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揚一愣,攸得轉身,紅衣飄得飛揚,眉眼間冷寒如冰,那銀色的發隨風而擺,擺出的卻不再是顛倒衆生的美,而是來自地獄的光芒,銀白是執掌在前的喪燈,紅色是淋漓的鮮血,而眼神就是殺人的利刀。
在他的犀利眼神下,周圍一切都嘎然而止,似乎連風都停止的吹拂,林翠文瑟縮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被花依依扶住站穩。
看着花依依悲切擔憂的眼神,她堅定了信心,她要爲自己最心愛的女兒爭取應有的權力!
帶着多年的積怨與悲苦,她又擡起了頭,她瘋狂的瞪着花飛揚,怒吼道:“爲什麼?爲什麼同樣是女兒,你卻厚此薄彼?”
花飛揚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對她根本不屑一顧,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揮袖!轉身!離去!一氣呵成,不再停留!
彷彿這個女人從來不是花府的姨娘,彷彿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甲!
冰冷無情的眼神,冷酷殘忍的動作刺激了林翠文,牙狠狠的咬了咬,眼神變得狠毒,她嘶聲力竭地在一衆人身後恨聲大喊道:“花飛揚,你不是人!”
“住嘴,”花想容聽得林翠文這麼辱罵花飛揚,氣得發抖,她猛得回過眼,將所有的靈力都發散開來,沉重的氣壓頓得壓得林翠文喘不過氣來,而花依依也驚慌失措地看着花想容,她害怕的抱緊了林翠文,用企求的眼光看着花飛揚,奢求花飛揚的憐惜.
可是花飛揚卻根本不看她,他的眼中只有花想容,他的永遠是用冰冷的眼角對着她,用熱烈的眼光看着花想容,他永遠是用淡漠的神情對着她,把無比的寵愛給了花想容
。
爲什麼?她也想問,她恨恨地看着花想容,恨不得花想容從此死去!
她也不甘,她也恨,是的,母親問出了她心裡的話,爲什麼同樣的女兒卻有着冏然不同的待遇。
“父親,女兒也不明白,還請父親給女兒一個交待。”花依依從林翠文的懷中伸出頭來,擡高了聲音,期待地看着花飛揚,她希望她故作的堅強會讓花飛揚重拾父愛的心,她希望她的提醒能讓花飛揚幡然醒悟,能夠分一點愛給她,那麼她的前途將是一片的光明。
可是花飛揚卻仍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情,他令天啓所有女人驚豔的臉上一片淡漠,脣卻輕啓了,那泛着珍珠般光澤的脣間卻吐出無情的話來:“因爲你不是我的女兒。”
“啊!我要殺了你!”林翠文聽到了這話瘋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花飛揚會這麼殘忍地說出驚天的謊話,他的話一下把她送到了地獄,她一直這麼愛花依依,只是因爲花依依是她與花飛揚的女兒,可是花飛揚今天卻否認了,這無疑是把她逼到了絕境,無疑是崩潰了她的神智,她所有的堅持,這十年的夢想,一下被擊得粉碎,
她瘋了般的衝到了花飛揚的面前,想也不想的舉起手往花飛揚的臉上打去,她要打醒這個被蕭瑟瑟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她要質問他,爲什麼不認花依依!爲什麼要這麼傷害她?他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能夠這麼傷害自己的女兒?
“喀嚓…。啊……。”腕間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着林翠文的慘叫,驚起林間的飛鳥一片,落葉紛飛,帶着殘敗的傷痕。
痛得在地上打着滾,那華美的外衣上全是泥土,保養得當的臉上灰塵遍佈,發披了下來,淒厲如鬼。
“下次再敢這樣對爹爹,碎的就不是你的手了。”花想容毫不猶豫地捏裂了她的腕骨,冷情地看着她痛得慘不忍睹,眉宇間沒有一點憐憫。
這個女人欺侮花想容,誣衊花想容,使得花想容年紀青青就死去,今日正好趁此讓她受點教訓
。
“你…。你說什麼?你爲什麼這麼說?”林翠文即使痛得抽搐着,也不忘花飛揚無情的否認,她呆呆的看着花飛揚,眼中佈滿了不可置信,她希望從花飛揚的眼中看到謊言的痕跡,可是她看到了卻是堅定的清明。
她的心一直的下沉,這個男人是魔鬼,雖然有着仙人之姿,有着美絕天下的容貌,卻更有一顆冷硬的心,十幾年了,她爲他付出了多少?青春,貞潔,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卻換不回他一絲的真心。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你看看依依,看看咱們的孩子,她長得這麼嬌美可愛,爲什麼你要否認?”林翠文如傻了般站在那裡,手骨的疼痛痛不過心靈的痛,花飛揚話就如刀般一點點的剜着她的肉,她耳邊沒有別聲音,腦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不斷地迴響着花飛揚無情的語言: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不是我的女兒…
林翠文簡直頭痛欲裂,針扎般的難受,她淒厲的睜着大眼,一把拽着花依依,跌跌撞撞地跑到花飛揚的面前,帶着企求,淚滑過她黑白交錯的臉,流下一串串帶着塵土的泥淚,把她的臉沖洗的五色斑瓓。
花飛揚冷冷的看着她,眉宇間透着不耐,眼神中有着不屑。
“求求你,說你剛纔只是爲了氣我,你看看,求求你看看依依,看看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脣,每一處都這麼象你,你怎麼能說她不是你的女兒呢?”林翠文推搡着木如呆雞的花依依,迫不及待的將花依依展示在花飛揚的面前,哀求着,企盼地看着花飛揚,緊緊的盯着他的脣,只是希望他的脣間能說出:依依是我的孩子。
