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殘兵不足兩千人,逃至南安城下;張合親自喊話,關上守將楊陵見之大驚,慌令速開城門。魏兵多帶傷而回,一日奔波,人困馬乏,至南安時天色已晚。張合、郭淮扶住夏侯淵當先緩騎而入;衆軍士互相攙扶,步履蹣跚,隨後入城。便在此時,忽聞兩側破空之聲大響,弩箭如飛蝗急落,魏兵頓時倒下一片!
有人大叫“敵襲”;楊陵在城頭觀望,卻不知敵軍隱在黑夜何處。未及下令,又聞呼嘯之聲,標槍利矛,如雨齊至;城門處慘呼四起,魏兵瞬間死傷數百人,盡皆堵在城門口。
張合猛醒,大呼關閉城門;無奈兵卒屍首塞堵,又哪裡關得住。
楊陵急令關上舉火,只見數千兵馬乘夜而至,已抵城門。火光中,楊陵見敵軍皆形如鬼怪,蜂擁而來;手臂急揮,又是一輪短斧拋出,未及入城的魏兵頓時死傷殆盡。
關上守軍一齊放箭,試圖阻擋敵軍突破城關;卻驚見敵軍混若不覺,箭弩加身自落而不能入。便在這片刻之間,來犯敵軍已衝入城內,左右分開,望城頭殺來;魏軍皆不能擋。
楊陵慌得手足無措,大呼小叫指揮軍士迎敵;忽聞城外連珠炮響,喊聲震天,三面火起,蜀軍不知從何處已大舉殺到!
左邊楊鋒、董荼那,右邊朵思大王、金環三結;中間豎起“諸葛”大旗,一員小將躍馬挺槍,正是淩統。
原來諸葛亮設計棄了下卞,吩咐王平依計行事;便引兵星夜趕往南安城外埋伏。夏侯淵揮軍徑往祁山大營;張合自以爲孔明敗逃祁山,二人均不曾親眼見到諸葛亮,焉知孔明妙計。
此時城門處的魏軍已教藤甲兵殺得一乾二淨;張合、郭淮縱有心拼死力戰,玉石俱焚,無奈早已疲憊欲死,哪裡還有半分氣力!
二人見蜀軍齊至,心知大勢已去;只得保住夏侯淵,出城往安定方向又逃。這回身邊只餘不足百騎,當真勢窮力孤,惶惶如喪家之犬!
楊陵雖無勇無謀,但卻頗有忠肝義膽。雖知今夜終會城破人亡,卻身先士卒,未曾生出逃脫之念,誓與城關共存亡!
蜀軍氣勢如虹,魏軍潰敗如潮;亂軍中,楊陵被淩統一槍刺死於馬下,魏兵皆降。諸葛亮自引中軍在城外見南安已得,遂坐四輪車,引兵入城;令不許擾民,打掃戰場,收編降卒。
蜀軍秋毫無犯,南安郡百姓皆感孔明之德,遂安其心。不一日,龍小寶引軍來到,解雅丹來見諸葛亮。孔明升帳,見雅丹到來,親解其縛,賜酒壓驚;又好言撫慰,雅丹深感其德。
諸葛亮道:“吾主乃大漢皇叔,今命吾討賊,爾如何反助逆?吾今放汝回去,說與汝主——吾國與爾乃是鄰邦,應永結盟好,勿聽反賊之言。”遂將所獲羌兵與車馬器械,盡給還與雅丹,俱放回國。
雅丹此來,十五萬大軍所剩無幾,已是心膽具寒;又見諸葛亮如此寬厚仁德,深心感佩,乃再三拜謝而去……
諸葛亮巧設連環計,盡取下卞、上邦、天水、南安各處郡縣;又大敗羌人,聲威大震!而張合、郭淮、夏侯淵強撐着逃回安定時,左右僅剩二三十騎,其狀慘不忍睹。
安定太守乃是辛毗,城中大將名喚孫禮。夏侯淵到時,已口不能言,奄奄一息;二人大驚,急傳醫官救治。直到翌日天明時,夏侯淵方纔醒轉,乃保住性命。
