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鋒帶着李素雅上了耿強的車,車向“戴蘭”酒吧的方向駛去。
上午本不是酒吧營業的時間,但酒吧內部已經一片狼藉。
酒吧的大門前停着幾輛轎車,車裡的人現在都在酒吧內收拾殘局,這些是聞訊而來的“鋒刃會”門生,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轟着油門趕到時這裡已經被人砸了個稀爛。
楊銳鋒和李素雅進到裡面時正看到戴蘭在和門生們一起在清理。
大家看到他後便叫了聲“楊少”,看到李素雅又齊聲叫了“嫂夫人”。
李素雅趕緊擺脫掉他牽着自己的手。
戴蘭的臉上有部分瘀青,但她見到楊銳鋒臉上始終掛着微笑,她看看李素雅眼睛一亮,然後對楊銳鋒說:“終於看到你喜歡的女人了,楊少,你果然有眼光。”
楊銳鋒彼此介紹着:“李素雅,戴蘭”
她倆點頭致意。
楊銳鋒問戴蘭:“那羣老外打你了?”
戴蘭搖頭笑道:“沒事,只是捱了耳光,這些人只砸東西,但沒有傷人。”
耿強看看周圍,音箱設施、混音臺、探頭、酒櫃及裡面展示的十多瓶名酒、大四個大吊燈及一些射燈無一倖免。
這些設施與酒的價值有數十萬之多。
他對楊銳鋒說:“這些人是行家,專砸最貴的東西。”
楊銳鋒也瞧清楚了,而戴蘭則拉住李素雅的手說:“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個時候楊少會把你帶過來,我們第一次見面這場所就是亂糟糟的。”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交往有些時候是憑直覺與感覺的,李素雅第一次戴蘭心理並不排斥,反而有種很親切的感覺,戴蘭雖爲酒吧老闆,但給她的印象不是那種世故圓滑的人,就算不是楊銳鋒的引見,她相信如果自己和她遇上,她們彼此間也會成爲朋友。
戴蘭臉上的瘀青並沒有影響她的端莊的氣質和親和力,她拉着李素雅說:“跟我到上面的裡屋去,我有哥倫比亞考卡山谷帶回來的咖啡豆。”
兩個女人去了酒吧的樓上,上上面則是戴蘭生活的地方。
楊銳鋒找到一個在酒吧聘請的員工問明情況,員工說:
“早上八點多,我打開門本是打算用塵推把透通玻璃擦拭乾淨的,但是有五個人從一輛車裡出來直接進到酒吧裡,我一看是老外趕忙跟了進來說我們是在晚上六點開門營業,可我進門後就發現有個老外把大門關上了。這幾個老外長得人高馬大,一臉兇樣,其中一個用蹩腳的中文問我老闆在哪裡,當時我就有點怕,知道這些人是來找麻煩的,我謊稱老闆不在這裡,可戴姐已經從樓上下來了。這些人在知道戴姐是這裡的老闆後又問她這間酒吧是不是‘鋒刃會’旗下的產業,戴姐當時只是稱自己和‘鋒刃會’有交道是朋友,沒想到那個老外擡手打了戴姐的臉,我數了下,一共打了三巴掌,然後其他幾個人強行把我們的手機搶了過去,他們說‘鋒刃會’打傷了他們的兩個朋友,今天來這裡
是給‘鋒刃會’一點教訓,說完一個老外把我和戴姐逼到吧檯的死角,其他四個人就開始對這裡亂砸一通,我看到他們有槍,那些射燈和吊燈的燈泡是他們用手機槍打碎的,手槍裝了消音器,他們砸完了又把槍口對準我們扣空膛來嚇唬我們,那個說蹩腳中文的老外自稱自己叫溫斯特,他問我們‘鋒刃會’的頭目是誰,我和戴姐都回答不知道,他說如果負責人不和他面談,以後‘海頓’和‘戴蘭’酒家就不要開門營業。”
在聽了這個員工的訴說後楊銳鋒私下向耿強尋問了當晚“海頓”那邊的衝突。
耿強說:“‘海頓’那邊我當時也不在場,後來知道我們的人教訓了那兩個老外,其中一個老外提到雷伊湯普森這個名字,說是他們的老闆。”
楊銳鋒聽到“雷伊”這個名字就想到了和呂斌爭遺產的那個佬美,這雷伊和“鋒刃會”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還隔着北冰洋導着時差,怎麼就陰錯陽差地摩擦上了。本來在他心裡多少有些期望這雷伊心想事成,在Z市把呂斌做掉,拿着柯克的遺產在海的另一邊逍遙快活、自生自滅,可現在他的人“歪打正着”地還是惹到“鋒刃會”頭上來,這事他楊銳鋒不可能裝不知道,如果說退一步海闊天空那鐵定會被人笑話。
耿強說:“這個叫溫斯特的說是要見楊少你其實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即不透露地址也不留電話,他只是想爲自己人出口氣。”
楊銳鋒說:“他的氣出了,可我這裡的氣還憋着。”
他說着指指自己的胸口,又對耿強說:“你馬上去查下這批老外待什麼地方,查清楚了通知我,那個溫斯特既然這麼想見我,我好歹要請他喝一杯。”
耿強說:“楊少,你是我們的龍頭,這種小角色我查到了立即帶一波人滅了他們,不必你親自處理。”
楊銳鋒說:“不,我必須得會會這些佬美。你儘快辦,找到據點別打草驚蛇,先通知我。”
