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素的身邊是小麗,曼麗不在,值班經理也不怎麼約束小麗了,就把她派給了蘇宛素,陪着蘇宛素說話。
越是這樣,其她的服務員就越是嚼舌頭根,說她們兩姐妹的壞話。對於這種羨慕嫉妒恨的聲音,小麗已經忍受了一天。姐姐的話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有一個契機,她們姐妹也會像其她人一樣平庸或者經受着小三小四的生活。也不會有人嚼她們的舌頭根。
或許不同的是她想和蘇宛素學習,學蘇宛素的氣質,學蘇宛素的工作作風,成爲一個靠自己獨立的女強人。
蘇宛素點點頭,可心裡就是放心不下。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大體瞭解了柳以青的性格。冷靜的時候陰沉的可怕,可要是衝動起來,他比發瘋的牛還難拉回來。
別的她不怕,就怕搞出點什麼幺蛾子,惹的那貨瘋起來。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蘇宛素心裡罵了句,坐下又站起來,走了兩步張嘴想要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悶聲嘆氣。
“蘇姐你看,他們回來了。”
柳以青和阿耀他們三個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的是老丁、曼麗還有張志勇。曼麗挽着老丁的胳膊,臉上愉悅的表情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更美麗。
“嗨。”
柳以青伸胳膊和蘇宛素打招呼。
蘇宛素冷哼一聲,語氣冷淡的說:“死哪去了,電話也不知道開機。當自己是多牛的人了?被人砍還約人談判。”
柳以青還沒反應過來,蘇宛素劈頭蓋臉張嘴就罵。
“等會。怎麼了這是。”
“怎麼了?”蘇宛素見這傢伙裝無辜,正要揭穿這傢伙的真面目,瞧見身後的小紅和老丁偷笑,臉色一紅,道:“你給我小心點。明天早上我給你分配工作任務,真當自己是來青山度假了?”說罷,蘇宛素再不停留,急急忙忙的逃回了房間。再晚幾秒鐘,她臉上的紅霞就遮不住了。
柳以青愣神片刻,忽然轉過頭對老丁道:“老丁,我算是理解你的難處了。”
老丁真想喊一句知音,偏偏曼麗的手掐着他的胳膊,老丁沒敢說出來。說心裡話,老丁算是服了柳以青。可老丁心裡還有疑問,還有許多事不明白。他想問柳以青,礙於面子不好意思張嘴。
他給曼麗打眼色,曼麗轉過頭和小紅說話假裝看不到。
“小紅,晚上你就留在頂樓照顧以青,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就行。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值班副經理了。”
“啊?”
值班經理撇了一眼激動萬分的小紅,心裡五味繁雜。她是專業的管理人才,又深造了好幾年才做到了今天的位置,沒想到眼前一個沒念過書在酒吧啤酒女的轉眼就和她平起平坐起來。
她面色不渝,可沒敢在曼麗眼前表露。
“好了,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耀哥,老二,你們兩個來一下,還有點收尾的工作需要我們來做。”
“那我們做什麼?”
老丁沒好意思開口,還是曼麗替他問了出來。
“先消停兩天看看情況,估計老丁你和曼麗的用武之地纔剛剛有了舞臺。”
“行,以青你這麼說,我和老丁就等你的消息了。”
曼麗說話的語氣已經把柳以青當成了自己人,也算是給兩個互相要面子的男人做一道橋樑。
張志勇自從混社會開始,就沒感覺羞愧過。做這一行要是有羞愧內疚的心,不僅活不長,也許還得收保護費,見人可憐免去保護費不說,指不定還每月捐點錢的事出來。
進了房間小紅去忙自己的事,阿耀和老二嘻嘻哈哈的打鬧。柳以青趟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才發現身後還站了一個張志勇。
張志勇一臉羞愧,幾次張嘴又都嚥了回去。
“勇哥,還有什麼事嗎?”柳以青好奇道。
張志勇老臉一紅,神色更加尷尬,比他當初喜歡一個女孩都來的靦腆。
“柳哥,我服了。”
有些人哪怕殺了他,也很難從他嘴裡聽到一個服字。一個服字代表着之前的世界觀價值觀發生了變化。他之所有人來瘋這個名頭,就是哪怕遇到不可逾越的對手,也敢吐人家一臉吐沫的豪氣。
“服不服的另說,做兄弟的沒點優點,怎麼吸引其他兄弟。”
小紅過來給兩個人倒上水,看了看躲在遠處打鬧的阿耀兩兄弟,帶着奇怪的表情回到了廚房。
張志勇她在酒吧裡見過幾面,好色又衝動,死要面子。寧可挨一酒瓶子也絕不低頭的人,今天怎麼在柳以青面前乖的像個做錯的事的孩子。
她很好奇,越是這樣,她就越想了解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潘多拉魔盒裡的迷一樣吸引着她。
小紅深呼吸一口,透過廚房偷偷瞧了一眼。
張志勇已經坐在了柳以青的對面,正和柳以青說着什麼。