張合與郭淮見夏侯淵性命無憂,方纔安心;忽報司馬懿引二十萬大軍,自長安而來,先鋒距安定已不足十里。張合大喜,急與郭淮出城等候。不多時已見大軍來到,司馬懿乘車而至關前,與二人相見。
司馬懿令大軍於城外紮營,自與二將入內;聞聽夏侯淵傷重,乃親往安慰。張合請司馬懿入府衙,教設宴相待;司馬懿取出曹操手令,張合覽畢,方知曹操已任司馬懿爲大都督。
張合與郭淮連忙再次拜見,請其上座。司馬懿謙遜幾句,便與二人把盞。張合備言中了諸葛亮之計,連失數郡之事;司馬懿笑言勝敗乃兵家常事,好言撫慰。
張合問計,司馬懿乃道:“吾素知秦嶺之西,有一條路,地名街亭;傍有一城,名列柳城;此二處皆是漢中咽喉。諸葛亮欺我無備,定從此進。吾與汝徑取街亭,望陽平關不遠矣。諸葛亮若知吾斷其街亭要路,絕其糧道,則隴西一境,不得安定,必然連夜奔回漢中去也。彼若回動,吾提兵於小路擊之,可獲全勝;若不歸時,吾卻將諸處小路,盡皆壘斷,俱以兵守之。一月無糧,蜀兵皆已餓死,諸葛亮必被吾擒矣!”
張合大悟,拜伏於地:“都督神算也!”
司馬懿道:“雖然如此,卻不可輕慢;將軍爲先鋒,亦不可輕進。當傳與諸將——循山西路,遠遠哨探;如無伏兵,方可前進。若是怠忽,必中諸葛亮之計也!”張合受計,是夜歡飲早歇……
諸葛亮聞報司馬懿已至安定,便請仇隱(荀彧)與小寶議事。孔明道:“今司馬懿出關,必取街亭,斷吾咽喉要路。公等以爲何人可守街亭?”
仇隱道:“司馬懿此人堅忍不拔,城府甚深;雖胸懷大略,卻識韜光隱晦。其久隨曹操左右,甚明曹操心意。吾觀此人絕非池中之物,亦不甘居於人下;其才猶在吾之上。今曹操令其引二十萬大軍,任其爲大都督,乃是司馬懿乘雲化龍之機;彼定盡展所學,以圖萬世功名。丞相切切不可怠慢!”
諸葛亮頷首道:“吾嘗聞其名,未知其才;今聞先生此言,自當小心謹慎。然目下急需一員上將把守街亭,勿教司馬懿長驅直入。”言訖,目視小寶。
寶哥知孔明欲使自己把守街亭,以拒魏兵;略一沉吟,便道:“司馬懿引兵二十萬,其志非同小可。吾料其欲先取街亭,斷吾糧道,再以大軍圍困,意在陽平關。若我軍出奇兵奔襲隴右、涼州,彼定出兵增援;如此可解燃眉之急。只需一員大將扼守街亭,再使人佯攻安定,彼定顧此失彼,分兵拒之;彼時隴西一境可保無憂。待我取下西涼後,揮軍急返;丞相自提大軍,兩下夾擊,司馬懿可退矣!欲成此計,全在一個‘快’字。”
諸葛亮仔細思量,亦覺可行;便問何人可守街亭,何人可取西涼。小寶道:“街亭雖小,干係甚重;若街亭有失,則吾大軍休矣!王平謹慎,可領此重任;淩統年少氣盛,剛勇奮進,可爲先鋒。此地奈無城郭,又無險阻,守之極難;萬不可在山上結營,下寨必當要道之處,否則定爲司馬懿所敗!街亭東北上有一城,名列柳城,乃山僻小路,此處可以屯兵紮寨。丞相宜使一將於此城駐軍;但街亭危,可引軍救之。至於取西涼之將,孟起自是當仁不讓。吾願與其協力共進,十日內定當攻取涼州。若司馬懿分兵而來,吾與孟起足以當之。”
