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好。謝謝您與衆老哥老姐們的幫忙。”藍副市長客氣的回了一句,神情卻在柳以青的身上。
柳以青點點頭,和衆人打了招呼之後,與藍副市長走到了另一邊。
“傻眼了吧,瞧人家小柳居然認識藍副市長。”耿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大罵外甥女:“我跟你說,你給我上點心,放跑了這個如意郎君,有你後悔的時候。”
“切,窮吊絲一枚,充其量也就是個跑腿辦事的。沒錢沒人脈能有多大的前途,難道還要我跟他一起吃苦受罪?”李雅一邊摸着自己白嫩的皮膚,一邊不屑的回答。
她話雖是這麼說,可眼睛還是往柳以青那邊撇。
柳以青自然知道藍副市長在這個說悄悄話是有大事的,也就跟在藍副市長身後沒有說話。
藍副市長點點頭,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人。有能力,有眼力,比其他向上爬的人多了一顆真誠的心。
看了他好一會兒,藍副市長才淡淡的說道:“小顏已經到了現場,也制定了突擊計劃,三分鐘之後發起行動。”
柳以青明白,顏雨涵意在專機降落的時候解決戰鬥,打個漂亮的翻身仗。他苦笑,希望顏雨涵別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從而出了岔子。
“我理解你的用意,放心吧,小顏這孩子不錯。工作認真,在崗位上又鐵面無私,這樣的人才是組織喜歡的。”
藍副市長像在寬柳以青的心,又像是在和他保證什麼。
五分鐘的是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大家彩排兩次之後,信號燈塔車已經就位,天上也傳來飛機的轟鳴聲。
柳以青和藍副市長以及交通部門的頭頭並排站在一起。三人面色肅穆的仰望着轟鳴而下的飛機,撰緊的拳頭已融滿了汗水。
“搭臺,塔臺,飛機請求降落。”
無線電連續響了三次之後,地面傳來指令,允許降落。
“我先去了。”
柳以青對着二人點點頭。飛機降落的轟鳴聲已經蓋過了他的話,藍副市長只能看到他的嘴動了動。
“起。”
走到隊伍的中間,柳以青將手中的手電筒高高舉起,閃爍了三次之後街面上的路燈全部打開。他迎着風左右揮動着一面書寫碧水小區街道辦事處的大旗,帶起一絲呼嘯的凜冽。
空氣裡響起幾百盞手電筒開關打開的聲音,一道道弱小的光芒匯聚到一起瞬間便點亮了整個夜空。
飛機的轟鳴聲夾雜着氣流捲起旗子緩緩下降。
藍柳以青和藍副市長如釋負重。他們真怕飛起捲起的氣流傷了那些善良的人。交通部門的頭頭則不同,他的臉上掛着一抹笑容,是那種咧嘴撇到耳根的笑。因爲這條路是他接受小區羣衆的意見,拓寬了整整一倍纔能有今天的結果。也因爲是他主持修建,所以路面才能承受飛機的滑翔。
看柳以青的眼神也變得炙熱。別說,這小子還真是福星。
滑翔一段時間的飛機終於停下,這個龐然大物像只怪物一樣矗立在黑暗中。隨着頭燈熄滅,機體中間的燈光照樣着周圍
的路面。
一盞盞手電筒慢慢的熄滅,人們慢慢的聚集在飛機的不遠處,安靜的看着。藍副市長已經帶着一些警衛趕了出去。他聽了柳以青的意見,沒有讓警衛封鎖飛機周圍,而是將外圍封鎖,不允許旁人進來而已,只帶着少數幾個人與老頭老太太們一起迎接專機。
外鬆內緊的方式,雖然讓老百姓放鬆了一些。
就在大家翹首以盼的時候,機艙的門終於緩緩打開。常在電視裡見到的省府長官忽然就出現在面前着實讓人繃緊了呼吸。
看着被飛機捲起狂風,搞的衣衫略微有些不整又善良的人們,長官雙目溼潤,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慚愧,更有說不出的自豪,這就是他治下的老百姓。他一一與老頭老太太們握手,大哥大姐叫個不停,這些年從未有過的舒坦。
之後,飛機上陸陸續續下來一些人,有長見到的,也有從未謀面的人與碧水小區的居民們打招呼。這些表情落在藍副市長眼裡,心裡懸着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引起藍副市長注意的這些人裡,有年約二十左右的一男一女。他看着這兩人的長相有點面熟,終因心情激動而沒注意這兩個孩子到底張的像誰。
這兩人顯然是典型的高富帥與白富美。跟在一幫知天命年紀的人身後,更顯得突兀。兩人跟着衆人行走,卻自顧自說着什麼。
“喂,你到底在看什麼?難道這裡還能有引起你興趣的女人?”女人顯然比較瞭解男人,一開口就道破了他的人性。
“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見男人就上。”男人的話一開口,倒讓人覺得這是一對天造地設的賤人,偏偏兩人又像是多年要好的朋友。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這邊幫我打着點掩護。”
“你。”
女人的話剛剛出口,男人已經混在人羣中離開。
碧水小區的住戶們終究是有能力應付大場面的老百姓,親切的與領導握手含蓄之後,狠狠提了一堆施政的意見。領導們窮於應付的時候,還是耿老太太出面,大家的話匣子纔算是停下。
“小藍,你們在臨海做的不錯。”
大領導在前面與聽取老頭老太太提意見的時候,智謀團的一個花甲老人故意放慢了腳步,與藍副市長並排站在了一起。看上去他只比藍副市長大了一輪,但是一聲小藍卻讓藍副市長的額頭見汗。
“上面宏觀得當,下面做事就輕鬆許多。”
老人搖頭笑笑:“不管怎麼說,這事做的不錯,免去了臨海的一場危機。”說着,老人眼裡精光一閃,直入藍副市長的心脾:“這樣的措施我可不覺得是你們能夠做出來的,是哪路高人想來的辦法?”
