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子,搜一搜不就知道了?”花想容抿着脣冷笑,鳳眼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突然又低聲對着西門軒譏笑道:“當然軒王爺你的心裡是最明白的”
西門軒惱怒的輕哼了一聲,正欲反駁,突然臉色一喜。
這時遠處傳來凌亂震動的馬蹄聲,正快速的奔馳而來,極目望去煙塵滾滾,塵土飛揚,似乎有幾千人的大部隊正匆匆趕來,看來是來救援的。
西門軒見了後立刻變得趾高氣揚起來,擺出了王爺的架子語氣陰森道:“你現在放了我,我還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否則等我的軍隊來了,我只要一聲令下,你就會被射向千瘡百孔,就象刺蝟一樣,慘不忍睹!”
花想容聽了,秀眉輕挑,挑出一個淡嘲的弧度,語氣中卻全是不屑的鄙夷“嘿嘿,軒王爺,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如果你的軍隊知道他們一心保護的人,卻是勾結外敵,燒殺搶奪他們家園的人,他們到底會把誰射成刺蝟?再說了,你就這麼確信在我成爲刺蝟之前,你這高貴的脖子不會被”喀嚓“了?”
花想容是誰?她能被西門軒的幾句話威脅住麼?莫說她是來自現代的,就算是古代的,身爲王室中人,又不是目不識丁的人,怎麼能不知道一個軍隊最恨的是什麼?!
軍人最恨的就是裡通外國的人!
試問哪一個軍人會願意保護一個爲了個人私利置國家,置人民而不顧的主上?
士兵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英勇殺敵,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自己的親人能安居樂業?不就是爲了自己的祖國能強大繁榮?
可是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全是來自於權力者的陰謀,那麼他們的犧牲是何其的不值,他們的生命又是何其的卑微?他們的憤怒必將是排山倒海不可抵禦的!
“你是妖言惑衆!”西門軒見花想容根本不爲所動,並不上當,咬牙切齒的強掙着,心中還帶着僥倖……。
他只希望趙思默這個笨蛋別真的身上帶着南越的太子印信!
花想容從他陰晴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存在着僥倖的想法,嗤之以鼻地譏嘲道:“軒王爺,我勸你別抱希望了,還是想想你的未來吧,我雖然只見過趙太子一面,但趙太子的爲人卻是非常的瞭解,他的身上必會有印信的。哈哈哈。”
“什麼太子不太子,本王爺一概不知,他是本王爺初識的友人而已。他也不是太子,他叫趙成。”西門軒眼睛骨碌碌的轉着,故意大聲的叫了起來。
希望藉此撇清自己的干係。
花想容不屑地瞥了眼西門軒,她知道憑着這件事,是絕不可能將西門軒拉下馬的,如果西門軒這麼容易就被解決的話,西門若冰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了。
但是她就是要在衆士兵的心中投入一個陰影,這個陰影會在不斷的擴大,慢慢終將把西門軒逼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挾持軒王爺。”這時那隊騎兵將花想容與西門軒緊緊的包圍裡來,裡三層外三層,就算是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而且所有的人都拿着精緻的強弩對着花想容,只要她稍有異動就立刻將她箭成刺蝟。
“我是誰並不重要,現在還請你把趙太子給拿下,這兩國正在交鋒,你們放着敵方的太子不管,還奉若上賓,真是讓人深思!”花想容毫不畏懼的站在千鈞萬馬之中,大義凜然,卻是颯爽英姿,巾幗不讓鬚眉。
“混帳,一派胡言,竟然敢妖言惑重,趙公子是我們軒王爺的朋友,怎麼能是南越太子呢?”那將軍臉色大變,眼中射出陰毒的光,怒罵間,突然出其不意回手從旁邊士兵手上拿起弓箭,快得讓人都來不及阻止地往花想容的身上射去。
“張將軍,不可。”這時邊上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大驚失色,這張軍平時深謀遠略,怎麼今天這麼沉不住氣,他這一箭萬一激起了那女人的獸性,一下殺了軒王爺可如何是好?