仇隱附議,孔明便從其言;即日升帳,吩咐王平、淩統把守街亭;又令高翔引軍一萬,屯紮列柳城,以爲後援。衆將領命,各自準備;孔明單教馬超留下,引入後堂,秘授機宜。
是夜,馬超引軍離寨,星夜趕往西涼地面;翌日,王平、高翔自引兵馬,徑往街亭……
馬超歸心似箭,恨不能肋生雙翅,一日便飛抵故土。龐德、馬岱盡皆如此,蜀兵進軍甚快。小寶自引黑甲軍隱於大隊之中,自明馬超等人心意,只是加鞭急行;反正一路跋涉,對於一人雙馬的黑甲軍來說,不過等閒事耳。
大軍出南安不過兩日,前方已入西涼地界;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皆是平原戈壁。西涼鐵騎之所以名震天下,便是依仗平原作戰時摧枯拉朽般的強勢;所以小寶此番未帶南蠻兵馬,畢竟蠻人更善於山地作戰。
這其中也包括無往而不利的猛獸兵——獸羣再是兇惡,也離不開茂密的山林;平原作戰,優勢盡失,徒做敵軍箭靶也。
小寶與孔明皆知馬超報仇雪恨之心,此去收復故土,更是迫不及待,勇力倍增;所以小寶根本沒有與馬超爭搶主帥之職的意思,只是作爲一股奇兵隱藏在數萬軍馬之中。
蠻兵雖不同往,然孟獲、祝融、兀突骨、木鹿大王還是堅持要與寶哥同來。小寶無奈,只得應允;但平原之上,大象行動緩慢,不利於戰;所以小寶便教兀突骨與木鹿換乘馬匹。
這木鹿大王還好說,換乘一匹大宛良馬,腰懸雙刀,自可以衝鋒陷陣;但是兀突骨就難辦了——這貨實在是發育過盛,太過高大,便是以赤兔馬的雄壯,也難以與其相配。
小寶本意是想將兀突骨留在孔明身邊,但這廝無論如何非要同行;沒辦法,寶哥一怒之下,就令兀突骨步行隨軍,連馬都省了。兀突骨卻是興高采烈,只要能跟着“老大”上陣殺敵,其他的事一慨不理。所以這貨便拎着二百八十斤的“天雷錘”,屁顛屁顛地跟在小寶的馬屁股後面,直接變身成“馬拉松”世界冠軍!
這一路上,木鹿大王可算逮到機會好好嘲諷一番整天和自己爭功邀寵,以力欺人的兀突骨了;豈料這傢伙卻裝起了啞巴,對木鹿大王的冷嘲熱諷是置若罔聞,只知道悶着頭緊跟寶哥,一路飛奔。
如此跑了半日,木鹿大王就已經冷汗迭出,心虛不已——這貨實在是太變態了,提着一根幾近三百斤的大鐵錘,撒開兩條大長腿,居然沒有掉隊,簡直是超出了人類思維的極限!
面對這樣的超級變態,木鹿大王還是決定收斂一些;免得日後兀突骨發起飆來,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
別說木鹿大王,左右的西涼騎兵看向兀突骨的目光也是充滿了無限的欽佩,簡直是“驚爲天人”!
就算是寶哥親眼目睹了頭號馬仔如此逆天的表現,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以後誰要是敢說阿骨是人,老子立馬跟丫翻臉!這他媽絕對是“傳奇遊戲”裡神獸一級的超強存在啊!
