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們是一家人。”楚詠詩無可奈何的撇了楚家老二一眼,站在楚豐奇的身後,不斷的安慰急怒攻心的父親:“爸爸,還沒到最壞的時候,我們尚有一拼之力。”
楚豐奇無奈的點點頭,嘆了口氣。
“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做。”
楚詠歌倒是比楚家老二聰明瞭些,還知道與魔鬼做交易總是會得不償失。難得一致的站在了楚詠詩這邊。
“幹什麼,你們都是幹什麼?我也是爲了楚家好。你們都過慣了奢侈的日子,沒錢以後還怎麼活?”楚老二還在狡辯:“有了這筆錢,我們至少可以東山再起。”
楚老二的理由說的天花亂墜,只是他越說,發現大家離他越遠,就好像他是一個瘟疫病人一樣避之不及。
“你給老孃閉嘴,回去再收拾你。”繡娘狠狠瞪了楚家老二一眼,走過去拉起楚詠詩的手,拍了拍道:“詠詩,不管你做什麼,二嬸支持你。”
繡娘本想和楚豐奇表個態,只是見楚豐奇陰沉的臉,沒敢說話。
楚詠詩拍了拍父親的手,與鄭世人一步之遙的距離,雙目凝視他,淡然道:“根據雙方的協議,以第三筆款爲主。”
話音剛落,楚詠舒拿出一份文件,擺到桌面上,氣鼓鼓道:“這是經過簽署的十億資金,拿到銀行立刻生效。你的呢?”
“我的只有八億。”鄭世人笑道。
“根據協議,你至少要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做衝抵。”楚家老三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搶白道:“現在我們雙方的股份相同,由股東投票,我贊成詠詩出任執行董事。”
“投票?”鄭世人哈哈大笑。
“爲什麼笑?”
楚詠詩本不願問這句話,只是一向冰雪聰明的她,也猜不到鄭世人發笑的原因。從一開始她以爲所有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直到後來才發現,僅僅是一個柳以青已經讓她心力憔悴,暗生情愫。
一個與柳以青一樣聰明,但比柳以青更加懂得隱忍的鄭世人,更讓她無力。現在楚詠詩有點明白,原來她纔是最笨的那個傻女人。
一瞬間,委屈差一點讓她在敵人的面前掉下眼淚。她強忍着,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控制不住。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是說過,無論成敗,你都得到解脫,可以爲自己而活了嗎?”
心智失守的那一刻,楚詠詩感覺到一股強大而又充滿自信的力量鼓勵她。那個男人抓着她的手,一下子給了她重生的力量。
“以青,謝謝你。我就知道,只要你在我身邊,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傷害我。”楚詠詩輕輕依偎着柳以青,緊皺的眉頭鬆弛下來。此刻的楚詠詩,渾身散發着讓人着迷的魔力。就連鄭世人都被她此刻的光輝所吸引,從而變得羨慕嫉妒起來。
只是兩人難得的交融還沒有足夠的產生共鳴,便被一股大力推開。
楚家老三狂傲無知,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白癡。至少楚家老二便知道自己也是一個聰明人。
楚家敗局已定,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和鄭世人拉拉關係。
“鬆開你的髒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楚家拿不到執行董事的職位,也不是你這種癩蛤蟆能夠高攀奢求。”
“癩蛤蟆?”柳以青冷笑不止。回頭望去,除了楚詠舒義憤填膺之外,就連楚豐奇也是一
副冷淡的表情。
顯然,楚家的人還心存希望。萬一鄭世人真的做了執行董事,楚詠詩和他結婚。那麼兩家人仍舊可以和平相處,楚家也不會被踢出董事局。
的確。柳以青雖然開了一間污水處理廠,也拿到了代理商的身份。只是他現在還是一隻麻雀,還沒有接受浴火重生。與鄭世人左右楚家的命運相比,柳以青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個照顧生意的合作伙伴,有他過年,沒他春節照過。
“二叔,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楚詠詩把柳以青的手撰起來,很緊,生怕一鬆開就會失去這雙溫暖的手。經過綁架的事之後,她花了很長的時間瞭解柳以青。這個男人缺點與優點同樣那麼明顯,只是有一點,握着的手一旦鬆開,便再也難以把握。
“你既然叫我二叔,我就有權利管你。”
“是呀詠詩。”繡娘又恨恨瞪了楚家老二一眼,本想借着說話的功夫把楚詠詩的手拉到自己手裡,被楚詠詩甩開之後,只能藉着說話化解尷尬。
“你二叔雖然吃裡扒外,可這件事上他沒有錯。像我們這種人家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他配不上你。”
繡娘雖然是在楚詠詩說,可話裡的意思無疑是在打柳以青的臉。
“配不配的上,我心裡有數。”楚詠詩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向鄭世人道:“別藏着掖着了,拿出你的殺手鐗吧。”
“我知道你除了四處融資之外,大部分資金的來源是周思林。只是你手上的文件並不具備法律效應。而我的纔是周思林親自簽字和加蓋私人印章具有法律效應。”
鄭世人打個響指,手下遞過來周司令親筆簽字的手續。
“八億,我指的周思林的八億。而我的手上還有樑老的十億,一共十八億,收購你手上的股份已經綽綽有餘。”
敗了嗎?
