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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驚呼聲,鄭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保待着把t恤下襬挽到了胸前的姿勢,回頭答道:“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等一會。
“不要!”錢多多卻是順手把門關上,在鄭直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一臉正色說道:“鄭直,你是不是很喜歡三十多歲的成熟女子?”
“呃……”鄭直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別不承認了,老實交代吧!不過我得好好說說你,喜歡成熟點的女人沒錯,儘管那些女人不如我有青春活力啦,不過你就算要找也找個比你大個四五歲的就行了!
怎麼能追求一個四十歲出頭的老女人呢?
你想想,你今年才二十歲,她都四十了,再過十年,你三十,她就五十歲了……”
錢多多在這裡計算年齡,鄭直才終於聽明白了,敢情錢多多誤會自己在追求胡晶晶,這讓他不由的一陣苦頭,連忙開口插言解釋,“多多,你誤會了,我可不是要追求這裡的老闆娘。
我是有正事要做的,不過得事先把警服換上。”
說罷,生怕錢多多不信,拿手指了指裝有警察制服的包裝袋。
“真的?”錢多多仍是狐疑。
“當然是真的了,待會說事情的時候,又不會避開你,多聽一陣,你不就全都明白了麼?”鄭直無奈的說道。
“哼,你就是想要避開我,我也不答應!”
錢多多皺了皺鼻子,然後打開包間的木門走了出去,她可沒有看男人換衣服的嗜好。等錢多多出去後又隨手關上了門,鄭直這才加快動作,把一身休閒裝脫下來,換上了今天剛領到手的派出所所長制服。
之所以換來換去的這麼麻煩,無非是擔心他找胡晶晶的事情,會被有心人看到,傳到李小彪的耳朵裡。李小彪心狠手辣,且和鄉政府的數名官員關係極好,已經在河東鄉里隱隱有了一手遮天的意思,如果察覺到自己要對付他,很有可能會使出過激的手段。
鄭直到是不怕李小彪會暗中對付自己,但怕他對付胡晶晶,或者是周大方。
眼看着鄭直與一個女孩上了樓,胡晶晶的心思亂了起來,丈夫在世時,她只是一名家庭主婦,從來沒有接觸過生意上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能算無能,但也沒有多大本事。
原想着自己不求擴大生意,但也應該能保住現有的家業,卻沒有想到,會出現李小彪這麼個人物。
如今家中的產業,大部分都落在了李小彪的手中,而且還天天來這裡收取餐廳每天的收益所得,已經逼的她與兒子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並且就在剛纔,李小彪居然隱隱的透露出想要霸佔這間餐廳,讓她離開的意思!
這間餐廳如今可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如果真的再被李小彪霸佔了去,那不是等於要她與兒子的命麼!
這一點,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心思亂了的胡晶晶,不時的就會望一眼上二樓的樓梯口方向,也許那個青年真的有辦法幫到自己呢?不可能,他一個半大孩子,怎麼可能斗的過李小彪?自己不能連累了人家。
不過也不一定,陳瘸子走了,李小彪在公安系統裡沒了靠山,現在正是奪回家產的最好時機!
胡晶晶想到這裡,雙手驀然緊握,如果李小彪不逼人太甚,她到是要求不高,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帶大就行,但現在李小彪還想要把這家餐廳也霸佔了去,那就是不想給她們母子活路啊!
小手越捏越緊,指節都泛白了。
最終她又掃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後,決定上去試探一下,看那個青年到底有多大來頭。
如果能幫到她,自然好,而若是幫不到,她則要多浪費點口水,勸其不要多管自家的閒事了。
伸手找來一名服務員,讓其幫忙坐着收下賬,胡晶晶整理了下衣衫,順着樓梯口走了上去,因爲胡晶晶多想了一陣子,所以等她上來的時候,已經足足過去有十分鐘了。
鄭直此刻身上穿着警服,不好光明正大的下去找人,正想着要不要再換上休閒裝的時候,立在門口的錢多多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來了來了,那個老闆娘上樓走過來了。”
聞言,鄭直心下一喜,人來了就好,就怕胡晶晶人不來,那就沒辦法遊說了。
“進來吧。”錢多多見胡晶晶走到了近前,讓開了大門的位置。
“謝謝。”胡晶晶先是很有禮貌的道了聲謝,這才站在門口朝着裡邊望去,隨即就是一怔,怎麼先前還穿着休閒服飾的青年,這麼一會的功夫,改穿警察的制服了?
