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
柳以青站起來認真的說道。
“好,從現在開始,小顏負責協助你,需要什麼各部門會盡力配合。”下了決心的一把手雷厲風行,已經想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不,我不需要她來協助。還是讓她去機場指揮營救人質的事吧。”就在人們詫異的時候,柳以青指了指交通部門的頭頭和那藍副市長又道:“就讓這兩位領導協助我吧。”
“我們?”
藍副市長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而交通部門的頭頭秦傳臉上卻是滿臉的興奮之色。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要是能在這個時候表現的好是絕對有好處的。
柳以青居然沒有選擇顏雨涵,而點了他們兩個人,這讓他們疑惑的時候也難免興奮一點。
他們二人開心了,顏雨涵的怒火幾乎就要燒到柳以青的眉毛了。
人家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倒好,不僅不幫着自己,還把功勞往外推。顏雨涵對他算是徹底失望了。至此,她徹底心寒了。
和一把手打過招呼之後,顏雨涵冷漠的掃了柳以青一眼,便帶着李景隆和總隊長前往了機場。
“您二位先準備疏散交通和必須的東西,我現在趕過去佈置。”柳以青說着,話鋒一轉道:“不過,在這期間,我希望你們幫我追蹤一個手機號。電話關機了,雖然費點事,但是我相信憑你們的手段,應該還是能夠追蹤到的。”
柳以青做了這麼多,無非也是想盡快找到宋青姬。現在警力的重心都在機場,唯有這樣才能抽調出專精的技術人員幫助他。他將妹妹發生的事重新說了一遍之後,局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與一把手協商,抽調了三名技術部門的工作人員追查手機號。
“有一點我想提醒你。”三人之中的一個人帶着眼鏡,年紀也不是很大,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技術人員道:“關機的手機雖然能夠追蹤,但是需要費一番功夫,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在這種時候沒有絲毫證據追蹤公民的信息,如果沒出亂子,你是要負責任的。”
柳以青點點頭:“謝謝你了。”爲了親人,擔點責任並不算什麼。
走出公安局門口,執勤的士兵明顯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從裡面出來的柳以青。
“其實我是雙胞胎,剛剛在門口鬧事的那個是我弟弟。”柳以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了車。
晚來的海風,清新而又涼爽。高悅兒的心裡,有着說不出的興奮和愉快。尤其是在看到圍繞在海港周圍山坡上的那一片燈光,從半空倒映在烏藍的海面上,隨着波浪,晃動着,閃爍着,像一串流動着的珍珠,和那一片片密佈在蒼穹裡的星斗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往常看膩了的風景,在這一刻,她居然看出了別樣的風情。
“柳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柳以青從沉思中回過神,點點頭。
“柳哥,我有一點想不通,爲什麼你不讓嫂子和你一起接機。”高悅兒委婉的說道:“雖然柳哥和嫂子的感情看不上不是
很和諧,但我相信柳哥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裡外的人。”
“想不到,你倒是比那女人看的通透。”柳以青不否認,嘆了口氣道:“我們這行向來喜歡講究個論資排輩。要是中規中矩,只能與別人一樣熬歲月,熬資歷,幸運的還能在幾十歲的時候更進一步。可大多數人熬着熬着就退休了。顏婆娘心高氣傲,怎麼肯熬這些。加上她身處的位置,已經得罪了太多人,早就被人視作眼中釘了。所以顏婆娘要想繼續往上爬,就要走一條不同於別人的路。”
高悅兒似懂非懂,瞪大一雙美麗的眼睛看着他。柳以青啞然失笑,這會的高大姐頭看上去頗顯得文靜,倒能讓人忘記一時她的蠻橫。
“很簡單,遠交近攻。”說話的時候,柳以青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前面默不作聲的司機才說道:“遠交嘛,就是交好能幫助自己爭權的領導。至於近攻……”柳以青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從兜裡掏出根菸遞給前面的司機,笑眯眯的問道:“老哥,你給藍副市長開車有十幾年了吧。”
司機很客氣的接過柳以青遞來的煙,指了指方向盤,表示自己正在開車不適合抽菸。不過他還是很客氣的回了柳以青一句:“老弟眼光不錯,足足十五年了。”
“咦,聽老哥的口音是臨海溫清縣的人呀。”柳以青忽然興奮的說道:“真是巧了,老弟我的母親就是溫清縣人。老聽母親說,溫清雙寶可是每一個溫清縣人的驕傲。”
“那是,咱溫清縣的天然溫泉、寒清池水一冷一熱冠絕世界,只是常人只知道溫清雙雙寶,不知道溫清其實還是第三寶。”司機說了一半閉口不言,柳以青立刻接下去:“還有那顆幾百年寄託溫清人夢想與祝福的老梧桐樹。”
“嗨,還真是咱溫清老鄉。”司機絕人千里的表情一下子消失,變得健談起來。
