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青那邊鬥智鬥勇的遊戲還在繼續……
“柳以青你想玩?”
“我這人優點太多了,玩就是其中一項。神馬文鬥武鬥統統喜歡。”柳以青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吊絲味十足道:“不過我這人賭品好,最不待見那些沒賭品的人。要想和我賭,起碼有賭品才行。”
“巧了,我的賭品也不錯,不然你也不會活着。”
兩人擱着不遠對持,從氣場上幾乎很難判斷兩人誰更陰狠一點。如果不是現實的環境太過惡劣,楚詠詩一定饒有興趣的挖掘他未暴露出來的優點。只是現在,楚詠詩的心反而慌了起來。
她以前喜歡利用柳以青這個無所畏懼的優點,現在反而痛恨起來。
“怎麼玩?”
“我給你逃跑的機會,也允許你可以下手偷襲。只要你能逃到門口,我就放那麼倆個離開。但是,你每天只有一次機會,而賭注則是你們兩個人的食物和水源。你最好考慮清楚,尤其應該爲你身邊嬌滴滴的小美人考慮。”
灰狼動作慢慢的往火堆裡添些柴火,臉上的笑看着胸有成竹。
柳以青回頭望了一眼蜷縮的楚詠詩,白富美此時此刻哪還有一點乾淨的樣子,除了與生俱來的高貴冷豔之外,剩下的一些品質早就隨着幾天的折磨蕩然無存。
灰狼笑意殷殷的轉過身,等着柳以青做決定。無論柳以青選擇哪一種,優勢都在他的手裡。
“好,賭了。”
對於一個習慣自己做決定的人來說,楚詠詩的心裡閃過一陣不悅。對方口口聲聲說與他們二人有仇,可一不報復二不勒索,着實透着一股奇怪。楚詠詩更願意相信這三個人算是綁匪裡出類拔萃的人。
可綁匪到底是綁匪,歸根結底也只是爲了錢。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徹底打消她們求生的意志,讓她感覺到絕望。這樣纔會拿到更多的報酬。只要他們報個數出來,楚詠詩便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反敗爲勝。
而柳以青考慮的則是,想要從三名專業看守的手裡逃到門口起碼有一千米的距離。而一樓與二樓的高度則在三米左右。下面盡是廢舊機器未拆完的支架,跳下去十有八九有被刺穿的危險,更何況還要帶着一個女人。
兩人的思維方式不同,考慮的層面也就不那麼想通。
第一天,柳以青乘草狼外出採買對方實力消弱的時候,打算挾持一直很調的大尾巴狼。這是一次試探,他很清楚。這麼做也只是想跟進一步的瞭解灰熊和大尾巴狼的專業程度。
兩人的專業程度遠遠超出了柳以青的預期。
他的手剛剛伸向大尾巴狼,立刻吃到一個兇狠的過肩摔。灰狼判定柳以青掙扎失敗,取消今天的食物。
第二天柳以青一個人採用衣服結成的兩米繩子,又一次乘兩個人不注意的時候縱身從二樓躍下,還沒跑到門口便聽到楚詠詩的尖叫。
灰狼抓着楚詠詩站在二樓的扶梯
口笑的無比大聲。
柳以青又一次失敗,代價失去水源和食物。
連着折騰兩天,兩個人嘴脣乾裂,無力無氣。尤其是楚詠詩,眼圈深陷,披頭散髮,身上最後一點高貴冷豔也被折磨的消耗殆盡。
好不容易捱到第三天,灰狼還以爲柳以青會繼續堅持的時候,就看到這貨舔着臉過來要食物和水。
雖然出於灰狼的意外,但他還是很痛快的給了兩人一瓶水,一碗未開封的泡麪。這也就意外着沒有熱水,他們二人只能幹吃一碗桶面。
柳以青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把多半瓶水和泡麪遞給了楚詠詩。
楚詠詩猶豫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現在她已經不講究高貴冷豔的形象,更不在意眼前的窘況。
柳以青看着她,雙拳緊握,指甲沒入皮肉似乎也沒有察覺。灰狼不可謂不惡毒,他的心裡攻擊很管用。
“慢點,別噎到。”
柳以青陰森森的瞄了一眼談話的草狼和灰狼,拍着楚詠詩的後背,怕她狼吞虎嚥吃的太猛傷到了自己。
“不用你管。”
楚詠詩的胳膊毫無徵兆的撞開了柳以青的手。她轉過頭生怕柳以青搶她的東西,反而吃的愈加迅速。直到把最後一粒泡麪的渣子吞進肚子裡,才扔掉早已經皺着的泡麪碗怒道:“柳以青,不用你來假惺惺的照顧。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狗屁柳家大少爺,連吊絲都不如。吊絲的家人知道孩子也知道着急,柳家不是神通廣大嗎,怎麼不來救你?”
