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鐺回到靈靈堂的時候,藍塵還是很老實地坐在沙發出現的時候脣角甚至揚起了慣有的優雅微笑。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被術法困住的事情。
丁鐺的眸裡閃過了一道寒光,但一想起與溫靖的約定,便忍住火氣鐵青着臉走進了大廳。
“鐺鐺,你沒帶回溫靖嗎?”藍塵一雙黑眸深深凝視着丁鐺,“還是,你已經選擇相信了?”
丁鐺並沒有回答藍塵,而是伸指一彈,銀芒閃現的同時,也解開了藍塵身上的束縛。
“你可以走了。”
“給我一個理由。”藍塵優雅地站起身。
“我現在誰都不想見。”丁鐺神色陰鬱地別過臉。
藍塵眸光一閃:“那好,我明天再來找你。”說着,轉身便離開了靈靈堂。
“鐺鐺姐……”流月玄焦急地想詢問什麼,卻被丁鐺打斷了。
“小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如果你還願意留在靈靈堂,我很歡迎,如果你想回去找那隻死神,那以後就不要再踏進靈靈堂了。”
丁鐺露那滿臉的倦意與傷痛讓流月玄心底一沉:“鐺鐺姐,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誤會!”
“小玄,我累了。”丁鐺無力地揮揮手,“剛纔我所說的話你考慮一下吧!”
“鐺鐺姐……”
流月玄原本還想勸阻,卻見聽“嘭”的一聲,丁鐺已經關上了房門。
“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流月玄也顧不得丁鐺了,轉身衝出了靈靈堂,趁着夜色的掩護直奔約定酒吧。
焦急的他並沒有發現,在他走後不久,原本已經離去的藍塵忽然又折返了回來,直接以身體穿過了靈靈堂的大門,一直走到丁鐺房間門口才停下了腳步。
房間裡,隱隱傳來了壓抑的哭泣聲。
藍塵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化爲一道紅光消失在了靈靈堂的大廳裡。
靈靈堂又重新歸爲了寂靜。
過了片刻,丁鐺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看了眼剛纔藍塵所站的位置,脣角牽起一抹狡黠的輕笑。
要比演技,誰能比得過她丁鐺呢?
從這一天開始,丁鐺便再也沒有見過溫靖。反倒是藍塵,三天兩頭跑來靈靈堂,並且常常約丁鐺出去散心。
毫不知內情的流月玄急得兩頭跑,卻總是找不到溫靖的身影。溫靖就像是完全放棄了丁鐺一般,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
丁鐺則變得很消沉,似乎連笑容都減少了。爲此,歐陽凌特意跟宵風請了長假,搬來靈靈堂與丁鐺同住。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跟預期中一樣在向前發展着。而藍塵也似乎相信了丁鐺對溫靖的絕望。
但丁鐺總覺得不對勁。
她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只是覺得有一股不安悄悄地在心底蔓延着……
又在做夢了。
最近她做夢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但跟以前一樣每次清醒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唯一清晰記得的,只有那一句惡毒冰冷的詛咒——
“溫靖,我詛咒你!詛咒你!”
每當她冷汗涔涔地從噩夢中驚醒,她心底的不安就又加深了一層。每到那一刻,她都很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但她既然答應了溫靖相信他,那麼,她就應該忍住心底的疑問。
只是這段日子,溫靖好像真的消失了。有時她想他了,偷偷跑去約定酒吧找他,卻總是失望而歸。
溫靖,你到底去哪裡了呢?
她也曾經悄悄問過冥界的小鬼,得到的答案卻是——冥界也沒有溫靖的身影,冥王也在找他,似乎還是爲了那個冥界王位的問題。那時他們爲冥王解決了戀愛的煩惱,溫靖再次拒絕了冥王關於讓他繼任下一屆王位的請求,但冥王伽若還是不死心。
現在到處找不到溫靖,他究竟去了哪裡呢?丁鐺開始擔心溫靖。
那個噩夢裡的詛咒就像是蔓藤一樣糾纏在她的心底……
只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唰”的一聲,丁鐺拉開了窗簾,讓外面的陽光長驅直入,趕走室內那冰冷的昏暗。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呢?溫靖什麼時候才肯告訴她真正的答案?
丁鐺深深吸了口氣。
今天還要跟藍塵約會呢。他說,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已經精心安排了她的慶生宴了。
有時候丁鐺真覺得藍塵是自己的另一個影子。他對她瞭如指掌,她的興趣、她的愛好、她的一切一切……
那個藍塵他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