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鐺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約定酒吧。
輕柔的微風從窗臺輕拂而進,掀起雪白的仿紗窗簾,帶來了陣陣溫暖而清新氣息。與那冰寒刺骨的冰窖相比,這裡就彷彿是夢境一般。
丁鐺輕輕舒了一口氣,正想撐坐起來,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鐺鐺姐,你終於醒啦!”走進來的,是一臉驚喜的歐陽凌,“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丁鐺輕搖了搖頭,“沒事了。”除了腦袋還有些昏沉,身體有些無力之外,連肩頭的傷口都不大痛了,宵風的藥一向有用。
“對了,我那個笨徒弟呢?”
“他沒事,血癮已經暫時控制住了。”
“那就好。”丁鐺稍鬆了口氣,“那小玄呢?”
“他——”歐陽凌眼裡閃過一絲心疼,輕咬着雙脣,“他被宵大哥冰封了。也不知道要冰封多久?”
丁鐺低嘆,“小凌,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鐺鐺姐,真的嗎?”歐陽凌雙目一亮,“玄是不是很快就會沒事了?”
鐺點頭,微笑,“你放寬心吧!”看來歐陽凌很在意流月玄啊!是因爲她……喜歡他嗎?
忽然間,丁鐺的腦海裡閃過了溫靖的身影,心口不由一跳,她沒事又想起他幹什麼?
就在這時,“叩叩叩”響起了三聲敲門聲。
丁鐺擡起頭一看,就看見溫靖站在門外。一臉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的身邊還跟着宵風。
纔剛剛想起這隻死神他就出現了嗎?
丁鐺微顯不自在地別過了臉。
溫靖卻是笑了。“鐺鐺,你可真是傷我地心,所有的人都問了,就是不問我!”他走到丁鐺地牀邊坐下,也不經得丁鐺同意,就毫不客氣地伸手搭上了她的脈搏。
“看來你是真的沒事了。”溫靖終於放下了一直緊提的心,“多休息兩天就會恢復了。”
丁鐺一挑柳眉。“死神大人,你不知道嗎?宵風的藥向來很有用。”
溫靖似是很失望地嘆了口氣,然後若有所思地看着丁鐺,“鐺鐺,你忘記了嗎?我也會醫術,爲什麼你不認爲這藥我給你的?”
“你的藥?”丁鐺下意識地捂住了肩頭地傷口。
“是啊。鐺鐺,靖的醫術並不比我差,只是他行醫得看心情。”宵風也走了進來,微笑地看着丁鐺,“這一次真是靖幫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而我只是在旁邊略盡了些綿力而已。”
丁鐺猛然間想起溫靖身上的怨靈咒,“難道你連怨靈咒也化解了嗎?”
溫靖淡笑着反問,“怎麼,鐺鐺,你不信我的能力?”
宵風不由看了溫靖一眼。但丁鐺沒注意。只感覺自己渾身一鬆,心情也頓時莫名地愉悅起來。“是啊。我承認,你這個死神大人能力超卓行了吧?”
溫靖卻是淡淡插了一句。“叫我靖。”
又是這句!他就不能換個臺詞嗎?
丁鐺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發現了一件事,季宣雨地嘴裡含着修羅王的黑色定魄珠。”
宵風輕嘆了口氣,“我們已經知道了。”
“這件事確實和修羅王熾焰有關。”溫靖將自己遇到熾焰的事講了一遍,當然,他也適當保留了一些東西。
聽完溫靖的話,丁鐺微一沉吟,“看來修羅王是誓必要季宣雨復活了。”
靖點頭。
丁鐺擡頭看向宵風,“風,你怎麼看這件事?”畢竟修羅王是他的王兄,而宵風來現世,就是爲了尋找兄長熾焰。
宵風微垂下眼簾,“也許大哥不回修羅界,就是爲了季宣雨吧!我會查清楚這件事,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溫靖輕拍了拍他的肩。
丁鐺苦笑,“沒想到,我們一開始就弄錯了。齊軒要找的人根本就是季宣芸,而不是季宣雨。我們繞來繞去,繞了一個大彎。季宣雨和季宣是孿生姐妹,我想可能不僅因爲長相相似,連胎記也相同吧?只不過,季宣芸的右手腕上戴着噬木環,所以我們一時間忽略了——”微微一頓,丁鐺看向了溫靖,“我想我應該通知一下齊軒,也好讓他解除對你的誤會。”
“鐺鐺,你這是不是在關心我?”
見溫靖又是用這樣的語氣反問自己,丁鐺索性當作無視,直接轉頭朝歐陽凌道:“小凌,你幫我個忙吧,幫我通知——”
“不用通知他了。”溫靖打斷了丁鐺地話,“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雖然中間還隔了一條青蛇。”
“是啊是啊,鐺鐺姐,原本齊軒是許仙,季宣芸是白素貞,而小青則是青蛇呢。”歐陽凌連忙將丁鐺受困時所發生地一切一口氣都講了出來。
“小青似乎是不喜歡許仙!可能是因爲當初許仙害白素貞被壓雷峰塔吧?所以,現在她都不讓齊軒靠近季宣芸呢。”
丁鐺聽完忽然長長嘆了口氣,緊鎖眉間。“我最近似乎諸事不順啊。連接了兩個CASE,.好好算算。”
“鐺鐺,有些事是註定的。”宵風淡淡一笑,“我看你最近還是好好休息吧!其他地事,你先別管。”
“風,我怎麼可能不管?”
宵風輕搖了搖頭,臉上地笑容雖溫和,眼神卻是不容拒絕。
丁鐺破天地荒地沒有反駁,只是低下了頭。
溫靖黑眸之中有一抹異芒閃了閃。
“走吧!我們先出去,讓鐺鐺好好休息。”宵風帶着歐陽凌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卻發現溫靖沒有動身,宵風只是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也沒再叫溫靖。頓時,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丁鐺和溫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