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掌心,丁鐺收起了連驅魔神劍也沒收起,就直接往
然而,門外,又出現了另一道人影。
“齊軒?”丁鐺微微一怔。
“我要親手把素貞帶回來。”齊軒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決堅,“我不會再重蹈數千年前的那個錯誤。”
丁鐺微笑,“好,那我們就一起把她救出來。”
丁鐺和齊軒已經離開了。
金皓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宵風,你不是說如果放女巫出去——她會——”金皓忽然不敢再說下去。
“她很可能會死。”宵風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平靜,也一如既往的淡漠,“這是丁鐺的一個劫數。”
金皓聞言幾乎跳了起來,“那你還讓她去?”
“如果她這次沒去,也許後半生會比死更痛苦。”宵風眼中閃過一絲嘆息。
“爲什麼?”金皓不解,隨即,他想到了一個人,試探着問:“因爲——溫靖?”
宵風沒有回答,只是輕笑了笑。
“金皓,你應該相信你師父,她可以闖過這個難關的。”更何況——如果,丁鐺真出了幹什麼意外,溫靖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肯定寧願出事的人是自己!
生死乾坤的扭轉,怕就在溫靖手上了吧?
金皓哼了哼,別過臉,“她不是我師父。”
宵風輕搖了搖頭,“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現在鐺鐺和溫靖能不能渡過這個劫數,也需要我們出手幫忙?”
“我們?”金皓意外地看向宵風。“你留我們下來,就是爲了這個?”
風點頭,“金皓,其實你喜歡丁鐺是嗎?”
沒料到宵風突然會這麼問,金皓不禁不自在地垂下眼簾,“我對那隻女巫纔沒興趣。”
宵風失笑,“好,就算你不喜歡。但至少,她對於你來說特別的吧?你會爲了她而放棄一些東西嗎?”
“宵大哥,你究竟想說什麼?”在旁邊靜靜聽了很久的流月玄聽出了弦外之音。
宵風低頭看了眼流月玄,“幫他們渡過這一劫,需要我們三個合力,而且,需要我們三個人地元壽,你們願意嗎?”
夜色無邊。濃重的黑暗一直延伸向模糊的遠方,似是看不着邊際……
溫靖一直走到一處空曠無人的荒野處,纔將季宣芸慢慢放在了地上,盤膝坐了下來。
擡起頭。看了眼暗沉的天幕,溫靖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只要他可以一個人獨力撐下來,就算不敵修羅王,也不會再牽扯進什麼人了。特別是丁鐺。
想起丁鐺昏迷前,那失望的眼神,溫靖不由苦笑。輕嘆了口氣,收斂起所有的雜念,他合起眼眸,雙手合十。漸漸地,掌心之間有黑芒泛起,然後漸漸擴大,近而籠罩向全身。
時間,在死般的沉寂中慢慢渡過。
原本閉目躺在地上、毫無生氣地季宣芸竟突然睜開了眼睛。
溫靖並沒有睜眼,卻似乎感應到了季宣芸的動作。脣角微微一牽。掌心之中的黑芒加劇了,漸漸地凝結成了一團黑色的索鏈。隨着黑芒越發強烈,那黑色的索鏈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飛竄而起,一頭直接貫入了季宣芸的背心。
季宣芸原本冰冷僵硬的身體猛地一顫。那條黑色索鏈已從心口貫穿而出,然後如同蛇一般飛掠向前,沒入了濃重的夜色裡,一直延伸至模糊地遠方。
溫靖緩緩睜開了眼。
是否可以扭轉乾坤,就看這一次了。
已經多少年了呢?
他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當她毫無生氣地倒入自己懷中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死去了。
那是千年前極爲慘烈的一戰。
修羅界與神界因那一戰,死傷無數,元氣大傷。那時,眼看着修羅界哀鴻遍野,他殺紅了眼,幾乎走火入魔,在戰場上不分敵我,見人就殺。
他不記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那一刻他眼睛裡唯一能夠看見到地,可能就是自己那染滿鮮血的戰袍吧?
直到,他的手穿透了她的胸膛,直到,他看見她毫無生氣地倒入自己的懷裡,直到,他聽見她輕喚他的名字,他才真正清醒過來……
爲了喚醒殺紅了眼的他,她竟選擇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那噩夢般的一刻,將永生永世刻在他地心底,永遠也無法抹殺。
戰事終有結束的一天,而她卻再也回不來了。
他爲此放棄了修羅界的王位,在人間界輾轉了千年才找到了她的下落。但那時,她竟又已死了。他苦苦找了千年,連一面都沒見到,她竟因爲另一個男人而死在一隻小妖的手裡。
他絕不容許發生這樣的事!
他要她復活,不管她地復活是否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災難,他也要不計一切代價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而那個害她慘死的男人——白振秋,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沒有一個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緊緊抱着身體依舊冰涼的她,修羅王熾焰眼中浮現出一抹決絕,“顏,只要過了今晚,等你體內的靈魂和身體完全融合,我馬上就帶你回修羅界。”
在他懷中的季宣雨閉目輕點了點頭。
此刻,她能躺在他的懷裡,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在她的記憶裡除了有關於修羅王的記憶,好像什麼都不剩下了。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千年前的選擇,爲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心底地某個角落是空的,讓她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
“顏,不舒服嗎?”
出神間,耳畔聽到那關切的詢問,她輕笑了一下,正想回答,身體深處卻突然涌上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那一瞬間,她聽見有人在悲慟地低喊:“姐姐。”
誰?
那是誰的聲音?季宣雨猛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