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將丁鐺身上的怨靈咒轉移給自己,我這份‘用心’,可是白費了。”白振秋淡而冷冷地一笑,“溫靖,你雖然是死神,但怨靈咒是玄門最毒的咒術,你自信化解得了嗎?”
那一天,在冰吧看到丁鐺和溫靖,他就知道他們的到來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果然,溫靖的目標是季宣芸。
當初溫靖毀去了妖之心石還不夠,竟還想連他最後的希望都毀去嗎?不,他絕不會再容許溫靖破壞。
於是,那天他藉由扶住季宣芸的那一瞬間,將怨靈咒附在季宣芸身上,再借由季宣芸的身體施咒。無論是丁鐺還是溫靖,只要誰觸碰到季宣芸的身體都會染上咒術。而且這種咒術極不易被發覺,發覺的那一刻,也就是咒發的時候了。
他原本以爲丁鐺染上了怨靈咒,可以先解決了驅魔龍族的傳人,卻沒料到,溫靖竟將丁鐺身上的咒術轉移了。
“溫靖,沒想到你還會是憐香惜玉的人,難道你對那個女人動了心,所以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嗎?”
“我還沒有那種犧牲精神——”溫靖失了血色的脣微微一揚,意有所指,“更不會因爲感情而迷失了方向。”
白振秋臉色一變,“像你這種冷血無情的死神,又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感情嗎?”手上如刀鋒的銀芒一閃,直接朝溫靖疾射而去。
溫靖身子一偏,險險避開。
“嘭”的一聲,身後的那顆大樹應聲而倒,瞬間便化爲了無形塵煙。
溫靖淡淡掃了眼那一地的灰燼。
“白振秋,你身上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你自身的承受力,你有想過後果嗎?”天師的力量不可能這樣強大的,凡事物極必反。
“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就沒想過後果!”白振秋冷笑,再度朝溫靖欺身而近。
溫靖只覺一股冷冽的寒氣直逼而來,神色不由一凜,但幾乎在同一時刻,他感受到心臟一陣劇烈的抽痛,緊接着,漫延到了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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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先生,我說過,她不是你找要的人。”丁鐺雙手環胸,微笑地看着從西餐廳裡走出來的女子。“看見了嗎?她的右手腕上,並沒有你所說的梅花形胎記。”
齊軒有些失望了,緊緊盯着女子遠去的背影。
丁鐺轉過頭,看了眼沉默的齊軒,“物有相近,人也有相似。齊先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吧?”
“也許我是認錯了。”齊軒將目光收了回來,略有所思地看向丁鐺,“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剛纔無法接近她?只要靠近她大概十步範圍內,我就眼前陣陣發黑。但剛纔我卻沒什麼反應。”
丁鐺眸光一閃,卻將異色掩住。
“她身上戴着一件驅邪防妖的古玉,所以你無法靠近她。而剛纔她走出餐廳的那一刻,我臨時在你身上施下了防禦結界,擋住了那塊石玉的靈氣。”
齊軒點頭,似乎已是相信。
“這次麻煩你白跑一趟了。”齊軒淡淡地道,說話的語氣依舊跟以往一樣,冷漠而疏離。
丁鐺聳聳肩,笑道:“我可是收了你的洞光珠。拿人錢財,我自然要盡力。”
“看來丁小姐還沒有什麼線索吧?”
“我想有一點眉目了。”在那一瞬間,丁鐺看見齊軒那雙平靜無波的黑眸閃過了一絲光亮,不禁在心中輕嘆了口氣。“不過,我目前還不能確定,等我有了確實的消息再通知你。”
“好。那謝謝丁小姐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見。”
“再見。”
直至齊軒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丁鐺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齊軒畢竟有千年的道行,想瞞過他,還真是要花一些功夫。
在溫靖用隱身術帶走季宣芸的那一剎那,她就已暗中用符咒變幻出了另一個影子,代替了季宣芸,還好,暫時瞞過了齊軒。
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溫靖又可瞞住多久呢?
讓人無限期的等待,其實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更何況,齊軒是妖,他有着比人多出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壽命……
“真不知那隻死神在想什麼?”低嘆了一聲,丁鐺走回了自己的車內,卻發現溫靖還沒有回來。
丁鐺心口微微一緊,想起了剛纔溫靖那一臉的蒼白。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反正自己給了他護靈之鏈,以他的能力,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倒下才對?
甩甩頭,甩去了心底莫明的燥念,丁鐺鑽進車內,原本打算就在車裡等那隻死神,低頭卻看見駕駛座旁邊的那個臨時儲藏盒,蓋子竟然沒有關好。
隨手就想關上,卻發現了裡面的護靈之鏈。
丁鐺忙伸手掏出了護靈之鏈,手心猛地一收。
——那隻死神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