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刃會”的精銳已經傷亡過半,這些門生自身的素質並不比這幫佬美遜色,吃虧的是在武器與欠缺這種規模“戰役”上的經驗。
五管脈衝槍在火力上佔據優勢,但數量有限、彈藥有限,而且持槍者雖然可以駕輕就熟地操作,但畢竟是第一次真槍實彈地使用,有信心卻底氣不足。
所以他們雖一開始搶佔先機,但佬美在被動中憑藉榴彈威力的反撲狠咬,加之楊少的“夜鶯”被對方擊落對這些門生的精神防線造成較大程度的衝擊,這讓他們在心理上陷於被動,在實戰中很快處於劣勢。
局勢的短時間逆轉已經超乎了門生的想象。
好在野牛衝鋒槍的火力支援給他們帶來了有力的後援,呂斌的保鏢陸續從車內鑽出,以野牛的火力與老美的卡賓槍相抗衡,頓時間雙方在火力交鋒上形成了對等趨勢。
呂斌坐在車內,他親眼目睹外面的硝煙瀰漫與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屍體,他汗如雨驟,握着方向盤的手在劇烈擅抖,槍聲如雷鳴般刺激着他的大腦神經。
“呂先生,趕緊下車,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
張磊說着,已經竄出車外拉開駕駛室的大門,呂斌下車後腿有些發軟。
但很快他的衣領被楊銳鋒一把揪住,楊銳鋒指着前方倒地的屍體衝他吼道:“你看到了吧,你看清楚了,死了這麼多人,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給我挖個坑把自己埋好了、躲好了,就你的命值錢!”
呂斌被他罵得有些失魂落魄,他在心裡確實有這樣的疑問:這些人甚至與他素不相識,這些血究竟是爲誰而流的?
一顆子彈擊中了汽車玻璃,雖是防彈玻璃,但軍用子彈的衝擊力不小,彈頭雖在玻璃上被盪開,玻璃卻出現小塊龜裂的痕跡,而且整個車身也被這股衝擊力震得微微晃動。
張磊拉着呂斌向後退,呂斌卻掙脫開張磊,抓住楊銳鋒說:“我跟你去救夏美娜和呂大海,你給我一支槍!”
楊銳鋒一把推開他,指着他說:“你這種人也只能待在辦公室看看數據籤簽字,這種事你做不來!”
說罷楊銳鋒端着脈衝槍衝向火力點。
“鋒刃會”還有多少人活着?”
處於交戰中的門生一聽是楊少的聲音,十多號人紛紛向他這邊靠攏,楊銳鋒一看人頭心裡在罵天,門生有一大半已經被幹趴下了,他帶着自家人集中殘存火力攻擊院牆範圍,門生見楊少親自上陣也毫不含糊,持槍跟着老大朝目標猛轟,並隨着楊少的步伐向前挺進,他們的目標就是院牆後面那幢廢棄的廠房。
楊銳鋒一是因爲憤怒,其次是救人心切,他迅速對院牆的厚度及根據牆後的槍聲作出對方人數上的判斷,接着端着脈衝槍一陣橫掃,子彈鑽孔破牆,牆內有人發出中彈的嚎叫聲,他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口氣先後朝牆內拋出三顆手雷,手雷沿拋物線方向先後以線性角度落在不同位置,接着一連串轟鳴,牆體的一大段截面被轟塌,裡面不少佬美的整個身子被氣浪連帶着磚土給掀了出來。
艾葛尼一時間看得觸目驚心,她見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在院牆倒塌後率先一人衝入到濃煙粉塵中,接着是脈衝槍的一連番掃射,她甚至聽到自己的人求救與哀嚎,接着這些聲音瞬間湮滅在槍聲中。
楊銳鋒幾乎一口氣幹掉了十多號佬美,這讓艾葛尼怒不可遏,她說了聲“Fuck!”,端起腳下的狙擊在十字鏡中搜尋楊銳鋒的身影,“十”字即是上帝,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死亡的符號,因爲從沒有人能夠在她的十字鏡下逃生。
楊銳鋒的身影很快被她圈入鏡中,她手指壓着扳機對目標進行泄恨般的狙殺。
就在這一刻,艾葛尼的整個身子突然被自己人從側面猛撲過來,她只聽到一句:“Becareful!”,接着她的身子隨着這個人一齊從土丘上跌落下去。
她沒有任何防備,當這個人壓着她從空中墜落時,她終於弄清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看到一顆小型導彈從土丘頂端幾乎沿垂直方向射下來,她剛剛所站的那個位置瞬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驟然間掀起了十多米高的塵土,幾乎將這土丘攔腰半截的地方轟出一個深邃的大窟窿。
她的身子在落到地面後她感覺自己的腿部與腰椎幾乎折斷,撲她的人壓在她身下一動不動,她看清了是
麥爾頓的臉,只不過這張臉已經七孔血流了,他救了她一命,在墜落時若不是麥爾頓的身子在上方,她同樣會被彈片擊中。
她仰躺在地上,耳邊的槍聲未絕,只不過聽起來很依稀,她看到土丘頂上一個人的身影,火箭彈就是這個人發出的,這個人給了她殘餘人員致命的一擊。
楊銳鋒還不知道自己剛纔在對方的狙擊鏡下幾乎命懸一線,只到他聽到了對面土丘上的劇響,那是一枚火箭筒的傑作,幾乎徹底擊潰了這幫佬美的防線。
“是巴祖卡,是那個我們不會操作的火箭筒!樂叔還是來了!”
楊銳鋒聽到身邊的門生說,他擡頭看到對面土丘頂上的那個人,由於光線與距離,看不清對方的五官,但那身形楊銳鋒很熟悉,他確信那個人就是樂叔!
樂叔發射了火箭彈後,手裡換成了一杆千里眼狙擊槍,他站在土丘頂端的邊緣處端槍朝下射擊。
一槍一個準,一彈一條命!樂叔手中的狙擊槍是在清理最後殘存的佬美。
剩下的佬美面對這居高臨下的狙擊居然無力抵抗,無處藏身,他們有的慌忙尋找掩體,卻被狙擊子彈連帶掩體一併貫穿;有的把槍口朝上亂開,身子不停換位,最終也逃不掉上方精準的狙殺。
呂斌的保鏢,那些在交火中活下來的人幾乎看得目瞪口待,他們不知道土丘頂端突然出現的這人是何方神聖?
只到最後一個佬美喪身在樂叔的槍下,這裡終將歸於了平靜。
樂叔卸下身上的裝備並全部從土丘上拋了下來,他就站在土丘頂端隻身一人朝楊銳鋒這邊看過來,與楊銳鋒隔着遠遠的距離一高一低地在對視。
楊銳鋒自言自語地:“他怎麼來了?”
“昨晚上耿強不放心楊少,所以他私下和樂叔通了電話,但樂叔拒絕了,想不到他還是來了,也不知道樂叔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身邊的門生說。
楊銳鋒雖看不清樂叔的臉,但他能感覺得出樂叔在對他說話,樂叔的身影好像在說:楊少,你這次把事情鬧大了!
接着樂叔轉過身,他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