“還是風老爺子您目光如炬。我們公安局的一個副局長的老公,叫柳以青的青年。這小子,有擔當,有能力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藍副市長真的是很喜歡柳以青,這種時刻都不往提點柳以青一兩句。
“柳以青?”他不認識一個小小的副局長,自然更加不會知道一個鳳凰男是誰,只當是歪打正着了。正想着,藍副市長這纔想起最大的功臣,四
下尋找了一翻都沒有柳以青的蹤影。
“這小子,跑哪去了?”藍副市長心裡那個氣,在面前老人家露一臉,可是修來的福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剛纔跟我借了一輛車回公安局去了。”交通部門頭頭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道:“可能他知道機場的事情成功解決,沒有人質受傷而替小顏開心,與小顏甜蜜去了。現在的年輕人。”
“哎。這小子。”
藍副市長嘆口氣,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時至深夜,街面上的尾氣少了許多,微涼的海風趁着夜的香氣隨風漂浮。靜溢的夜晚本該是讓人心情沉醉,偏偏那拉長的警笛聲又讓這個夜晚無法安靜。
坐在車上的柳以青眉頭緊皺,還沒從警笛的刺耳聲中反應過來。高悅兒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忍着不說,街面的建築物後退的越來越快,高悅兒這個大姐頭也不得不抓着扶手。
“你費勁千辛萬苦下了飛機,就是爲了開着警車飆一圈?”
後視鏡裡,開車的司機面帶刁侃的微笑,渾然不覺得車速開的太快,車子能不能夠承受。
“有人連柳家少爺的身份都能放棄,我開個警車彪一圈又有什麼。”這個剛剛從專機下來的男人臉上如柳以青一樣始終掛着笑,飛奔的車速也不能影響他說話的速度:“十多年了,怪不得連目光如電的風老爺子都沒有認出你來。要不是當年被你一個酒瓶子開了頭,到現在都有後遺症,說不定連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我也在好奇,十六年過去,從一個孩子變成如今的模樣,就算不是翻天覆地,也無疑是一場整容,你是憑什麼認出我來的。就憑你口中的後遺症?”
“味道。”男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只要是被我鼻子記住的味道,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不是和狗一樣?”高悅兒還是沒忍住,插了一句嘴。
“小妹妹,話可不能亂說。”男人回過頭,瞬間眼前一亮,抿了抿嘴脣道:“小妹妹,哪個學校的呀。”
“你管不着。”高悅兒冷哼一聲,不自覺的往柳以青身邊靠了靠。這傢伙的眼神裡流露着邪性的光芒,饒是高大姐頭也頂不住。
“沒事,段秋盛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柳以青拍了拍高悅兒的肩膀。
“呲。”
飛馳的汽車忽然急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生疼。車內的三個人似乎也不好過。
高悅兒撞在柳以青的懷裡,柳以青雖然快速抓到了扶手,還是免不了撞在前座上。段秋盛額頭有一點小傷,但他卻笑的很開心。似乎只要柳以青出洋相,他就是受點傷也是值得的。
“你這個瘋子,你他麼有病啊。”坐起來的高悅兒破口大罵。柳以青儘管護着她也難免撞的生疼。
“我有權威醫生開的精神病診斷書,證明我有很嚴重的人格分裂。”段秋盛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語氣讓高悅兒氣結。如果不是柳以青在身邊,她早有脫下高跟鞋砸到他腦袋上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