可是事實卻把她送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她聽到花飛揚的話後,只希望從此不再醒來,
“你以爲你餵了我媚藥,我就會與你有身體的接觸了麼?”花飛揚的眼中沒有憐惜,沒有憐憫,甚至連一絲溫度也沒有,他平靜無波,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當初你爲了嫁給我天天在我母親的面前說瑟瑟的壞話,讓瑟瑟每日裡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我爲了母親不失望,納你爲妾,納妾當日就告訴你,這輩子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這能怪我麼?是蕭瑟瑟不爭氣,四年無所出,我只是愛你,難道也是我的錯麼?”林翠文不甘的咆嘯道
。
“呵呵,你沒錯,錯就錯在強求不該求的東西。可是你也終是吃了苦頭,你得到了一個名份,卻永遠得不到我的心,你不耐寂寞與人通姦,並生下了一兒一女,以爲能刺激於我,可是你並不知道,這些對於我根本無所謂,因着老太太的面上,我認下了這兩個孩子,只是希望你以後有所依靠,希望你也是爲人之母的份上,善待想想,可是你卻做了什麼?你卻把想想…。”
花飛揚終於將眼神注視在林翠文的身上,不過卻是仇視的目光,那凜冽的光芒如三九嚴寒刮骨鋼刀,讓林翠文瑟縮的發抖。
看了眼花想容後,她咬了咬脣,臉皮厚道:“我一直視花想容爲已出,你卻這麼對待我,你真是喪盡天良。”
“哈哈,視想想爲已出?”花飛揚聽了充滿愧疚的看了眼花想容,隨後犀利的目光要穿透林翠文的靈魂似得尖銳,:“虧你還有臉說出來,試問,天下哪個孃親會天天在外面敗壞女兒的名譽,哪個孃親天天對着自己的女兒冷嘲熱諷,哪個孃親會在背後給女兒使壞?這些你敢說你沒做過麼?難道你也會對着花依依做這些麼?”
“我…我…。”林翠文語塞了半天,聽到花飛揚提到花依依,她又燃起了希望,眼睛一亮,叫道:“候爺,依依真是你的女兒啊,你好好想想,想想那夜……”
“哼,那夜?你以爲一點春藥就能左右我麼?那夜根本不是我,至於是誰,就要問你自己了,呵呵。”花飛揚輕蔑的笑了笑,不再理她,拉着花想容的手,走進了屋內。
“呯”沉重的紅漆大門在花飛揚一衆人走入後,無情的碰上了,發出了深厚的聲音,一下驚醒了呆傻的林翠文。
她愣了愣,瘋了似的撲到了門前,狠狠地拍了拍門道:“開門,開門,候爺,依依真是你的女兒啊,候爺,你可以不要我,可是不能不要依依啊,她真是你的女兒啊!”
迴應她的是沉沉的敲門聲,每一聲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敲得她神經昏亂,怎麼會這樣?
明明那天趁着花飛揚心情不好時,餵了春情酒,他本該是醉得糊塗,本該是慾火攻心的。爲了盡興,她也喝了幾口,她至今還能回憶到那夜的顛狂,那夜的銷魂,那夜,花飛揚百般憐惜,愛戀深深。
他的吻似彩蝶戲蕊輕盈溼潤,溫柔纏綿,他的手如雲朵輕柔,在她身上挑起一團團火焰,他的身體強壯有力,陽剛優美,衝擊着她全部的神經,他的動作狂野中不失溫柔,把她一次次送上人間的天堂
。
她曾無數次的回味着這段銷魂蝕骨,無數次的從夢中重溫,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因爲那次,她有了依依,所以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依依,只是因爲依依是她與他愛的結晶。
可是,忽然一切都變了,如狂風暴雨後,吹捲起無數的落葉,當殘葉飛盡之時,滿地的泥濘都顯露無疑,滿目的蒼夷,真相竟然如此殘忍。
原來那夜根本不是花飛揚,而她卻爲此幸福了十幾年,回味了十幾年,而她無論如何卻想不起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也有些醉了,她也飲了春藥,她只知道那個男人是花飛揚,也許她潛意識中知道那個男人不是花飛揚,可是多年的愛戀讓她選擇逃避,選擇錯認,選擇沉迷入夢境。
終於十幾年後,真相還是被花飛揚赤果果的剝開了,向所有的人展示了她血淋淋的傷痛,她千瘡百孔的過往。
她大笑,笑得淚流滿面,她終於受不了,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她徹底的解脫了。
“她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女兒…。”林翠文又哭又笑,蹦跳着往外跑去,一路上手舞足蹈,口中只有這句她念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的夢。
“娘…。”花依依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望着林翠文遠去的身影,悲慟地哭喊,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原來她花依依什麼都不是?她根本不是花飛揚的女兒,怪不得花飛揚這麼無情的看着她,根本沒一點的慈愛。
花依依帶着怨恨看了眼緊閉的朱漆大門,她知道這門從此不會再爲她打開了,她咬了咬,擡起腳,向林翠文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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