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下,毛料的內部居然是空心的,這讓圍在四周的人們紛紛議論了開來,這些人在賭石這一行混跡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於是一個個全都湊了上去觀看。
麻臉瘦子原本一臉自信,得意洋洋,聞言笑容僵在了臉上,裡邊居然是空心的,這怎麼可能?
呆了一呆後,猛然衝上前去,左一把,右一把,把擋在身前的人全部拉開,隨即傻了眼,雖然解石工這一刀只切進去三公分左右,但的確在切面處露出一個蠶豆大小的黑洞。
被麻臉瘦子用力拉開的人們一個個臉色不愉,不過見他賭垮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心中譏諷幾句。
“切,繼續切!”
麻臉瘦子雙目赤紅,嘶啞着聲音大聲喊叫,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
茲,茲,茲……解石工聞言連忙畫好線,再切了一刀,這一刀進去約有兩分公左右,隨着把切片提起來,一個更大的黑洞暴露在了人們的眼前,麻臉男子瞬間呆滯,過了一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艱難的開口說道:“從,從中間再切一刀。”
解石工聞言,校對好位置,一刀將之切爲兩斷,結果除了兩瓣空心的石頭與少量白色的灰塵之外,再無它物。
“報應!”
何聽雨一聲冷笑。
聽到報應二字,圍在四周的人們對着麻臉瘦子指指點點,而麻臉瘦子則渾身一顫,隨即揮舞着雙手發瘋了一般衝向了鄭直與何聽雨二人,“一定是你們搞的鬼,我這塊石頭明明可以切出翡翠的!”
有很多人賭垮之後,輸不起,情緒都會不穩定,暴起傷人,所以賭石店鋪裡都聘有保安,那幾個保安見狀連忙衝了上去,把麻臉瘦子死死抱住,如果有客人在店鋪裡受了傷,肯定會影響到小店的生意。
客人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何聽雨見狀卻是雙拳緊握,渾身緊繃,盼望着那個麻臉瘦子能擺脫保安,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正當防衛,揍他一頓出氣了。
不過鄭直卻是拽了拽何聽雨的衣衫下襬,見後者不解的望了過來,便衝着那兩個日本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意思很簡單,還有人站在一旁看咱們華夏人的笑話呢,還是忍一忍吧。
鄭直把麻臉瘦子買的毛料裡邊的翡翠精華給吸食光了,讓其吃了個暗虧,心頭的怒火早就熄滅了。
剛剛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那塊毛料的價格爲四萬三千歐元,兌換成人民幣,就是近四十萬元,麻臉瘦子虧大了。
一直叫的聲嘶力竭,麻臉瘦子才氣喘吁吁的平靜了下來,這時鄭直上前一步,開口說道:“你以爲我們是神仙麼?可以把你買的毛料裡邊的翡翠憑空變沒了?當真是不可理喻,快點拿着你的石頭滾蛋吧!”
如果麻臉瘦子是按公斤來買的,那前後秤一下重量還能察到一絲端倪,但現在麼,任誰也想不到是鄭直在暗中動了手腳。
“就是,你不是賭石賭瘋魔了吧。”
“有可能,不然他怎麼連昨天切出第一塊翡翠的時間,都算計的那麼準。”
“快滾蛋吧,別給華夏人丟人現眼了!”
圍在四周的人們對着麻臉瘦子指指點點,也有比較愛國的華夏人士冷笑着挖苦譏諷,麻臉瘦子再也待不下去,抱起那幾塊石頭,就一臉臊紅的跑出了店鋪。
其實鄭直也是見這個麻臉瘦子沒什麼愛國之情,這才下手坑他的,如果只是因爲先解石後解石的小事情,他雖然會很生氣,卻不會出手讓其損失幾十萬元人民幣。
麻臉瘦子走了,接下來就要給鄭直與何聽雨解石,不過那個解石工剛剛抱起石頭,就又有人插言道:“這位先生,女士,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今天就要回國了,手裡還有一塊石頭沒有解,實在是趕航班,你們看能不能先讓我解了?”
說話的是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一臉的不了意思。
“行,你先解吧。”何聽雨十分痛快的玉手一揮。如果麻臉男子說起話來也是這麼客氣,先前就不會鬧那麼大的矛盾了。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青年把抱在懷中的石頭放在解石機上,對着鄭直與何聽雨連連欠身道謝。
又有人要解石了,很多人再次湊上去掌掌眼,鄭直同樣沒閒着,也上去看了看,掌心按在毛料上,體內細流微微涌動,他的心中頓時有了結果,裡邊有翡翠,但品質與體積都次了一些。
不過就算如此,這個店鋪能接連被顧客挑選出賭漲的毛料,說明這個店鋪裡的貨物出翡翠的機率是非常高的。
有了這個想法,鄭直也想要在這裡挑選一番了。
解石工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觀察,畫線,又過去了十幾分鍾,此時已經快到中午時分了,天氣更加炎熱了起來,圍在四周的人們,一個個掏出手帕,擦拭着腦門上的汗水。
“咦,出綠了!”