“柳哥,不瞞你說,被綁起來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完了。你可能不瞭解,但是我常和裡面的人打交道,甭管多大的能耐,進去了就得把尾巴盤起來做人,搞不好吐出點什麼兄弟看不起,連老大也得派人弄死你。”
柳以青忽然笑了,道:“有那麼一剎那,是不是想當初做個好人多好,能睡安穩覺,能過安穩日子,掙的錢不多,但是花的安心,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幸福。”
張志勇一拍大腿,眼中流露出驚異的目光,道:“神了,柳哥你怎麼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
柳以青笑的嘴都咧到耳邊了,好半晌才道:“都這麼說。一點創意都沒有。”說着,他面色一變認真的說道:“可你又何曾想過,也有不少人在羨慕你,起碼在受到欺負或者不公平待遇的時候,還能振臂一呼。”
“勇哥,或許當初你沒有選擇職業的機會,但起碼做人得有良心不是。你看俠客不也有時候乾點灰色的勾當扶危濟困,但俠客走哪都歡迎,強盜走哪都挨吐。做的事一樣,可換種做法,換個行事,甚至換個名字,也不至於被人當面奉承,背後罵娘。人只有一顆心臟,卻有兩顆心房,一個住着快樂,一個住着悲傷。不要笑得太大聲,不然會吵醒旁邊的悲傷。”張志勇沒頭沒腦正費腦子思索這句話的意思,柳以青又道:“換句大俗話就是,別看你今天鬧得歡,小心你明天拉清清單。”
張志勇似懂非懂,可最後一句他聽明白了。這次他回來,他已經做好了和蘇勁魚死網破的打算,可沒幾下功夫,柳以青就折了悍天虎,順藤摸瓜挖到了蘇勁
的命脈。
悍天虎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面前,他不得不相信流氓不可怕,有文化又能把流氓做成俠客的人才可怕。
“勇哥,咱都做不來聖人,可總要還是個人才好,你說呢?”
做人?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阿耀和老二去做收尾的工作之後,柳以青才休閒下來。手上捧着老丁淘換來的極品咖啡,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的眺望這座城市。
不得不說,居高臨下的看着整個城市的夜景,真的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小紅躺在房間裡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老丁房子裡裝了很多享受的設施和娛樂設施,偏偏只有一間臥室。
估計老丁和曼麗只打算留在頂樓享樂,根本沒預料到今天的情況。柳以青把臥室讓給了小紅,他自己晚上睡沙發牀。
“嘎吱。”
臥室的門打開,小紅探頭先是看了一眼沙發上躺着的柳以青,見他面向沙發的靠背,這才鬆口氣走了出來。
小紅先是用眼睛掃描了一下柳以青的傷口,確定沒有大礙之後打算回去。哪曾想柳以青的電話這時卻響了起來。
“喂。”
“啊。”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柳以青接起電話喊了一聲的時候,小紅被柳以青的動作嚇了一跳,羞赧的喊了聲,聲音極具穿透力。
電話裡的聲音立刻炸鍋了,“柳以青,你這個禽獸,你做了什麼?”
“拜託,我就這點智商?連你的小手都沒拉,就敢一邊摟着一邊接你的電話?”
蘇宛素想了想,道:“這倒是,你的腦容量不夠,做不來這樣的事。”
柳以青也算是摸透了蘇宛素的脾氣秉性了,這女人天生有種偏執的神經,你要和她解釋,她指定往歪處想。
“蘇總,你等一下。”
小紅還沒走,就在旁邊睜着滴溜溜的眼睛瞧着他。
“小紅,還有什麼事嗎?”
藉着黑暗這曖昧的空間,小紅幽幽的道:“沒事,我就是看看你的傷口,有點擔心而已。”
“謝謝你了。快回去睡吧,你也折騰了一天了。”
“嗯。”
小紅的聲音裡透着一股任君採摘的柔弱,雖然只是嗯了一聲,足以勾起男人隱藏的渴望。
小紅的輪廓在黑暗中慢慢走進了臥室,柳以青能看到的,僅僅是她模糊的影子和窈窕的背影。
“喂,柳以青,你在做什麼。柳以青……”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哪怕是一分鐘也感覺有一個小時那麼漫長。蘇宛素掐着手指頭給了柳以青一分鐘的時間。
“一分鐘能做什麼。”柳以青沒好氣的說。
以前整天面對顏雨涵一個冷冰冰的女人,早就有了免疫力,沒什麼想法。認識蘇宛素之後身邊忽然多出了許多女人,有能看的,也有忽然殺出來能吃的,他一顆男人的心難免受點誘惑。
“怎麼,怪我打擾你了?”
“哪敢。”柳以青深呼吸一口,拋開蠢蠢欲動的心,笑道:“能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與蘇總徹夜長談,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小的我又怎敢有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