想做他的爸爸!”
這一連串的答非所問讓楊銳鋒意識到瘋子終究是瘋子,多說無益直接動手,他手中的手電筒突然砸到土匪腦門上,這一下不輕,電筒前端幾乎被敲碎,土匪“哎喲”一聲捂着腦袋後退兩步,血從五指間滲出。
楊銳鋒說:“這是替張小勇還你的。”
土匪竟然把手指伸進嘴裡品嚐自己的血液,還一副挺享受的樣子說:‘哦,張小勇,我記得,應該是那個業餘的保鏢吧,其實他應該謝謝我的,那一刀我沒捅他要害,捅到他盲腸了,去了醫院白大褂直接把他盲腸取走,省得以後像我一樣盲腸炎泛了痛得死去活來!”
土匪剛說完便猝不及防地吃了楊銳鋒一腳,這一腳比在出租屋裡的力道更猛,土匪的整個身子被踹出了數米遠。
“哎喲,偏癱了,殘廢了,站不起來了,呵呵!”
土匪嘴裡唸叨着,身子耍賴地躺地上不起來!
楊銳鋒跑到這土匪身邊在他身上搜索着鑰匙,果然發現他的那件夾克裡每個口袋都裝着大小不一的各類鑰匙,而土匪根本不反抗,讓他搜,而且又開始發笑,笑得神志不清,笑得流口水。
楊銳
鋒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鑰匙串搜了出來往那棟屋子的方向拋去,早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的羅勝與李素雅伏着身子悄悄來到屋子大門口,大門上了鏈子鎖,他倆撿了鑰匙並一個個插鎖孔試着扭動,這把不行換另一把。
好在這鐵鎖夠大,大號鑰匙不多,很快羅勝將門打開。
進到裡面一股子黴味讓他倆不盡捂住鼻子,屋子裡聽到滴水的聲音,但黑燈瞎火地什麼也看不清。他倆掏出手機照明,看到通往上下層的樓梯。
羅勝猜測說:“上面肯定是那個瘋子生活的地方,如果他抓了人會關下面,我們先去下面看看。”
他倆下到樓梯看到一扇厚重的鐵門,於是又開始用鑰匙比對鎖孔,插了一把又一把,羅勝手裡的鑰匙試完接着李素雅再來,在屋子裡他倆甚至聽了屋子外的土匪一聲哀嚎接着又是神經質地大笑。
羅勝知道楊銳鋒已經佔了優勢,而且慶幸這土匪終究是個瘋子,沒有像綁匪那樣拿着劉媚靜或者康康做人質再逼着他們這些“救援隊”一個個揮刀自宮。
鐵門在李素雅試開到第五把鑰匙時居然被打開了,羅勝似乎看到了希望,同時也提高警惕,他將廚刀握在手裡帶着李素雅進裡面。
裡面是個地窖,還有幾步臺階朝下,有光卻很昏暗,而且泛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這味道讓他倆有些作嘔的感覺。
羅勝聽到拖把拖地的聲音,當視線開始適應昏暗的光線時,他倆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拿着拖把在拖地,而地上躺着兩個人,一動不動。
那是兩具男屍體!
羅勝快被嚇尿了,他不知道那拖地的女人是不是土匪的同夥,他覺得
在這種地方,一個人變態,必定這一家子都變態!
正在他有些畏縮不前時他聽到了女人有氣無力地涰泣聲音,並氣息微弱地在呼救。
羅勝聽出了那是劉媚靜的聲音,他的神經一下子變得極爲敏感,並很快鎖定了聲音的來源處。他也不顧上那拖地的女人變不變態,用手裡的刀威脅那女人說:“你給我站原地別動,把我逼急了我捅你!”
接着他帶着李素雅衝了下去很快發現陰暗潮溼的角落裡的鐵籠子。
“劉媚靜!”
羅勝叫道,並用手機照到籠子裡,他慶幸她還活着,但看到她被打得慘不忍睹,眼睛、鼻子、嘴角都有血,他心裡一股揪心地痛。
李素雅也來到籠子邊蹲下身子喚着她:“媚靜,你聽得清我講話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