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之上,戰鬥已經進行到最激烈的關頭,地上淋漓鮮血,每個人身上,卻都帶傷。天籟小『『說www.⒉
唯有一人安然無恙,便是佐佐木,一是大家有心照顧她,也是她福大命大,身處刀光劍影之中,竟然毫無傷。
而胡天齊,牛青青等人,卻都沒有她這樣的好運氣,每個人現在都帶着三四道傷口,大家此刻心中都明白,再打下去,怕是都要將命丟在這裡。
砰!
恰在這個時候,一道槍聲響起,子彈向佐佐木襲來,說巧不巧,佐佐木剛好滑了一跤,子彈擦着她的頭頂飛過去,落到了空處。
“小心!”
衆人慌張道了一聲,心中都不願佐佐木有任何閃失。
“我知道!”
摔倒在地上的佐佐木,吃了一口沙子,心中憋屈得不行。這次佐佐木一定要跟過來,一來是爲了湊熱鬧,二來……也是爲了湊熱鬧。
而葉歡一開始之所以不願意帶她來,心意也很清楚,是不想她成爲累贅。佐佐木自己也不願成爲累贅,但萬萬沒想到,最後自己真的成爲了累贅,衆人在生死關頭,還要分心保護自己。
以佐佐木的脾氣,她……如何忍得了!
從地上擡起頭,看到了衝自己開槍之人,對方不是旁人,正是駕駛遊艇的船長。
шшш •ттκan •CΟ 其實這船長,之所以背叛衆人,並不是想爲武天吉報仇,而是被陳家以重金收買。
現在,衆人激戰,他閒在岸邊沒事幹,恰好身爲船長的他,貼身一直帶着一柄手槍。
於是便向佐佐木開槍,想的是能夠殺了她,自己再立一功,從陳家處多換來一些獎賞。
萬萬沒料到,這一槍竟然莫名其妙的打空了,第一次開槍殺人的他,此刻心裡有些慌張。
而佐佐木,卻已經向他走來,整個人身材雖單薄,卻是怒衝冠,宛若魔神。
手中一顆石頭,惡狠狠的砸在船長身上。
船長跌了一跤,被砸得頭破血流,慌張舉着槍道:“不要快來,再過來我開槍了!”
而佐佐木此刻又撿起了一顆石頭,足有藍球大小,雙手搬着,一步一步向船長走來。
“我開槍了!”
“來,開槍!”
只要是人,往往貪生怕死,即便再了得的人也不例外,但佐佐木不一樣,她是真不怕死,當然,這並不是說她的心胸氣魄遠遠高於常人,原因是,她這個人,比較渾。
俗話說的好,不要臉的幹不過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幹不過神經病,恰恰,這佐佐木就是一個‘神經病。’
她哪裡管你開槍不開槍,一步一步,向船長走來,再走到對方面前時,雙手舉起石頭,惡狠狠道:“來,開槍啊!”
這船長被佐佐木嚇住了,至關重要的一槍,最後也沒有開出來。可是佐佐木卻不饒他,手中的石頭舉起,狠狠的砸在了他臉上。
船長腦袋一歪,死於非命。佐佐木看見對方已經這般模樣,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然後,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槍。
檢查了一下彈匣,見這柄手槍內,還有八枚子彈。
足夠了!
佐佐木咔吧一聲合上彈夾,雙手平舉,將槍口指着遠處。
八個活動的人影,成爲她眼裡的目標,微微眯眼,她砰地一聲開槍。
子彈從槍膛內射出,擊向遠處一人。
……
天上,飛機內。
沈衝亮出了刀,臉上終於露出猙獰的笑,準備向葉歡走去。
葉歡擡頭看着他,目光平靜,多少年了,葉歡從沒有忘記自己這位故友。卻沒想到,最後的最後,兩個人又碰在了一起。
只是當時的自己,乃是龍城一個百無一用的紈絝二代,今天的自己,卻已經手握大半個江湖的權柄。
真也沒料到,最後,置自己於這步田地的,還是多年前的‘好友’。
啪!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陳世禮忽然揚起手,一個耳光拍在沈衝臉上。縱然是身中迷離散的情況下,陳世禮這個巴掌又怎麼是沈衝擋得住。
一巴掌將沈衝拍在地上,沈衝腦袋撞牆,頓時血流了一地。
“混蛋!”陳世禮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向葉大少動刀,葉大少便是拔根汗毛,卻也是比你的腿粗,你怎麼配侮辱葉大少!”
