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對不起。”
吳韻茜的背後緩緩走進來一個大塊頭,身高一米九以上的虎背熊腰,額頭爆裂的青筋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傢伙像熊一樣健壯兇狠。這麼一副身軀在吳韻茜面前,卻乖的像貓一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尤其是現在。
“黑熊,不關你的事。你們是我故意支開的,只是想放鬆一下而已。”吳韻茜頭也沒擡,眼睛一直盯着碗裡的材料,她挑的很仔細,似乎想着以後自己學着做一下。
“老闆,要不要我去查查那小子。”
“查他做什麼。”吳韻茜看了黑熊一眼,笑道:“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別什麼事都疑神疑鬼的。”
黑熊心裡那個汗,她是老闆,心情美麗了便覺得天下的人都是好人了,可他是負責老闆安全的第一人,不查清楚每一個接近吳韻茜的人心裡始終不能安心。當着老闆的面黑熊沒什麼表示,可心裡不代表他不會有什麼動作。
吳韻茜很瞭解黑熊,見他默不作聲就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那小子要是真金,沒必須擔心什麼火來煉。
想起剛剛離開的小子,吳韻茜皺眉道:“黑熊,你去D棟別墅看看。”
“老闆,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他?”黑熊猛的跳了起來:“老闆,你今天很反常,連會所的規矩都不管了?”
“又不是讓你明着幫他,你這熊瞎子精的和鬼一樣,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辦法。”吳韻茜從吧檯的旋轉搖椅上下來,走到黑熊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熊瞎子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老闆您都這麼說了,我就是沒有辦法,也要創造辦法不是。”黑熊撓了撓頭,裂開嘴傻乎乎的笑。
“老闆,肖五來了,看樣子是和剛剛小子認識,兩人帶着一個小姑娘一起去了D棟別墅。”蠍子頓了頓:“還有,自從這小子進來之後,門口有好幾撥人都在附近打轉,應該也是盯着這小子。”
別墅裡又進來一個個子不高身材瘦弱的男人,說話聲音尖細,乍一聽還以爲是一個女人。
“肖五?”
“這傢伙怎麼來了。”黑熊裂開的嘴快速的閉上,沉聲道:“老闆,肖五最近被盯的很緊,上面似乎要重點關注他。是不是我們把他……”
黑熊沒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吳韻茜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打開門做生意,操心這些做什麼。”吳韻茜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對方的錢進我們的口袋,其他的事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吳韻茜顯然不關心這些,看着身材瘦小的男人道:“蠍子,肖五是想插一腳?”
“看樣子像是。”
“肖五這是要做什麼?一個小子值得現在風雨飄搖的五爺花這麼大的力氣?甚至不惜得罪三炮背後的人?一個臭小子值得這麼多人費心巴力的盯着?”吳韻茜凝視想了想:“看來這一切要着落在這小子身上了。蠍子,去查查那些盯着他的人都有誰。”
“老闆,這小子不查查?”
蠍子也和黑熊一樣疑惑,不明白老闆爲什麼捨近求遠,明明可以直接查出那小子的身份來解開謎底。
蠍子偷偷看黑熊,發現黑熊給他打眼色,蠍子頓時明白,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你們兩
個好基友當我是瞎子?”吳韻茜白了兩人一眼:“別做的太出格了。去吧,做你們自己的事吧。”
吧檯酒櫃邊放着的老式搖擺鍾滴答滴答的響着,過了十二點,她的年華又褪去了一歲。吳韻茜不免傷感,任她有什麼樣的名聲與權力,也無法阻止容顏的老去。只是今天,她覺得自己多了一份坦然。
兩人點點頭,走到門口又折回來,異口同聲道:“老闆,生日快樂。”
吳韻茜拍拍兩人的肩膀:“去吧。”
熱鬧的別墅在喧囂過後,變得空曠寂靜。窗外,幾隻蟬還在樂此不疲的叫着。吳韻茜摸了摸溫潤如玉的臉,眼神漸漸空洞起來。
夜色越來越濃了,花叢,樹林,好象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神秘的深淵裡。幽靜的紫丁香叢,花還沒開,沉浸在月光當中。所有的花,露水沾溼了的,彼此可以分得利落。光與影在澳徑上那樣混在一起,好象不是樹與路組成的,而是晃來晃去的透明的房屋。
樹影下的三個人頭頂頭悄悄細語,生怕驚動了別墅門口的幾個黑色西服的巡邏人員,樹頂上的三個全方位立體監控系統對着三個密謀的傢伙,怕是連頭髮絲都能看的清楚。
監控室的黑熊和蠍子強忍着爆笑,不時指指點點,尤其是蠍子指着監控畫面的一處道:“這個馬仔最是軟蛋,放倒他直接進去不就行了。這小子是個傻蛋,沒想到江湖上久負盛名的肖五也是個糊塗蛋。”
“你的腦容量也是屎殼郎那麼大,眼睛裡只有屎團,沒看到肖五是故意的。”黑熊正鄙視蠍子,蠍子卻又捂着腦袋大叫:“我服了,這小子一點都不專業,在人家鼻子底下接電話。”
“我倒是比較好奇這個電話是誰打的。”黑熊淡淡的說道。
“老闆?”
