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嗎?”流月玄與金皓靠背而立,警戒地環視着四周。
皓輕點了點頭,也暫時拋卻了自己的煩腦。隱藏在黑暗裡的那股氣息,並不十分清晰,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金皓首先按捺不住了,他向來是沒什麼耐性的人。
就在這時,流月玄感覺剛纔那奇怪的氣息突間然消失了,無影無蹤。
“啊,難道走了嗎?”流月玄不解地低問。
金皓正想開口說話,突然,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道旁似乎有什麼模糊的影子閃了閃,“在那裡。”金皓舉步就想追上,腳下竟莫名一僵,差點栽倒。
幸好流月玄及時扶住他,“你怎麼了?”
“沒事。”金皓狼狽不堪地推開了流月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腳,僵硬的感覺竟越發嚴重起來了,甚至開始向上半身漫延。
這是怎麼回事?
金皓的心底隱隱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眼前好像又有什麼影子晃動了下。
“笨狗,你去追!”金皓朝影子晃動的方向指了指。
“啊?”流月玄一臉莫名其妙,“追什麼?”
“你沒看到嗎?”金皓回頭瞪了流月玄一眼,“你那是什麼眼力啊?那個影子就站在那裡。”
“哪有什麼影子啊?”流月玄往金皓所指的方向看了眼,還是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流月玄微微蹙眉,金皓似乎有些不對勁。
金皓聞言感到錯愕不已,又轉過頭朝剛纔影子閃過的地方看去……那抹黑影竟還在那裡。
奇怪!
金皓揉了揉眼,他不可能眼花吧?等他放開了手,影子依舊存在,但身邊的流月玄還是沒有察覺。
那隻笨狗又不是瞎的,這麼明顯的身影竟會看不到嗎?
先揪出來再說!
打定主意,金皓第二次邁開步伐,但單腳纔剛跨出去,腦海裡忽然“轟”的一下,似有一股詭異的氣流竄了上來。
剎那間,腦海裡一片可怕的空白。緊接着,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四肢,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而此時,越看金皓越覺得不對勁的流月玄,見他一動不動地僵立在原地,不禁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肩,“金皓?”
沒有迴應,也沒有回頭。
“金子?”
還是沒應聲。
“小金子?”
這一聲終於有了反應,金皓猛地回過了頭。
流月玄正打算鬆口氣,卻驚駭地發現金皓原本清澈的黑眸已變成了血紅之色,張口就朝他脖頸咬來。
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流月玄完全沒有防備金皓,再加上他們距離太近了,他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在脖子被咬上的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終於讓流月玄徹底回神。
“金皓,你幹什麼?”猛地一把推開金皓,流月玄卻感覺眼前一陣黑暗,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昏了過去……
“當時金皓一直說,他看見了黑影,可是,我什麼也看不到。”流月玄輕嘆了口氣,看着依舊昏迷的金皓,“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當時再警覺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丁鐺輕拍了拍流月玄的肩,“小玄,這不能怪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金皓所看見的影子,其實是一種術法——叫迷影術。這種術法,只有被下了封血咒術的血族人才能看到。不僅可以解除封血咒術,而且可以讓血族人神智昏沉,爲他所控。”
“鐺鐺姐,現在我們怎麼辦?”流月玄輕撫了撫還在隱隱作痛的脖子,“金皓有辦法讓他清醒嗎?”
“有辦法。”丁鐺扶着流月玄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先回約定酒吧。除了金皓,我也要想辦法把你解除身上的血毒。現在我體力和法力都未完全恢復,只能暫時將你身上的血毒控住。”丁鐺擔憂地看了流月玄一眼,“被血族人吸過血的人,有很大的機率會變成他們的同類,特別是像金皓這種具有皇族血統的血族王位繼承人。”
流月玄苦笑,“沒想到這傢伙的身份還蠻高的啊!”
“是啊!”丁鐺想起了初遇金皓時的情景,不覺脣角輕輕一揚,“不過,他也是史上最爲單純好騙的血族王位繼承人了。”
流月玄正想點頭附合,突然,他臉色一變。
“鐺鐺姐,小心!”
然而,這一聲驚呼已來不及了。
丁鐺只覺右肩一陣劇痛,差點讓她背過氣去。
一把透明的光劍已經貫穿了她的右肩,透胸而出。鮮血,一滴滴地沿着銀色的劍鋒滴落。
丁鐺緩緩轉過頭,她看見金皓正面無表情地站在身後,手上,緊緊地握着那把染血的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