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睛的時候,丁鐺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靈靈堂。
陽光從窗臺傾灑而下,原來天都已經亮了嗎?暈眩感還在不斷地加重,回憶卻也慢慢地回籠了。
剛纔在小樹林裡,她看見了溫靖正和什麼人在說話,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丁鐺吃力地撐坐了起來,往房間四周看了眼,卻沒有看見溫靖的身影。
竟然不在啊!
丁鐺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失落。難道不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嗎?
“溫靖,我要詛咒你!詛咒你!”
那惡毒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裡響起,丁鐺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時房門被輕輕地推了開來,丁鐺擡起頭,看見的卻是流月玄擔憂的臉龐:“鐺鐺姐,你醒了?”
丁鐺甩甩頭,努力讓自己振作起精神:“小玄,是誰送我回來的?”
“靖啊!”流月玄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一碗湯藥遞到丁鐺面前,“他還囑咐我煎了這副藥,等你醒了以後給你喝。”
陣陣濃郁的藥味在房間裡瀰漫了開來,丁鐺皺起眉:“我纔不喝。”
“你不喝的話靖肯定會生氣的。剛纔他抱你回來的時候,我看他的臉色比你還難看。”流月玄將藥擱在牀邊的案几上,“鐺鐺姐,你最近確實氣色不怎麼好,據說靖的前生是一個很有名的宮廷御醫,他的醫術應該跟宵大哥差不多的。喝下這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丁鐺看了一眼那碗湯藥:“算了,我一會兒就喝。”不然那隻死神不知又會想出什麼方法來懲罰她了。
“那就好。”流月玄稍鬆了口氣。
“對了,那隻死神又去哪兒了?他最近怎麼老是神神秘秘的?”丁鐺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一邊卻暗暗留心流月玄地神色。
流月玄一攤手:“我哪裡知道啊!”
雖然他的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丁鐺卻從那雙紫眸裡捕捉到了一絲異樣:“小玄,你有事瞞着我,對不對?”
流月玄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我哪裡有什麼事瞞着你啊!鐺鐺姐,你想太多了!”
“你是替那隻死神瞞着我吧?”丁鐺緊緊盯着流月玄。
流月玄被她盯得頭皮發麻:“鐺鐺姐,我要是能說早就對你說了。如果你真有什麼疑問,還是直接問靖比較好!”
“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讓我怎麼找他啊?”丁鐺越想越煩悶,忽然間,她又想起了昏迷前所聽到的那句惡毒地詛咒……
那時……好像有紅光從外衣口袋裡疾射而出,而她的外衣口袋裡,好像放着……
“我地外套呢?”丁鐺環顧了四周,看見了衣架上的外套。連忙翻身下牀奔至衣架前,抓起外套就不停地翻找起來。
“鐺鐺姐。你找什麼?”流月玄不解地問。
“小玄,有沒有看見一塊白色的石頭?”奇怪,她當時明明把那塊石頭放在這裡了啊!
“白色的石頭?”流月玄蹙眉想了一下,“我沒看見啊。”
丁鐺蹙眉:“難道是丟了?”
正思忖着,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我去開門。”流月玄當先走了出去。
“你找誰?”
“請問丁鐺在嗎?”
門外那道熟悉的聲音讓丁鐺怔了怔。連忙套上外衣走了出去。
是藍塵——昨天前來拜訪的那個少年。
“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了。”面前那個優雅地少年始終保持着溫和的微笑,這讓丁鐺沒來由地又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
“現在你是我客戶。我當然隨時歡迎你來。不過我目前還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丁鐺客氣地笑着。
昨天藍塵只是告訴她,他要找地女孩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有着普通人所沒有的法力,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藍塵微笑:“我知道我給你的線索太少了,所以今天特意再告訴你一些線索。”藍塵微微一頓,深深地看了丁鐺一眼,“她年紀輕輕就揹負起了家族地重擔,用自己的能力給許多人創造了幸福。”
“真是個令人讚賞的女孩。”丁鐺若有所思地伸手支着下巴,“還有什麼其他地線索嗎?”
藍塵微微沉吟了一下,又加一句:“她喜歡用劍。但平時她的劍都是用法術隱藏起來的。”
丁鐺一怔,這女孩也是用劍嗎?跟自己倒是有些像呢——平常不用驅魔神劍的時候,她就是把劍用法術藏起來的。
“現在線索又多了兩條,靈靈堂可以幫我找到她嗎?”藍塵的眼神一直落在丁鐺的臉上沒有移開過。
丁鐺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我會盡快幫你找到的。看起來這女孩跟我是同行吧?”
藍塵卻是回答得模棱兩可:“也許是吧!我並不清楚。”
“好,包在我身上。”丁鐺自信滿滿地朝藍塵一笑,“我會幫你找到她的。”
“謝謝。”藍塵展開了笑靖,“不介意我叫你鐺鐺吧?”
“沒問題。認識我的人一般都叫我鐺鐺。”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藍塵微笑着說,“不介意我請你吃一頓飯吧?”
“吃飯?”
“只是想表示一下謝意。”
丁鐺客氣地婉拒:“其實不用那麼客氣啦,我都收下你的代價了,我們這是公平交易。”
“鐺鐺,你沒把我當成朋友嗎?”
“啊?也不能這麼說……”丁鐺猶豫了一下,“好吧,盛情難卻,那我也不客氣了。不過得麻煩你先等等我,我要先換一件衣服。”
塵臉上依舊掛着優雅的笑容。
目送着丁鐺走進房間去換衣服,流月玄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藍塵,眼中閃過一絲隱憂。
這個叫藍塵的傢伙……好像來者不善啊!他看丁鐺的眼神很特別。是另有所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