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我沒有聽錯吧?你上嘴脣碰下嘴脣,一句承諾就想換五個億?”鄭世人不想大笑,可是柳以青的這個冷幽默莫名的戳中了笑點,想不笑都不忍不住。
不僅僅是他,就連楚家看不慣柳以青的幾個人也在笑。這幾個人的最大特色就是永遠以自我爲中心。認爲吊絲只能掙千兒八百的辛苦錢,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們風流快活。至於是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全然不顧。
楚詠詩咬着嘴脣低着頭,爲有這樣的親戚感到無地自容。
“好。這個理由我無法拒絕。”
楚詠詩驚異的擡起頭,眸子星光閃動。就連周思林都選擇鄭家,楚詠詩本以爲這些人只會在商言商。沒想到方培奇會答應這個荒謬的理由。
“怎麼,覺得這個理由很不靠譜?”方培奇微笑着掃了一眼衆人:“也許你們認爲承諾只是一句話,只有在想起來或者不相干的時候,纔會把它當成一件必須達成的事。對於以青來說,承諾就是一件令他拋頭顱灑熱血也要做成的信仰。”
方培奇頓了頓,收起笑臉義正言辭道:“你們是不是認爲我瘋了?或者老樑你覺得我是在和你唱反調?如果你們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改變。我只能說,柳小子不是一個永遠會平凡下去的小子,終究有一飛沖天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他的承諾也許比事業上更進一步還要重要。”
“方培奇,不用話說的那麼好聽。當初你和柳以青眉來眼去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樑開文冷笑。
“老樑,你走錯的路太遠了。”方培奇搖搖頭,不屑和樑開文爭吵,看着楚詠詩道:“詠詩,這五億你隨時可以來取。”
“方叔,謝謝你。”大起大落的過山車使得楚詠詩難以控制情緒。
“要謝就謝這小子吧。”方培奇擺擺手,道:“我可不敢和這小子爭功。”
方培奇的一句話惹得柳以青和楚詠詩樂了起來。只是他們倆高興了,便有人會不開心。首當其衝的不是鄭世人,反而是楚家的人。
楚老二和楚老三眼裡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估計需要很久才能琢磨過來。楚詠歌和楚詠蟬自然是臉色難看。只是這姐妹倆平時看着出雙入對。可此時的心裡卻想着怎麼從楚詠詩的手裡把這個吊絲搶過來。
“柳爺,資金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通過銀行轉賬。”
樑東的出現,無疑更加證明柳以青之前的五億真如黃金。也徹底打垮了鄭世人最後的希望。
還好,他還佔據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仍舊可以成爲執行董事。
“柳以青,算你小子有些能耐。但我現在是執行董事,楚家一樣舉步維艱。你們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
楚家的人剛剛鬆口氣,圍着柳以青拉長問短,堪比古代新姑爺頭一次上門。尤其是楚詠歌和楚詠蟬,兩個人圍着柳以青,恨不得整個身子都貼過去。
鄭世人一席話猶如一盆涼水澆下來,楚家開心的情緒立刻收斂了很多。
前後的反差太大,柳以青一時還沒適應過來。鄭世人的一句話打消了大家的熱情,倒也解決了柳以青的尷尬。
“沒事,只要不被踢出局,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甚至做的更大更強。”楚詠詩的話給無疑是給自己打氣,也給楚家人打氣。
“詠詩,少聽他胡咧咧,他哪來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啊?”
楚詠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柳以青,這就是你欺騙女人的手段?”鄭世人冷笑不止。雖然柳以青徹底搶走了他的分頭。但他手中的股份確具有法律效應,誰也無法剝奪。
“有些傻女人就是喜歡被他欺騙一輩子。”
“誰在說話?給我滾出來。”
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令鄭世人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心裡隱隱感覺,今天一敗塗地的會是他。
這不科學,但心裡的想法有時候連自己都無法左右。
“怎麼,你很迫切的想要見到我嗎?”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灰狼護着鄭波佘走了進來。鄭波佘受了點傷,一臉的倦容。之前那個帥氣陽光的高富帥,除了臉上還留有唏噓的奶油小生的樣子,實在難以聯想。
“你,這怎麼可能?”
