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對於葉歡來說,實在是意外的過分,但對李青夢而言,卻已經思考許久。
第一次葉歡,他在派出所打倒七八名警員,這也罷了,無非是拳腳功夫厲害而已。但是小田雄夫一事,他利用幾枚鐵釘便殺死六人。而黃三一事,葉歡表現的實力,更是讓李青夢瞠目結舌。
一個人,竟能用幾枚石子,便可擊殺七八位手持槍械的狠手,這種力量,實在難以想象。
因此,李青夢一直醞釀着要拜葉歡爲師,幾次欲言又止,都是爲了這件事。
“不收,不收,不收……”
從操場回到小樓,李青夢一直纏着葉歡,葉歡來回就是兩個字:“不收,不收……”
李青夢糾纏不休,葉歡想要將她關在門外,李青夢手扒着門縫,無奈,葉歡也只有將她放進來。
客廳內,葉歡坐在沙發上,李青夢站在他面前。唐溪月姐妹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張喚雪想要瞧熱鬧,也湊了過來。
葉歡無奈的看着李青夢,嘆口氣道:“李警官,咱別開玩笑,你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想要拜我爲師呢?”
唐溪月和唐瀟瀟互相看看,心裡也覺得奇怪:這李青夢,竟然是要拜葉歡爲師。
唐瀟瀟面露古怪,盯着李青夢,見她身材修長,皮膚雪白光滑,也是極品的美女。這人要是拜了葉歡,葉歡真能安分守己,不會教着教着,教到牀上吧?
李青夢堅定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想要拜你爲師,向你學習武功。”
葉歡道:“李警官,學武很苦的,而且又容易受傷,你這女兒家的嬌嬌身子,萬一毀個容什麼的,以後還怎麼嫁人?”
李青夢道:“我不怕,什麼苦我都能吃。”
葉歡心中萬般無奈,李青夢到底你明不明白,不是你怕不怕吃苦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願意收的問題。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找這麻煩做什麼。
葉歡長嘆口氣,還打算循循善誘,道:“呵呵,李警官也不要着急。這樣吧,我也不說不收你,你想學什麼,告訴我,我教給你。摔跤怎麼樣?呵呵,要不步伐如何,實不相瞞,我還有一套拳法,那可是相當不錯的,只要李警官想學,我抽出兩天時間教給你,至於這拜師,我看就免了吧。”
李青夢又不是傻瓜,自然能明白葉歡這是忽悠自己,隨便想要拿出些花拳繡腿的應付自己,她纔不會上當。
李青夢道:“我不想學這些,我要拜你爲師,學你身上真正的本事。”
葉歡白了李青夢一眼,心道:“你想的倒是挺美,藝不輕傳,我的真本事,豈能教給你。”
他咳嗽一聲,道:“李警官,實在不是我不想收,而是不能收。是這樣的,我出身隱龍寺,是佛家弟子。而鑑於我的爲人,呵呵,大家應該也都瞭解,師父就是怕我拈花惹草,嚴令我不需收女徒弟。李警官,師命難違啊。”
張喚雪呵呵笑道:“胡說八道,哪有佛家弟子不能收女徒弟的說法,再說佛門不許喝酒吃肉,你那樣不佔,還好意思說這些,呵呵。”
葉歡白了她一眼,怒道:“姓張的,我如何得罪你了,你怎麼拆我的臺!”
張喚雪呵呵笑着,不去理他。
無奈,葉歡只好向李青夢挑明:“李警官,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根本不願意收你,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你也別多說,我爲人你也瞭解,求不動的,拜師的念頭你還是打消算了。”
李青夢咬着下脣,不知該如何是好。葉歡既然說這話,已經斷了自己的所有念頭。而且以葉歡的爲人,只要打定主意,就絕不會更改的。
李青夢本該轉身離開,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但她實在心中想向葉歡習武,這件事讓她罷休,她也不願意。
李青雅爲人刁蠻逞強,還只是在外面的表相。而李青夢的要強卻是在內裡。她忽的一狠心,道:“葉歡,你可還有把柄在我手中,黃青元的事情雖然你是爲了救人,但捉你個防衛過當,也不是不能叛你!這件事朱寶虎替你壓下來,我不放手,他也沒有辦法!”
“你威脅我!”葉歡忽的爆喝一聲,將衆人嚇了一跳。
對李青夢,葉歡一直是細聲細語,雖然拒絕李青夢,但也是好言相勸。此刻卻陡然發作,雙目欲裂,惡狠狠的看着李青夢。
李青夢嚇了一跳,小田雄夫的事情她還沒說呢,此時一哆嗦,道:“我,我沒有……”
砰!