“真的,看上去品質還不錯。”
鄭直原本已經有了論斷,但聽到有人說品質不錯,心頭一陣訝異,往上邊擠了擠,果然見切面處的綠意濃翠,應該是冰種的翡翠。
這讓鄭直愣了一愣,難道是自己體內的細流出錯了?不對,應該是……他的心中有了計較。
“恭喜這位老闆,切出一塊冰種翡翠。”解石工拿着放大鏡看了一會,大聲說道。
那個青年聞言大喜,而原本站在較遠處的那些個大老闆也有了動作,冰種翡翠是僅次玻璃種的高檔翡翠,已經有將那些大老闆吸引過來的份量了。
同時,那兩個日本人也湊了上來,鄭直耳朵輕輕一動,最近他聽力大漲,居然聽到了這兩個人特意壓低商量的聲音,斷斷續續,而且說的仍然是漢語,意思很簡單,就是一定要把這塊翡翠買到手。
見二人一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神色,鄭直靈光一閃,心中有了主意。
“這位先生,你這塊翡翠賣不賣?”終於,有一個華夏商人開口詢問,青年聞言連忙點頭,“賣,實不相瞞,我是一家外企的職員,此次是來緬甸出差的,順便買塊石頭碰碰運氣。
我馬上就要坐航班回國了,所以想要快點把這塊翡翠出手。”
這個年青人到是實在,不過就算他說出了心理話,打算將這塊翡翠快點出手,估計也沒人能佔到便宜,因爲圍在四周的富商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老規矩,價格者得!”先前開口的老闆又接着道:“這塊毛料長一尺半左右,高有七寸,寬是半尺過一些,體積算是不小了,這樣吧,我出十萬歐元。”
十萬歐元,就是九十多萬人民幣,青年聞言一陣激動,他買這塊毛料的時候,只花了一萬歐元,現在價格翻了十倍。
“十一萬歐元。”
“十二萬歐元。”
緊接着,又有人叫起了價格,因爲這塊毛料只是切了一面的原因,價格還是比較低的。
“十,十五萬歐元!”
終於,那兩個日本人也開了口,因爲怕衆人聽不懂,所以也說的是漢語,叫出價格,見衆人都望向了二人,二人挺胸擡頭,一臉的傲氣。
不過就算二人腰板挺的再直,身高也不足一米五。
這二人一下加了三萬歐元,一些華夏富商就退卻了,實在是這塊毛料只切了一刀,風險還很大,不值得再往上加價。
就在大家都以爲這塊翡翠會被那兩個日本人買走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十五萬一千歐元。”
聽到聲音,衆人都偏頭朝着鄭直望了過來,何聽雨也是一愣,隨即悄悄扯了扯鄭直的衣角,壓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焦急,“你要幹嘛?我先前一共也不過才兌換了兩萬歐元!”
算上先前買毛料的錢,再加這兩萬歐元,已經是何聽雨三個月的零花錢了。
上面雖然讓他們二人在賭石這一行中多看看走走,但卻不會給他們二人報銷買石頭的費用。
聽到有人和自己兌價,兩個日本人冷哼一聲,其中一人又道:“十六萬歐元。”
對面的華夏人只是在自己叫價的基礎上加了一千歐元而已,所以日本人認爲鄭直一定沒有多少錢,自己再加一次價,就能將其給嚇跑了。
不過他的聲音剛落地,就聽那個華夏人又加了一次價格,“十六萬一千歐元。”
“十七萬歐元!”日本人怒了。
“十七萬一千歐元。”
“十八萬歐元!”
“十八萬一千歐元。”
……
“二十二萬一千歐元。”
因爲事先聽到了兩個日本人交談的話語,所以鄭直一邊看着他們的臉色,一邊大膽的往上加價,直到叫到二十二萬一千歐元的進候,他見那兩個日本人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
很顯然,這個價格已經快到二人的底限了。
鄭直可沒有那麼多的錢結賬,見狀連忙故作心虛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那兩個日本人見狀一喜,其中一個連忙又叫了一次價,“二十二萬三千歐元。”
鄭直襬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二十二萬八千歐元。”
“哼!二十三萬歐元!”
日本人話一出口,就見對面的華夏人一聲長嘆,不再叫價,頓時高興了起來。
圍在四周的衆人一直在看着兩方叫價,等聽到最後叫到了二十三萬歐元,不少人嘀咕了起來,“只是切了一刀而已,連翡翠的體積大小都不能肯定,怎麼可以叫這麼高的價格?”
“就是,如果體積只有拳頭大小的話,還不得虧死啊。”
聽到這些人的議論聲,鄭直嘴角微翹,而何聽雨則早就發現鄭直這是故意的了,“你這人可真夠損的,自己不買,還要擡價!”
“嘿嘿,等一會你就瞧好吧。”鄭直一點也不臉紅,還衝着何聽雨眨了眨眼睛。
“到底怎麼回事?”何聽雨被挑起了興趣,俏臉湊了過來。
頓時,一股誘人的女人香就撲入了鄭直的鼻腔,以前鄭直沒敢仔細打量過何聽雨,這時近距離望着眼前這張白晰美麗的俏臉,不自禁的有些失神。
瞧到鄭直呆呆的糗樣,何聽雨臉龐微微泛紅,卻沒有後退,只是一伸手,在鄭直腰間的軟*肉上扭了一把,“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