“呵呵,你想激怒於我,讓我殺了西門軒麼?”花想容冷冷一笑,櫻脣輕抿,似朵美麗的罌粟,開得豔豔,但卻是奪命的美。
慢條斯理地伸出指輕輕彈出,指尖立刻疾射出一顆細小的珍珠,那珍珠白光輕閃,快如閃電,卻力似千斤,雖然比強弩慢了數秒射出,但威力卻是強大數倍,帶着呼呼的風聲,如離弦之箭奔騰而去!
“叮”雖然是極其輕的聲音,但是全神貫注,鴉雀無聲的士兵們卻都聽了個仔細,就在衆目睽睽之中,那珍珠毫不費力的擊落了那支羽箭,還帶着不可阻擋地餘力快速地射入了那張將軍的肉中。
“撲”珍珠穿透了張將軍的琵琶骨,一道血箭從琵琶骨中疾射而出,空中瀰漫出濃郁的血腥,正在人們驚疑之間,“咔咔”兩聲,琵琶骨破碎的聲音讓微喧的人聲頓時靜如深夜。
“不!我要殺了你,你這妖女!”那張將軍臉如死灰的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身體的鬥氣正在疾速的流失,彷彿是流沙般傾泄而出。他瘋了般的衝向了花想容,沒有了鬥氣,他生不如死。
“呯”花想容想也不想擡腳將他踢了個筋斗,翻了出去,如一癱爛泥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口中吐着鮮血,眼卻惡毒地不甘心的看着花想容。
所有的士兵都驚恐莫名的看着花想容,彷彿她是一個怪胎。
她是人麼?
她不過十四歲的小姑娘而已,原本以爲她能抓住了西門軒是利用巧技,但這回他們都看清了,她是用的鬥氣,她居然有鬥氣!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鬥氣,是深不可測的鬥氣!
僅一顆珍珠就能後出制人,不僅擊裂了有九級鬥氣的張將軍全力射出的羽箭,還餘威不斷,射透了張將軍的琵琶骨,而張將軍卻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怎樣的實力啊!
她是怎麼練的?
衆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生怕花想容一個不爽,下一個目標就找上自己。
“怎麼樣?不是要殺我麼?現在讓你嚐嚐武功盡失的滋味,反正你這裡通外國的叛徒,留着鬥氣也是害人。”花想容脣間抿着冷寒的笑,眼中如冰寒般沒有一絲溫度。
這個張將軍必然也是裡通南越的人,所以沒有必要手下留情,而且他是一個九級高手,將來一旦對壘起來,終究是一個隱患,不如就此先解決了。
“這位姑娘,你口口聲聲說張將軍是叛徒不知道有何證據?”剛纔那個喝止張將軍的人忽然踏前一步,滿臉怒氣地對着花想容責問道。
花想容挑眉看了看他,看他臉型方正,眼光精銳,倒是一個正直之人,遂也不再言語刻薄,笑道:“他明知道西門軒在我手上,卻依然對我下此毒手,一來是真是想殺我救軒王爺,二來就是想激怒於我,讓我殺了西門軒,只要西門軒一死,西門若冰目前又沒有兵權,現在又是兩國交戰的敏感時期,外敵環伺,國內稍有一點異動,最得益是誰?這點想來將軍你也是聰明之人,一點就透,不用我再細說了吧。”
那人沉思了一下,眼含深意地看了眼花想容道:“即使如姑娘所說,也不能確認張將軍是想借你手殺軒王爺,也許是張將軍救主心切!”
“呵呵,如果你是想說服我相信這個牽強的理由,那麼我可以相信,反正跟我沒有關係,這是你們西陵的事,但是這話你自己相信麼?你想想張將軍平時的爲人,他會做這麼蠢不可及的事麼?”花想容大笑,雖然笑中不掩淡諷,但卻笑得氣衝斗牛,雖然在衆兵士中她是唯一的女子,但那份豪氣沖天的蓋世風華卻是所有的男人都不能及其項背的。
那男人聽了眉輕皺,又道:“姑娘爲何認定這趙公子就是南越的太子呢?要知道南越的太子一直是深居簡出,連南越的一品大員都很少見到,姑娘如果不是南越的人,又非南越名門,根本是不可能見到趙太子的。”
花想容看了看這男子,想不到他倒是對敵國的情況知之甚詳,看來是個忠君愛國之人,而且也是有謀有略的人。
遂也客氣道:“雖然趙思默平日裡低調行事,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但他畢竟是極有野心的人,在衆皇子的你爭我奪鬥得頭破血流後,他卻從人羣中脫穎而出,被南越皇上看上,一舉成爲了太子,這本是他最得意之處。可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如果夾着尾巴繼續低調地呆在南越倒也罷了,嘿嘿,可是偏偏他小人得志,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處宣揚,竟然出使了天啓,嘿嘿…。”
花想容這時眼光極其諷刺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趙思默,那眼神犀利如刀,卻又讓趙思默心中涌起一種熟悉感,他一面躲閃着花想容的眼神,一面苦思冥想,到想花想容是誰,這麼漂亮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見過了忘了呢?