沈衝癱在地上,此刻眼神中也難免有幾分錯愕。
葉歡笑笑,道:“過獎了,我的汗毛沒有那麼粗。”
陳世禮的目光落在葉歡身上,道:“葉兄,你放心,我絕不會允許此等宵小侮辱葉兄,今日,我送葉兄上路,臨走之前,我有一份厚禮相贈。”
“喔,不知你準備送我什麼禮物?”葉歡表情不變。
陳世禮手指着地上的沈衝,道:“我心中明白,葉兄一直心心念念要殺此人,今日,我不能讓葉兄在上路之前,心中還留有這個遺憾。那麼,他的命,就是我送葉兄的禮物。”
“什麼!”
沈衝一激靈,整個人終於繃不住了,一個人城府再深,在死亡面前還定的下神來的,卻也沒有幾個。
“你,你……”沈衝叫了兩聲,開口道:“我們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陳世禮憐憫的看着他,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配和我定下約定,你這一世,能與葉兄爲敵,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今日,你死的不冤。”
沈衝詫異的盯着陳世禮,再看看葉歡,目光最後有落回到陳世禮身上,終於確定,陳世禮沒有開玩笑。
他不知自己爲什麼落到這步田地,爲什麼陳世禮不着急殺葉歡,卻要先殺自己。自己活着是對陳世禮沒有任何幫助,但自己就算是死了,對陳世禮也是半點好處沒有。
他,他……他爲何要殺自己呢!
沈衝卻是不知道,陳世禮和葉歡之間,雖然是仇敵,但的確有幾分惺惺相惜,而對於沈衝的爲人,陳世禮也是深惡痛絕,甚至到了,見到他便噁心的地步。
如此情況下,還是殺了乾淨,免得看見了反胃。
看着沈衝此刻的模樣,葉歡哈哈大笑,口中道:“沈衝吶沈衝,你還不明白嘛,天下之大,卻只有我將你當做人物,而在其他人眼中,你怕是豬狗不如的貨色。罷罷罷,我看你還是死在我手中吧,這終歸是你的宿命!”
沈衝此刻已經明白了自己遇到的狀況,他目光轉了一圈,忽然一頭跪在地上,抱住陳世禮的大腿道:“陳先生,陳爺爺,求求你饒了我,千萬不要殺我,千萬不要殺我……”
陳世禮心中已經反胃到極致,他雖然身體病弱,但卻是響噹噹的一條漢子,何曾見過一個人如此沒有骨氣。
而沈衝在地上,仍舊不足求饒,忽然,他手心刀光一閃,向陳世禮小腹撩來。
確實,陳世禮沒有防備他這一招,可是陳世禮又是怎樣的人物,沈衝又是怎樣的人物,怎麼會防不住他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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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就將沈衝踹飛了,沈衝的身子砸向葉歡,陳世禮口中喝道:“葉兄,厚禮來了!”
“來得好!”
葉歡眸子內寒光一閃,忽然出手,老狗牙揚起,捅進了沈衝被上,一下,便紮了個洞穿。
噗通!
沈衝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剛剛葉歡那一劍,扎中了他的肺葉。
他此刻卻也不知哪裡來的神力,竟然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顫巍巍伸出手,指了指葉歡,再指了指陳世禮,肚子裡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肺葉被扎破的他,咕咚咚血往外冒,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噗通!
沈衝再次倒在地上,身子抽搐兩下,卻是再也在站不起來了。
沈衝死了。
葉歡望着自己這位故友的屍體,輕輕嘆了口氣,心中竟然有些失落。二人自幼相識,雖然說彼此都互相厭惡,卻也稱得上臭味相投。
葉歡並沒有想到,當初十三四歲的少年,現在都長大成人,頭上各頂着一方天地,最後,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告別。
葉歡嘆息一聲,擡起頭道:“陳兄,我請你幫我個忙?”
“葉兄有話直說。”
“此人雖與我有仇,但終究是故人,勞煩陳兄將他的屍體送回龍城安葬,卻也算是落葉歸根。”
“葉兄放心,這個忙我一定幫,包括葉兄的屍體,我也一定會送回龍城的。”
葉歡笑笑,道:“這個就不勞陳兄了,一來,我心中並不怎麼在意落葉歸根,二來,我這個人比較怕死,還想多活一段時間。”
陳世禮上下打量葉歡一眼,道:“看來此刻,葉兄還不服輸?”
“生死由天,談不上服不服的,終歸,是要試一試吧。”
“好!”陳世禮讚了一聲,道:“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今日,我就全力以赴,風風光光的送葉兄上路。”
聲音落地,機艙內的音樂再次響起,依舊是那一音趕着一音的十面埋伏,而陳家的手下,幾乎在同時向葉歡動了進攻。
“來!”
葉歡歷喝一聲,手中老狗牙揮動,宛若白練。
陳世禮站在遠處,看着葉歡此刻的模樣,口中輕輕唱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爲君故,沉吟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