時代發展的今天,地域的限制已經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人們說着一口普通話,過着爲錢奮鬥的生活,疲憊不堪的心靈早已經將人文感情遺忘。可每當這種鄉情躍然出現早面前,同享光榮的心仍在心中。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也是心靈純淨的寄託。
“不瞞老哥說,少年時候每一次回去,都喜歡在那顆梧桐樹下坐着,就那麼看着夕陽一點點下山。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種心情,只覺得那時候的心很淨。”
司機點點頭,有感而發:“老人們說,能活百年的梧桐一定有鳳凰來過。咱縣的梧桐樹卻是鳳凰的棲息地,孕育了好些個有大才能的人。遠的不說,光是在臨海,就有藍副市長和海局長。省裡的那些大員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咱溫清縣的驕傲。”
“原來藍副市長也是咱溫清的老鄉呀。”柳以青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咱溫清縣越來越好。這真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哥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一定要好好聚聚。”
“行,就這麼定了。一會給我留個電話,得空的時候,我給你帶上幾個咱溫清縣的鄉友一起聚聚。”
兩人聊的很投契,一路
上都在聊着關於溫清鄉的鄉土人情,還有那些值得溫清人驕傲的人才們。
高悅兒坐在柳以青的旁邊,就看着柳以青和素不相識的司機,從最初的冷漠道漸漸的有話說,後來發展到兄弟相稱,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這一切都讓還沒出校門的高悅兒目瞪口呆。
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了讓她名義上的哥,談虎色變的那個肖五。起初,她覺得肖五就是那個無法翻越過的山峰,可現在她覺得,相比起肖五,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傢伙更讓人覺得危險。
如果說肖五的張狂能夠嚇唬不少人,那麼柳以青就是那種不動聲色會要人命的野獸。
“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高悅兒心裡閃過這一個念頭。
“悅兒,悅兒。”柳以青喊了兩聲,高悅兒才從思維中回過神來。隨着柳以青下了車,高悅兒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小區的門口。
“還愣着做什麼。”柳以青微微笑了笑,一步當先直奔王老頭的值班室。
“小柳,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見是柳以青,王老頭熱情的迎了過來。夏天臨海的夜晚透着一股清涼與舒爽,連着王老頭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剛剛請柳以青坐下,王老頭這才發現柳以青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姑娘。
“小柳,這位是?”
王老頭是見過宋青姬的,所以對他身邊出現的小姑娘有點困惑。儘管如此,王老頭還是熱情的邀請小姑娘坐下。
王老頭的值班室並不寬敞,以至於坐了三個人之後變得擁擠。王老頭爲了緩和一下空間,擠到柳以青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小柳,你這是鬧的哪一齣?”
“什麼鬧那樣?”柳以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王老頭話裡的意思,急忙解釋:“王大叔,這玩笑可開不得,人家是青姬的同學,是幫我忙來的。對了,王大叔,今兒晚上還有事要求你呢。”
“求我?”一聽這話,王老頭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什麼事,能幫你的我老王頭決不推辭。”
到了晚年能有勇武之地,老王頭立刻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柳以青將飛機降落的事告訴了王老頭,並讓王老頭聯繫自己的老朋友們一起出來幫忙。
老王頭當即答應,掏出電話聯繫朋友的時候,忽然說道:“小柳,你給老耿和老顏也說一聲。別看這老孃們整天咋咋呼呼,可朋友那是一大堆,幹什麼事都講究個覺悟。這事早她準沒錯。”
“謝謝老王叔,我這就給耿阿姨打電話。”
柳以青一個電話過去,耿阿姨已經拍胸脯保證,一定不讓柳以青失望。
十分鐘之後,小區原本已經熄滅的樓燈,一盞接一盞的亮起來。老頭老太太們帶着自己心不甘情不願的兒子、孫子,一個接一個的在小區門口集合。
尤其是老顏接到耿阿姨的電話,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但是聽到是柳以青找大家幫忙,二話不說就衝了下來,還幫着維持現場的秩序。
“姨,這大半夜的幹什麼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