忽然他靈光一閃,臉上劃過一道喜色,指顫抖地指着花想容道:“李將軍,快抓住她,她就是與西門若冰勾結的妖女,花想容。”
“呵呵,趙思默,你是不是瘋狗啊,這天下誰不知道花想容醜得無以復加,你居然會用這麼個可笑的謊言來愚弄西陵的百姓,你難道以爲除了南越,他國之人都是笨蛋麼?”花想容聽了毫不畏懼,卻笑得花枝亂墜。
她是有意的,有意讓趙思默點穿她,但是卻讓趙思默陷入了更深的深淵!
要知道她變美后,這世上知道的人只有幾人,而那幾人都是她最親近的人,誰也不會說出去的,所以她只一個笑,就讓趙思默認出了她,說出了自相矛盾的話,卻更坐實了他的奸細之名。
“趙公子,麻煩你將衣服裡的東西都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看。”那李將軍本來還懷疑花想容,但見趙思默居然口不擇言,爲了洗脫自己竟然連這麼蹩腳的謊言都能說出來了,看來真是有問題了,爲了國家的安危,他即使是軒王爺的貴客,李將軍也得搜上一搜了。
“我是你們軒王爺的好友,怎麼可能被你們這些西陵的賤民搜身?”趙思默大急,口不擇言地突然叫出了心裡話,待一說完,他就面如土色,知道完了。
“哈哈哈,李將軍,你聽清了沒有,原來你們在軒王爺的好友眼裡就是賤民!”花想容惡劣的笑着,陽光下她的牙白如珍珠,閃着邪惡的光澤。
李將軍氣惱的看了眼花想容,他又不是重聽,當然聽清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刁鑽,偏要再借機罵他們一遍,定是恨他們是非不分,所以肆意調侃。
“給我抓起來。”李將軍將所有的怒氣都發到了趙思默的身上,不再與趙思默多話,直接下令抓人
趙思默一看大勢已去,立刻身形微動就要逃跑。
花想容冷漠的笑了笑,指尖又是輕輕的一點,手中的珠子再次疾射而出,毫無懸念的刺穿了趙思默的琵琶骨。
這個趙思默不是好東西,所以她不用手下留情,再說了,西門若冰現在的狀況必定與他有關,她也是極其護短的人,誰要讓她的人一時不痛快,她就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花想容我要殺了你!”趙思默驚懼的捂着琵琶骨,痛得臉色蒼白,不僅僅是*的痛,而是痛的鬥氣的消失,痛的是從此成了廢人,這是武者的天下,沒有鬥氣,他連太子的位置都會失去!
他精心籌措了十幾年的佈置,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榮華富貴,都是因爲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切都將付之東流,而且還有可能連生命都會丟失!
他頓時呆如木雞,而心中卻對花想容涌起了滔天的恨意,都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她,讓他在天啓出了個大丑,回到南越後差點太子之位不保,幸虧發動了這次的戰爭,他有了戴罪立功的機會,只希望此次在西陵獲得些傲人的成就,讓父皇對他再次刮目相看。
眼看着要成功,沒想到又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又一次讓他功敗垂成!
他不甘啊!他恨啊!
他怨毒地看着花想容,如毒蛇般的陰鷙,恨不得生啖了花想容的肉!