難道……胡晶晶雙眼大亮,心頭升起了一絲希望。
“老闆娘進來吧,請坐。”鄭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見後者聽話的跨進了門檻,錢多多仍然守在門口看着過道的動靜,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鄭直,是河東鄉派出所的新任所長,今天才剛上任的。”
“啊?”胡晶晶聞言一聲驚呼,面前這個青年,居然是派出所的新任所長?她是知道派出所所長有多麼厲害的,記得以前她也曾因爲李小彪貪下錢財不給自己報過案,但當時的那個陳所長板着個臉,十分的兇惡。
一句話,只是說李小彪有打借條,那些錢不算私貪,所裡的警察就沒有人再敢幫她主持正義了。
“你,你真的是河東鄉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胡晶晶是知道陳瘸子已經調走了的消息的。
“當然,誰敢撒這個謊呀?冒充國家公務員,是犯法的,而且從這裡坐車趕到河東鄉派出所,最多十幾分鐘的路程,稍微留點心去打問一下,不就把謊言給拆穿了?”鄭直笑着,對胡晶晶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
胡晶晶聞言信了幾分,坐在了鄭直的對面,也不說話,就這麼上上下下的打量鄭直。
錢多多見狀非常不滿,但又不好斥責,要知道如果能幫胡晶晶奪回家產,將李小彪一夥人繩之以法,那鄭直是可以立上大功一件的!
千萬不能給攪黃了。
“如果老闆娘看夠了,咱們這就開始商談正事吧。”鄭直也坐了下去,任由胡晶晶打量了一會,只是臉上含着微笑,半晌後,才道:“李小彪霸佔你家家產的事情,我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說實話,就算你不打算配合我的工作,我也要把他拿下!”
“爲什麼?”
“就因爲他太霸道了,以前不知道打過多少買沙子的司機,還有養打手傷人,掘通向人家沙場的路,搞不正當競爭,我不來便罷,如今我來了,就絕不允許在我的轄區內,存在這種人渣!”鄭直說話時,一臉嚴肅,擲地有聲。
這把胡晶晶給聽的心下一陣激動,心中升起的希望更多了一些,“我,如果我配合你,你能保證我與我兒子的安全麼?”
“當然,我既然要動他,就會在蒐集到足夠的證據後,立即施雷霆手段,將他關押起來!當然,還有他養的那幾個打手,也一個都別想跑掉。”
鄭直說的非常肯定,可以渲染氣氛,給人信心,胡晶晶緊緊握着雙拳,思考了半晌後,咬牙道:“那個混蛋今天中午來收錢時給我暗示,讓我儘快把餐廳交接給他打理,不然就要對我的兒子下手!可這個餐廳已經是我家唯一的收入來源了,是我與我兒子的活命本錢,如果也交給他打理,那我和兒子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
鄭所長,爲了有條活路,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跟他拼了!”
“不行,老闆娘,你全力支持我的工作可以,但不能跟他硬拼,他現在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你沒必要跟他拼命,還是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可以和他硬對硬的正面衝突,我總會想辦法還你一個公道的。”說到這裡,鄭直見胡晶晶仍是緊咬着牙關,又道:“你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你的兒子多想想,他已經沒有了父親,如果再失去你,那就算我能幫他奪回家產,但他一個孩子,能守的住麼?”
聽到這裡,胡晶晶緊咬的牙齒才鬆了開來,是啊,那份家業連自己這個成年人都守不住,被人強行霸佔了過去,更何況是才上初中二年級的兒子?
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見坐在對面的胡晶晶想通了,鄭直纔開始細細的從頭問起,“李小彪施展手段,一步步的霸佔你的家產,你以前有沒有報過警?”
“報過,就是那個陳瘸子處理的案件,當時他說什麼李小彪拿我的錢都打過欠條,算不得霸佔,只能說是借。”胡晶晶恨恨的回答。
“哦?那李小彪是不是真的都打了借條?”
“起初是打了,但那個時候拿的都是小錢,全部加起來也不到三萬塊。”
鄭直聞言皺起了眉頭,如果李小彪真的有打過借條,即便數目不對,這件事情也不太好辦,細細想了一會,他又問道:“那你家的麪粉加工廠廠長的名字,還有沙場的廠主名字,營業執照上寫的是誰?”
“自我丈夫去逝後,就改成我的名字了。”胡晶晶見坐在對面的鄭直皺起了眉頭,一副不好查辦的模樣,心肝高高的提了起來。
而聽到胡晶晶的答案後,鄭直更加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