不是淑女不會罵髒話,到了一定的程度,淑女惡毒的一面也會展現的淋漓盡致。
柳以青矇住了。
“喂,灰狼。你開個價,只要楚家能出的起,我絕不還價。你不是講究江湖道德嗎?毒狼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詠詩彷彿忽然變了一個人,不再是落落大方,變得冷漠無情。
千頭萬緒的絲線,在這一刻終於柳以青聯繫了起來。之前想不同的事也有了答案。或許從一開始,楚詠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所有的一切也只是爲了利用他的身份對付鄭家。毒狼這麼一個無所謂的人,楚詠詩居然瞭解前因後果,而灰狼的話裡隱隱約約點出了另外一個意思。
她期盼着柳以青最好受了莫大的屈辱,無法用吊絲的身份報復鄭家,最後只能憤怒的回頭柳家,用他柳家少爺的身份嚇死鄭莫格。偏偏每一次柳以青都能化險爲夷,甚至變得更加強壯。
和鄭世人合作以後,楚詠詩已經有了新的方向,一個被趕出家門的落魄鳳凰不值當再對他巧言令色,裝模作樣。
“錢可以買回毒狼的命嗎?”灰狼神色黯淡,語氣轉冷。
楚詠詩不說話了,因爲無論她再有錢,也不可能把一條失去的生命買回來。但她不死心,繼續道:“灰狼,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還要繼續說下去。有了錢,你可以活的很好,毒狼的家人也可
以接受高等教訓,不用再擔驚受怕。”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灰狼冷笑一聲:“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要麼死,要麼看他能不能活着逃到門口。”
“這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的,你一直都是一個冷漠的看客。這些人的生命對於你來說,只是一件利用的工具。現在,該到了你的命運由別人抉擇的時候了。”灰狼拿手一指柳以青,忽然又亢奮起來,道:“如果他像上次一樣逃到門口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楚詠詩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明白了什麼。她在算計別人,別人又何嘗不是再算計她。
“灰狼,只要你放了我們倆,無論你想要多少錢,我楚詠詩的眉頭絕不皺一下。”
“你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灰狼冷笑不止,道:“現在你的稱呼裡變成我們而不是我了?”
他好容易才逼的楚詠詩露出本來的面目,逼的楚詠詩和柳以青翻臉,怎麼可能讓她一句話就把局面反轉。生怕柳以青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惡毒,不屑的點出了楚詠詩險惡的用心。
“人心怎麼能是這樣呢。”
柳以青癡癡呆呆的反覆唸叨這句話,像個犯了病的神經病。不一會的功夫,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他一個人走到牆角,痛苦的抱着頭,嘴裡反覆唸叨一句話。
“以青,以青,你怎麼了?”楚詠詩蹲在柳以青的身邊,神色裡的不耐煩一閃而逝。
柳以青現在是她唯一的求生希望,柳以青要是瘋了,她也要活活的餓死在這裡,甚至還要受到更加殘酷的待遇。
“人心怎麼能是這樣呢。”
柳以青反覆唸叨着一句話,渾然不覺周圍。
“灰狼。”
草狼的目光撇了一眼幾天下來有些衣衫不整的楚詠詩,湊到灰狼的耳邊小聲道:“灰狼,東西之前買的少了。”
灰狼不說話,瞪着眼睛等草狼的然後。
“這兩天爲了找我們,黑白兩道傾巢而出。昨天出去買的東西時候,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甩掉身後的蒼蠅,這地方我們不再呆了。不如先宰了這小子,再開個葷,逼那小妞多出點閃人。小妞雖然滿嘴放炮,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有了錢毒狼的家人也能過的好一點。”
“你管不住下半身了?”
灰狼拉開與草狼一臂的距離,姿態戒備。
“哪有,我只是說說而已。”
草狼心虛,連連擺手後退。灰狼的姿勢嚇了他一跳。他早就對楚詠詩動了心,尤其是這兩天更是難耐,昨天如果不是去髮廊發泄一下,也不會被人盯上。
無論是爆發力還是格鬥技巧,草狼都知道自己絕不是灰狼的對手。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敢和灰狼翻臉。
“如此最好,別忘了你曾經的誓言,否則別怪我。明天我親自去採買,你留下來。”灰狼和大尾巴狼相視一眼。大尾巴狼默契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