楚詠詩不甘心。她計劃了很久,把楚詠詩扶到大區經理的位置有了投票權,給鄭波豪下套,又不段的爭取其他大區經理的支持,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譽。原以爲勝利在望,沒想到最後輸的一敗塗地。
也許,周思林沒有出現已經註定了結局,只是不願意被人當面指責而已。她還妄想着,就算敗給了鄭莫格,至少也能保留住楚家的股份。鄭世人比鄭莫格陰毒了太多。
不知覺間,她手上的力量太大折斷了指甲,已經沒入了柳以青的皮膚。
鮮血一滴滴從柳以青的手上滴落。偌大的會議廳寂靜無聲,除了彼此的呼吸,便只有一滴滴的清脆響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餘溫腥稠的流淌將失神的楚詠詩拉回來,她慌神了,柳以青手上的鮮血遠比商業失敗更讓她心疼。
“沒事,和你們女人相比,這纔是小巫見大巫。”
“討厭。”楚詠詩臉色一紅,沒想到柳以青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開這樣的玩笑。她心裡明白,柳以青也是想借個葷笑話緩解她內心的壓抑,一股暖流從心裡流過。
“詠詩,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我訂婚的未婚妻,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鄭世人還從沒見過楚詠詩有如此女人的一面,她們兩人在一起除了談論怎麼算計,基本無話可說。楚詠詩對柳以青好的過分,鄭世人哪能不心存嫉妒。
“就是詠詩,女人家要矜持
。世人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麼可以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繡娘見風使舵的本領,絲毫不比楚家老二差,這兩人簡直堪稱天造地設的一對。形勢急轉,繡娘不得不爲自己考慮。
“二嬸的意思我懂了。”柳以青反手抓着楚詠詩的手,調侃道:“二嬸是讓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拉拉扯扯。”
“夠了。”
鄭世人大喝一聲,沉下臉道:“柳以青,這是我們倆家的事,我不是來看你秀智商的。”
這一天鄭世人等了很久,他終於等到揚眉吐氣的時候。不再頂着私生子的身份,而是集團的掌舵人。
“詠詩,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楚家仍然可以做董事。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把你們都踢出去。”
“姐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一直以來,小美女都是刁蠻任性做事不講理但求自己爽的小魔女。難得今天安靜下來,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只是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姐姐的手。小丫頭心裡莫名其妙的泛酸。也罷,喜歡這個臭傢伙總比嫁給鄭世人這種陰毒的人好。
“爸爸?”楚詠詩看向楚豐奇。
“詠詩,你應該……”
“詠詩,世人做事沉穩……”
繡娘和楚家老三家的娘們翻臉不翻書還快,一會的功夫便開始替鄭世人說好話。只是兩人的性子都急,幾乎是異口同聲,反倒是把後面的話說重了,誰也沒壓住誰的聲音。話說到一半,楚詠詩冷淡的打斷兩人的話,不客氣道:“我在詢問爸爸,請你們不要多事。迫不及待的話,你們可以嫁給鄭世人。”
兩個女人老臉一紅,雖然咬牙切齒,倒也沒敢多嘴。一聲不吭的生悶氣,只是眼睛裡的光芒不難看出,她們倆並沒有死心。
“兒大不由爹,這些年你爲公司風裡來雨裡去,早已經成了大姑娘。我怎麼好做你的主。”楚豐奇笑了笑,道:“你自己的事,自然是由你做主。”
“謝謝爸爸。”
得到父親的回答,楚詠詩鬆了一口氣。
“鄭世人,我要和你解除婚約。”楚詠詩緊緊握着柳以青的手,彷彿只有這樣纔有足夠的勇氣,掙脫世俗的枷鎖。
“你想好了?”鄭世人還是那麼沉穩,眼睛裡的邪性透着一股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解決婚約就意味着楚家又會失去百分之五的股份,你真的不爲楚家考慮了?詠詩,我知道你是逞一時之勇,我們的結合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鄭世人過來,站在一步的距離與她凝視。一直以來,鄭世人都知道楚詠詩身上的大局觀和野心。
楚家被踢出董事局,楚詠詩也會一無所有。這個女人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他相信,現在楚詠詩只是需要一個臺階,一個自己給她的臺階。
“是的,我考慮好了。”
“你……怎麼可能,我有哪點比不上他?”
鄭世人的心計超出了楚詠詩的預料,楚詠詩的舉動何嘗不是超出了鄭世人的計算。
“你們沒有可比性。你和他比,簡直就是侮辱了以青。”楚詠詩對着柳以青回眸一笑,直溫婉的顛倒衆生。
“詠詩,這是你逼我的。”鄭世人發了狠,眼睛陰毒的可怕,恨不得把柳以青生吞活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