“你的智商堪憂,老闆能知道這小子的電話嗎?”
這兩貨無情鄙視柳以青的時候,柳以青也在鬱悶的接電話。高悅兒和肖五相視一眼,同樣冷汗直流,佩服這個看似精明的傢伙關鍵時刻掉鏈子。
“喂,你說話小聲一點。”
肖五捅了捅柳以青的腰,柳以青點頭,可說話的聲音還是沒見小,連帶着肖五都被他弄的緊張起來,不時的查看有沒有人追過來。
“你不用說了,你不就是覺得在專機的事上我沒有幫你,所以你纔會懷恨在心嗎?何必要搞出丟槍這一套來嚇唬我,告訴你,你想報私仇老子不怕你,你愛來不來,還拿特警隊嚇唬老子,老子是嚇大的嗎?”
柳以青怒喝一聲,狠狠的掛斷了電話。肖五急忙查看外圍有沒有人發現的時候,他卻不柳以青拉着絮叨:“五哥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女人,不僅不理解我的用心,還要特警隊嚇唬人,還說什麼丟槍。我就是一個上班的吊絲,我要槍幹什麼,搶銀行?真是莫名其妙。”
“不是五哥說你,你們的誤會是在是太深了,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說一下。”
“哎。說這些家長裡短的做什麼,還是說說我們要怎麼進去吧。”柳以青沒有一點話題是自己先挑起的覺悟。肖五被他搞的越來越鬱悶。
“兄弟,我覺得有點難度。”
肖五又探頭瞧了一眼巡邏的D棟別墅,對方光是自己帶的馬仔都有十好幾個,這還不算是會所的保
全人員,要想強攻,憑他們幾個人明顯不行。用巧力進去肖五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想這麼快的說出來,他想熬熬柳以青,然後才能讓柳以青感覺到自己的價值。
“這方圓前後都有人巡邏,除非張了翅膀,不然絕飛不進去。”柳以青垂頭喪氣的說道:“五哥,你說怎麼辦?”
“我覺得也是,要想偷偷潛入進去,真的很難。而且我們今天的準備不充足,沒有其他的辦法。”
“五哥,你覺得選擇一個薄弱的地方強攻進去怎麼樣?”
“強攻?如果讓對方發出聲音,我們可就完蛋了。”肖五裝作驚奇的叫了一聲。
“這不是有五哥你嘛。”柳以青笑說:“五哥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悄悄到一個人的背後打昏他,應該不是很難吧。”
尼瑪,肖五心裡那個鬱悶,早知道這傢伙打自己的主意,還不如當初講明由自己來還能讓他欠一個人情,現在他騎虎難下,幫了他是柳以青有遠見,不幫他又顯得自己沒有江湖義氣,全是吃力不討的事。
這小子,還真和泥鰍一樣的滑。
肖五在心裡狠狠鄙視了柳以青一翻,琢磨着如何能夠讓他按照自己的套路來的時候,柳以青拉着他說:“五哥,兄弟先謝謝你了,改日我和青姬一定請五哥和悅兒好好吃一頓。”
“好吧,那你想選擇哪裡?”
“西面的落地窗戶。”
朦朧的月光灑在西面的落地窗戶,開了半扇的窗戶附近只有一個穿着牛仔衣的男人在抽菸。
黑色西服統一工作裝的人屬於海景會所,雜牌衣服便是客人自己帶的手下,因此柳以青這麼選擇,一來是給吳韻茜面子,二來也是這裡的環節薄弱不說,而且窗戶還是半開,容易潛入。
“爲什麼不是二樓?”
肖五指了指梧桐樹旁邊的二樓陽臺,雖然樹下守衛着的是海景會所的人,但是相比於一樓的不可確定性,二樓的房間無論從不可確定性以及隔音等其它設施都要比一樓強上許多倍。
“一樓這不是方便我們嘛。”柳以青狡辯道。
“好。”忽然,肖五不和他爭了,反而大大咧咧摟着他的肩膀道:“我們猜拳,誰贏聽誰的。”
肖五這一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打亂了他的套路。本來肖五一直按着他的套路來,無論是一樓還是二樓都在柳以青的掌握之中。現在肖五看上去是用猜拳才決定誰的方案可行,實際上打破了柳以青的氣勢,慢慢的往自己的氣勢上來引導。
“五哥都這麼說,還猜什麼拳,我們就去二樓。”
“還是一樓吧。你說的對,一樓能夠讓我們快速的接近目標。”
柳以青剛剛想反轉局勢,肖五哪能讓他如願,不僅瓦解了他剛剛反轉的局勢,還連帶着柳以青進了自己的氣勢裡。
“我說兩位哥哥,不就是一樓或者二樓嗎?從哪進去還不是進去,爭辯這個做什麼?”高悅兒不明白這一向果斷的男人,怎麼在怎麼進去的方式來來回糾纏。
“嗯,還是悅兒說的對。”
肖五哈哈一笑,拍了拍柳以青的肩膀道:“我們就去一樓,你們兩個緊跟着我。解決掉障礙之後迅速進去。裡面如果有什麼異動的話,迅速擒賊擒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