耿強點頭領命,隨後走出了酒吧。
樓上的戴蘭已經煮好了咖啡,端上一杯遞到李素雅跟前,李素雅端接在手說了聲“謝謝”,她見這裡足有百來個平方,結構與裝潢是按套房的樣式所佈置,生活起居類的傢俱與用品一應俱全,乾淨整潔,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薄荷香,讓人醒腦提神。
戴蘭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用瓢根攪拌着自己杯中的咖啡,說:“楊銳鋒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沒有他的照應,我這個舉目無親的女人在這裡也許連生存都會很艱難。他來我這裡喝酒的次數很少,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他說我這裡是他的精神避難所,其實身爲‘鋒刃會’的少帥有很多的煩擾與壓力,有些他可以說,有些他不願透露,所以通常在我面前都是他說我聽,我不會多問。直到幾天前當他來我這裡喝酒的時候,我第一次見他是帶着開心來的,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會帶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去見老爺子。我當時就在想象他喜歡上的女人是一個什麼樣子。今天見到李小姐你,和
我想象中的很吻合,他很有眼光,我相信你會很幸福。”
李素雅輕涰了一口咖啡,感覺一股絲綢般柔滑的口感,並有着濃郁的茉莉花香味。
戴蘭問:“你們的日子選好了沒?”
李素雅只是笑了笑,搖搖頭。
戴蘭從她的笑中看出了‘問題’,她說:“老爺子給你們設了阻礙?”
李素雅實話實說地:“戴姐,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楊天振是富豪榜裡榜上有名的人物,他看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戴蘭很理解地點點頭,說:“那麼你心裡怎麼想?”
李素雅無奈地輕嘆,隨後說:“楊銳鋒的家境決定了門當戶對是硬道理,他對我也許只是一時興起吧,我覺得我和他之間更適合相望於江湖,不見面、不聯繫,彼此心裡都有回憶,隨着時間的推移最終成爲一段記憶。”
戴蘭一笑,說:“這是你在面對楊天振之後打的退堂鼓吧,那麼你今天怎麼會跟着他來到我這裡呢?”
李素雅想了想還是說:“是他強行把我抱上車裡面的。”
戴蘭一聽立即把咖啡杯擱桌上唔嘴大笑,李素雅面色有些難堪,她也不知怎麼了,在和這個女人第一次見面就有一說一,但是她能感覺得出戴蘭的笑中沒有任何嘲弄的意味,反而是一種善意的、欣慰的笑。
隨後戴蘭說:“他還是這個樣子,有主意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不過你由着他抱你,最後你跟着他來到了這個地方,這其間你沒反抗也不掙扎,這就證明你並不抗拒和排斥,心理上其實你是願意走進他的生活圈的,只不過在行爲上你是形式地拒絕,你們之間有戲,也有機會,看你自己怎麼把握。”
李素雅心裡在想:我能怎麼把握呢?
戴蘭又說:“也許你的潛意識裡也在擔心,因爲楊銳鋒的身份和家勢讓你認爲他以後會變心,畢竟這個社會,漂亮的女人即便結婚了也有追求者,有錢有背景的男人就算當上父親也會被一些美女盯上。婚前恐懼症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其實在以前楊銳鋒身邊的衆多女孩子爭着要和他攀交情,談感情,她們不瞭解他,也沒機會了解,因爲他和人交際不管是男人、女人,他身邊都是一羣人,只有你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最長,他是一個好男人,有缺點,也有不好的一些壞習慣,但是我知道他重情重義,就拿我來說吧,我丈夫以前是爲‘鋒刃會’效力的,別以爲黑社會就是打或殺,事實有很多事需要費心費力,後來我丈夫在一次朋友的婚禮上意外去世了,作爲對我這個可憐女人的補償,楊銳鋒除了給我一筆錢,還買下這個地方讓我經營,庇護我經營的場所,讓我在自力更生中重拾自信,找到做人樂觀的心態。還有他父親楊天振,妻子去世這多年了還是一個人生活,因爲楊天振心上已經裝不下別人。有其父必有其子,請相信楊銳鋒的爲人,也要相信你自己的感覺,女人能夠遇上一個願意爲你付出的男人不容易,希望你珍惜,更不要錯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