只是人力終有盡,如此跑了大半天,兀突骨也撐不住了;氣喘如牛,汗出如漿。寶哥可不忍心眼看着如此給力的小弟當真累個好歹,極爲慷慨大方,憐香惜玉的把“兔爺”讓給兀突骨騎上一回。
這下可把兀突骨激動壞了!
“老大”視若生命的愛馬能被自己騎在了身下,這真是何德何能,幾世修來的福氣呀!
熱淚盈眶,淚如泉涌,兀突骨是名副其實的“淚奔”了一夜!
旁邊的孟獲與木鹿大王羨慕的眼珠子通紅,對於兀突骨享受到如此頂級的待遇表現出了極度的心態失衡。小寶冷冷瞥了一眼這兩個妒火中燒的傢伙,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若是汝二人換成阿骨,本大王一樣會同等相待。”
孟獲和木鹿當時就萎了,垂頭喪氣的一語不發。沒招啊,誰讓咱沒那頭“兇獸”這般不可思議的強悍體力呢!
於是在兀突骨向“兔爺”恭敬施禮,戰戰兢兢的跨上馬背,耷拉着兩條大長腿,撅着屁股趴在“兔爺”身上,伸出舌頭拼命搗氣兒之後,龍小寶開始繼續表演“馬拉松”的現場直播。
這廝本就是個超級愛現,虛榮心爆棚的傢伙,當然要全力以赴爭取“刺破”所有人的眼球!
只見他盔甲齊全,斜掛妖刀“剎那”,揹負神槍“逆鱗”,手持人間兇器“鬼神戟”,面帶微笑,氣定神閒,以裝b的最高境界無比輕鬆地與祝融的寶馬“胭脂獸”並駕齊驅,一路談笑風生,妙語如珠的跟親愛的“小三”打着屁,從黃昏一直跑到了翌日平明!
這時候,但凡看見寶哥“偉大”表現的軍士,目中無不流露出崇高的敬意與發自內心的敬畏!
黑甲軍自然是對自己忠心跟隨多年的首領崇拜得五體投地,並且感到無比自豪;孟獲、兀突骨、木鹿大王眼冒綠光,直接將“無所不能”的大王擡高到與神明同等的至高地位!
這些只屬於寶哥的個人武裝力量,無一不將腰桿兒挺得筆直,恨不能把鼻毛吹到天上。
而一路奔波,身心疲憊的軍士更是忘記了極度的睏乏,爭先恐後地變換隊列,只想親眼一睹“神機護國大將軍”的絕世風采。如此一來,不單行軍的速度沒有減慢,將士們的士氣更是空前高漲!
只見西涼鐵騎們個個跟打了雞血似地,揚鞭催馬,伏鞍急行,騎術全部得以超水平的發揮。等到馬超因爲馬匹無力再奔,下令原地休整時,腎上腺素洶涌噴發的軍士們這才猛然感到周身痠痛,疲憊欲死,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不知多少士兵斜着比十個秤砣還重的腦袋,看着大氣都沒喘的寶哥,殷勤地將祝融扶下馬來,噓寒問暖,呵護備至,絕對是模範丈夫的最佳典範的畫面時,捶胸頓足地內牛滿面,痛不欲生!
同在一片藍天下,爲啥做“人”的差距就這麼大捏!!
蒼天啊,大地啊,這***還讓不讓人活啦!!!
歇息了幾個時辰之後,在寶哥這個超級變態的強烈刺激下,五萬將士憋足了勁兒風馳電掣。待到大軍逼近隴右時,竟然整整比預期的時間提高了一日一夜!
寶哥的“胡鬧”之舉馬超自是早已知曉。可是一來這貨的官職高居武將之首;二來的確也間接振奮了兵將的士氣,大大提高了行軍的速度;所以馬超除了暗自心驚之外,也就聽之任之,假裝不知道。
其實心急如焚的馬超此時需要的就是速度;而諸葛亮最需要的也正是時間!
(因爲申請三江、簽約再次失敗,所以近來有些沮喪、頹廢。現在重新振奮精神,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