饒是鄭世人多年堅韌的心智,見到鄭波佘的那一刻,也足以震驚的語無倫次。
鄭波佘冷笑一聲,沒接他的話茬。徑直走到柳以青的對面,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柳以青,謝謝。”
柳以青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鄭波佘口中的謝謝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沉重。幾天的時間,從生到死,地獄到天堂最後又要無情的面對人間。無論一個人有多堅強,經歷過多少的大風大浪,也難以不爲之愁腸百結。
“沒事就好,接下來看你的了。”
鄭波佘鄭重的點頭。
轉過身,以不合適的場合,兩兄弟第一次面對面站在了一起。
“父親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沒有反對。”
來的路上,鄭波佘恨不得親手宰了鄭世人。可當他第一次正式打量着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細微之處的相似,揹負難堪的身份,他忽然發現,原本的深仇大恨竟是那樣的可笑。
鄭波佘嘆口氣,唏噓不已道:“反對父親把波豪的股份給你,實在是因爲你對這個家沒有歸屬感。我擔心你被詠詩利用,鄭家陷入被動。沒想到你會對鄭家充滿了恨意。”
“你現在說這些狗屁沒用大道理有什麼用?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鄭家的人?”鄭世人環視一週,陰沉着臉。
“正因爲我是鄭家的人,所以你必須爲你做的事付出代價。”鄭波佘搖搖頭,對於無藥可救的鄭世人頗感無奈。這個看上去疲倦不堪的男人,用他低沉的聲音宣佈:“我作爲擁有百分之十五股份的股東,支持詠詩成爲執行董事。”
“鄭波佘,我早該連你一起殺的。”鄭世人氣急敗壞的吼道。
“就算殺了他,你也贏不了。”柳以青撇了一眼鄭世人,看着暴跳如雷面目扭曲的鄭世人,搖了搖頭道:“你除了選擇豬一樣的隊友之外,好人壞人傻傻的也分不清楚。”
好人壞人確實很難界定。但是提到豬一樣的隊友,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樑開文。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商界大鱷。幾次三番被柳以青調戲惡搞,樑開文再好的城府也徹底被激怒了。
“來人。”
樑開文不是沒有手下,只是不到關鍵的時刻,他不願意暴露最後的手段。
“你是在喊我
嗎?”
門外確實衝進來一批人。不是樑開文的人,而是苗隊長。
“苗隊長,似乎我們每次見面,都是你破獲大案要案的時候。看來我可是你的福星。”柳以青迎上去,笑着調侃。
苗隊長警惕的掃了周圍一眼,顯然是不想發生像上次毒狼那樣的事。
“苗隊長,你放心。做爲一個好市民,自然是不能放過這些爲非作歹的人。”
一個灰狼不夠,加上樑東對付樑開文和鄭世人的手下,便顯得綽綽有餘。不大一會的功夫,樑開文和鄭世人的爪牙便被帶了進來。
苗隊長哭笑不得。
要是這傢伙加入警界,簡直可以搶自己的飯碗了。不過要是這傢伙真有考警隊的打算,苗隊長雖然不會給他開後門,但也願意親自訓練他,直到他考入警隊。
想着,看柳以青的眼神裡便透着那麼一股親切。對着柳以青點點頭,沉下臉走到樑開文的面前,道:“樑先生,現在懷疑你與多總金融案件以及一宗命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我給可以給你時間通知律師。”
鄭世人暗地裡鬆口氣,還沒來得及慶幸,苗隊長的人已經連他一起控制。罪名也是設計金融安與鄭家父子的命案。
苗隊長講到那句給你時間通知律師的時候底氣十足,充滿了輕鬆愜意,生生出了一口憋在胸口多年的惡氣。這次證據確鑿,這兩人就算有通天的能力,也無法扭轉乾坤。
“柳以青,我不會放過你的。”
樑開文終於暴露出陰暗的一面,當着鐵血苗隊長的面威脅柳以青。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樑開文最多加了一條恐嚇。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樑開文自知難以逃脫罪責,把一腔惡意全部發泄到了柳以青的身上。
如此,這就不是一句簡單的恐嚇,柳以青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反倒是鄭世人比較冷靜。雖然目光中的恨意不比樑開文少。但他並沒有歇斯底里,很冷靜的配合辦案人員。
柳以青笑了笑,看着他道:“我知道你肯定要魚死網破。但你這張捕鯊網,補不了我這條小泥鰍。更何況,我也不會給你撒網的機會。不出意外的話,你剛被苗隊長帶去喝咖啡,你的一堆爛帳就會浮出檯面。到時候幾十個有錢有勢的人和銀行追着你要錢,你的那些家底只怕全部拿去拍賣也抵不了一半的債務。你說到時候這些人該拿你怎麼辦?”
“樑東,給老馬通電話,告訴他可以全盤接手樑開文的生意了。”
“馬致遠?”樑開文兇狠惡煞的冷笑道:“他一個小小的馬致遠有資格接手我的生意?”
柳以青徹底無語了,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少做你傲嬌的夢。從你當初迫不及待的參與礦山實業,我就奇怪你放着暴利反而轉向礦山,難道是收到了礦石漲價的風?直到我去過新城區之後才明白,你這老東西早就知道了新城區的問題,所以你纔會迫不及待的入股礦山,以期望得到更多的銀行資金緩解壓力,好在新城區問題爆發前將爛帳轉手給別人。所有你纔會不惜一切代價,毒害那個提交問題的官員。”
“順便說一嘴,任何問題只要肯解決,便不再是問題。你所擔心害怕的問題,經過政商的努力,已經妥善的解決。現在,新城區的規劃和預設已經全部進入可行的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