花想容依然是淺笑淡然的看着他,眼中全是不屑與輕視,對於趙思默,她根本不放在眼裡,他就是一個跳梁的小丑。
就在趙思默受傷之時,早被一擁而上的西陵士兵們給制住了。
“讓我們看看趙先生的真正身份吧。”李將軍臉色鐵青的走到了趙思默的身邊,他現在是完全相信了花想容的話了,手往趙思默的懷中伸去。
一包金子,他看也不看地扔到了一邊,一些香囊,卻是女人用的,他臉上有些鄙夷,也順手扔了,最後從趙思默的貼身處,摸到了一塊硬的東西。
“嘶啦”他毫不猶豫地撕開了趙思默的內衣衣角,從衣服裡滾出來一個金燦燦的小印信。
一連的士兵立刻跑上去撿起了起來,遞給了李將軍
李將軍將信印仔細的看了看,但見金黃色的小龍正威儀萬分的遊動,當中四個南越的文字,分明寫着:太子印信。
要說剛纔雖然已有了思想準備,但真正確認後,李將軍還是抑制不住了滔天的怒火。
他眼冒火星的看了眼癱倒在地的趙思默,回過頭對衆將士一字一頓地念道:“太子印信。”
“殺了他!”將士們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齊聲怒吼起來,爲了保衛西陵,他們被南越殺了多少的兄弟,多少的姐妹成了寡母,多少的母親失了親兒,多少的孩子沒了父親,都是南越,這個罪魁禍首,是他們挑起了戰爭,讓他們沒有了親人。
他們怎麼能饒過這個罪魁禍首!
震天的響聲,驚走了無數的飛鳥,也震得趙思默心驚膽戰,他知道這回是一定完了,就算是這些士兵不殺他,把他送到談判的條件裡,他依然逃不過一死,他的父皇最多的就是兒子,根本不會需要一個沒有用的兒子。
兒子在權力者的眼裡,就是有利用價值的就是兒子!一旦連這點可憐的價值都沒有了,那連最起碼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
這就是皇室中皇子公主的命運。
“王爺”李將軍義憤填膺地將信印交給了西門軒,臉色中有了些疑慮,這當然不會瞞過狡猾奸詐的西門軒。
他立刻假裝如夢初醒般咬牙切齒道:“趙思默,你居然敢這麼欺騙於我。”
轉過頭對花想容道:“多謝姑娘,還請放開我,我定要手刃此賊!”
花想容譏諷地看了西門軒一眼,臉上綻開了笑,那笑意味深長,帶着看透人心的透澈,也看得西門軒有些狼狽。
“請姑娘放了軒王爺,本將軍以性命保證姑娘的安全,再說姑娘幫我們西陵解決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隱患,我們西陵人感恩戴德,決不會恩將仇報的。”李將軍以爲花想容是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肯放開西門軒,故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呵呵,那倒不至於,相信這西陵還沒有人能要得了我的命”花想容傲然的一笑,那一笑的風華絕代,那一笑間的傲視天下,那一笑間的山河失色,那一笑間的日月增輝,瞬間感染了所有人的神緒。
所有的人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渺小,這時的花想容讓人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手一鬆,西門軒一個踉蹌的衝了出去,差點狼狽的摔倒在地,要不是李將軍眼明手快,估計西門軒就得摔個狗吃屎了。
他回頭怒瞪了一眼花想容,她是有意的,在他全力衝出去時,竟然鬆手了!
她是有意讓他出醜,讓他在衆人的面前失了儀態!
要知道在古代上位者就如神般的存在,每句話,每個行爲都是下面效防的對象,而今天他如果摔了的話,必將影響他在士兵們心裡的高大形象!影響他高不可攀的威儀!
花想容笑得邪惡,還雲淡風清的聳了聳肩,的確她就是有意的,誰讓他要做戲,搞得義憤填膺的樣子。
而且她也知道雖然剛纔趙思默要借她的手殺西門軒,但西門軒還是會放了趙思默,畢竟一個死人卻沒有辦法幫他的,他們兩人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爲了共同的利益,必然會舍了某些個人恩怨。
果然西門軒是雷聲大雨點小,人是衝向了趙思默,卻十分巧妙的將週轉的士兵給衝散了,正當士兵們拭目以待地看他們的軒王爺大發雄威時,沒想到他們心目中可敬可愛的軒王爺竟然被趙思默一掌擊中了胸口,噴出了一口鮮血。
衆人大亂,奔向西門軒,趁着亂,從人羣中跑出數人護着趙思默溜之大吉。
花想容當然看到了趙思默跑了,但她也是有意放跑的,畢竟敵人在明處比暗處更好,免得西門軒失了趙思默這個夥伴,再找別人。到時又多了一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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