葉歡重重一拍桌子,道:“李青夢,有句大話不怕放在這裡,莫說殺幾個人,就是將你們警察局砸個稀巴爛,還別說警察局,就是武裝部,部隊基地,我葉歡說砸也就砸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口出狂言,葉歡又拿出了龍城第一惡少的派頭。李青夢被他的氣勢駭住,竟一時不敢吭聲。
葉歡冷哼一聲,雙腿翹在一起,冷冷道:“李警官,你想拜我爲師,好言相求,我無非就是收不收的問題,也說不出你有什麼不對。剛纔我一直好言相勸,就是這個道理。但你以言語相要挾,算是哪門子拜師的道理!”
李青夢啞口無言,呆呆站在那裡,沒想到自己一句話不對,竟惹葉歡發這麼大脾氣。面對葉歡的指責,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歡道:“天地君親師,師徒情分,也僅僅擺在父母雙親之後。師父對徒弟,打也打得,罵也罵得,更嚴重些,說殺便也就殺了。徒弟對師父,敬如父母至親,到師父老年,弟子同樣要孝敬送終。這個道理,你問問張校醫,看她懂不懂。但你是不會懂的,我不想收你,也有這部分原因。”
“我懂,我能做到!”李青夢立刻道。
葉歡搖搖頭道:“你也只是如此說而已,你做不到的。”
“不,我能做到。”李青夢斬釘截鐵道:“只要你答應收我,無論什麼我都能答應。”
“好,你說你能做到!”葉歡道:“那我問你,寒時碳敬,熱時冰敬,四時供奉,三節兩壽,禮數一樣不能缺。你能做到?”
“我能。”李青夢不假思索道。
葉歡又道:“那我再問你,鋪牀疊被,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爲奴爲僕,你也能做到?”
“我能做到。”
唐溪月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嘖嘖,自己馬上要有同事了!
李青夢迴答的如此痛快,倒是出乎葉歡的預料。無奈,看來自己得下點猛藥了。
葉歡道:“好,那寬衣解帶,暖牀侍寢,陪師父睡覺呢,你也能做到!”
“我……”聽到這個,李青夢立刻頓住,紅着臉道:“這徒弟也要爲師父做?”
“別的師父不要,我這個師父要。”葉歡一臉堅定道:“要想學得會,先跟師父睡嘛,我從今天就立個規矩,我葉歡以後專收女徒弟,女徒弟必須和師父睡覺!”
李青夢道:“你這是胡說八道,剛纔你說我做不到,我現在能做到了,你又說這些,是故意難爲我!這是你不講理。”
這確實是葉歡的理虧之處,他表情訕訕,道:“好吧,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葉歡最喜歡給人機會,如果我劃條道,你能做到,我們再談。”
“我一定能做到!”
“好!”葉歡道:“小唐,給我取碗小米來!”
唐溪月不解葉歡的用意,此時要小米做什麼。廚房內倒是有小米,唐溪月盛了滿滿一碗,交到葉歡手中。
衆人都盯着葉歡,想要知道葉歡做什麼。葉歡拿着一碗米走到小樓門口,衝李青夢道:“你過來。”
李青夢跟在葉歡身後,忽然見葉歡一伸手嘩啦將一碗米潑到地上,然後將碗交給李青夢道:“你不是說什麼都能做到嘛,現在將米撿回碗裡,數清數目,一粒不能少,一粒也不能錯。撿的淨,數得清楚,咱們再談,否則免談。”
“這……”李青夢看着地上的米粒,一碗米數不勝數,而有些更是蹦到泥土草叢中,想要撿回來談何容易。
葉歡道:“覺得爲難了,沒問題,我這人從不勉強人,你做不到也沒什麼,大家好說好了,拜師的事情就再也別提了。”
“你這是欺負人!”唐瀟瀟指着葉歡的鼻子道:“這根本就數不清楚,你這是故意爲難她。”
“我,我撿……”李青夢猶豫一下,蹲下地上,開始撿地上的小米。
葉歡轉身回到客廳,門砰的一聲在其身後關上,至於李青夢如何做,他完全不關心。
唐溪月站在門口,看到李青夢蹲在地上,一粒一粒的將米撿回碗中,每數一百粒,她便在地上做個記號,方便計數。
現在,本是夏天,天氣正是炎熱。李青夢蹲在正午的陽光下,不多時便已經熱的暈頭轉向,汗水一層層滲出來,本來吹彈可破的肌膚,已經變得有些焦黃。
唐溪月看得於心不忍,從樓內拿了一瓶水遞給李青夢,道:“你別數了,他這次故意折磨你,根本不想收你爲徒。”
李青夢喝了口水,道:“總要試試,萬一呢……”
唐溪月看得心疼,道:“你爲什麼一定要拜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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