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房間裡的離染聽到了動靜,連忙推開房門從裡邊跑出來,他直接越過白鶴、沐儀跑到櫻夙面前,微喘氣說着:“仙子!是不是要追殺我那個靈體要來了?救命啊仙子!”
櫻夙嫌棄的看着他,還沒說話就感覺沐儀在搖自己袖子,白鶴看着自己的目光也帶着不解。
櫻夙這纔想起來,昨天離染跑出去應該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沐儀、白鶴都不太明白,兩人怎麼看起來很熟的模樣。
“能不能?坐下來吃點東西慢慢聊?我一覺醒來什麼都沒吃就來這了,我好餓啊。”櫻夙無奈的說着,她從來不會讓自己難受,這時候在祭祀師裡作威作福的脾氣上來了。
術師館的伙食櫻夙覺得不如盼月歸的好吃,她勉強喝了一碗粥便沒什麼胃口。她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大吃大喝的離染,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只喝茶的沐儀,忍不住先開口:“到底什麼情況?”
還是坐在離染旁邊的白鶴率先開口:“我們發現城外出事後,便派術師查探。”
櫻夙看到白鶴停了下來,他臉色蒼白,痛苦的揉着腦袋,眉頭緊鎖。
“怎麼了?”沐儀這時放下茶杯問到。
“我們發現,城中一半的人,手腕上都有這個標記。”
白鶴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櫻夙感覺手在抖,這到底是什麼修爲的靈體。她臉色此刻十分難看,扭頭看着同樣蒼白臉色的沐儀時,二人都沒有說話。
“這事我得修書給白老...白長老,一般來說,靈體標記是根據靈體修爲來決定數量的。那靈體恐怕至少元嬰...”櫻夙說完站起身,衝白鶴行禮,準備離開術師館。
沐儀同時起身說到:“櫻夙你先去修書,我在這裡看着。這個人是第一個被標記的,恐怕那靈體多半是衝他而來。”
“有勞兩位。”白鶴無奈嘆氣,明顯對此次事件有心無力。而當事人離染卻繼續吃着東西,彷彿三人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櫻夙離開術師館朝盼月歸走去,街道上的人依舊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她穿過熱鬧的街道,一路走着。
盼月歸客棧大堂裡坐滿了人,“小二”聲此起彼伏。老闆娘含煙搖着蒲扇,看着忙碌的小二笑得眼睛都快眯成兩條縫隙。
櫻夙才走到大門口,就被一堵粉色肉牆攔住,她看到老闆娘含煙站在自己面前,一邊搖扇一邊伸出胖乎乎的手拉着自己,嗓音甜膩的說着:“祭祀師大人您來啦,來來來,跟我來。”
櫻夙站在原地掙脫開含煙的手,因爲着急回去寫信,連忙說着:“老闆娘,我還有事,您有什麼事我等會在找你。”
說完櫻夙便急匆匆往裡走着,隱約還能聽到含煙在自己身後喊着:“哎哎,我真有事找您。”
她才踏進後院,便聽到嘰嘰喳喳的鳥鳴,櫻夙總覺得這羣鳥兒的啼叫比往日更加尖銳。她顧不上那麼多,上樓前還差點撞到端着菜的小二,在對方一句“看着點路啊!”的抱怨下,連忙跑上樓。
櫻夙將雲城靈體標記這件事詳細的寫着,房間外的鳥鳴十分急促。在櫻夙寫完後,終於忍不住推門而出,看看這羣該死的鳥羣到底在叫什麼。
櫻夙看到樓下的院子小二們進進出出在忙着上菜,還有的去那口井取水。無論是屋頂還是那株死樹,櫻夙都沒有看到鳥羣,可耳邊的鳥鳴卻越來越尖銳。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取下乾坤袋拿出一個灰色的小瓶子,仰頭將裡邊的液體滴進雙眼。
這下櫻夙在往樓下望去時,就看到一羣鳥兒圍着一株翠綠的柳樹啼叫。
羣鳥嘰嘰喳喳的繞着柳樹飛着,柳條在微風下晃動,枝條顏色在陽光下隱隱晃眼。樹旁的水井完全籠罩在樹影下,看起來黑黝黝的。
櫻夙遍體生寒,因爲她看到那柳條下,每一枝末端都勒着一個遊魂的脖子。
那遊魂還保持着生前的模樣,可雙目無神的仰着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店小二提着水桶穿過一個遊魂的身體,將水桶放下水井取水。壓根不知道,他現在正在一個幽魂的身體裡。
“呀,祭祀師大人,您怎麼站在門口呀。”含煙的聲音把櫻夙的思緒拉回來,她看到含煙站在樓梯口,笑眯眯的,手裡還拿着一隻雞腿。
“老闆娘你院子那株樹都死了,爲什麼不拔了種新的?”櫻夙倚在一旁看着含煙問到。
她看到含煙三兩下將雞腿啃完,舔着手指頭滿不在乎的說着:“害,砍了幹嘛,等到冬天天冷了在砍掉當柴火燒了。”
含煙話鋒一轉,笑眯眯的走上前看着櫻夙的眼睛說到:“最近呀,我老睡不好。老被鳥鳴吵醒。可人家這裡哪來的鳥,祭祀師大人您幫人家看看,我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
櫻夙頓時覺得,早知道就不來雲城了,自己怎麼就那麼忙呢。
“祭祀師大人?”含煙見櫻夙沒有回話,喊了一聲,連忙繼續說着:“您就幫看看,報酬您開。”
“老闆娘,你要說因爲鳥鳴聲,那你就把那樹砍了。”櫻夙說的時候直接從二樓翻下去,就聽到樓上含煙的驚呼聲。
她直徑走到樹前,看着自己眼前的遊魂。這是一個女人,臉頰消瘦雙目無神的站着,脖子還被柳條綁住。一隻鳥兒突然飛到遊魂面前,啄着遊魂眼睛又向上飛着。
那遊魂櫻夙看到她在被鳥啄時,嘴角微微向上翹,可那雙眼睛依舊無神。
櫻夙也琢磨不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她站在原地絞盡腦汁回想着,以前長老們授課有沒有說過這種情況。
很可惜,櫻夙壓根不記得,反而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問櫻姬:“姐姐你爲什麼那麼厲害呀?”
而那會,櫻姬則是摸着櫻夙的腦袋,微微一笑說着:“不是我強,是哪些靈體太弱,弱到我不需要使用法寶。”
“對哦!法寶!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法寶多啊。”櫻夙拍了拍腦袋連忙從乾坤袋裡翻找。
她的確修爲不行,但是不代表,櫻夙不能用法寶解決問題。
櫻夙還真從乾坤袋裡找到了一張黃符,那是櫻夙乾坤袋裡爲數不多屬於攻擊類的法寶。
她看着這張符咒,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能把樹直接摧毀。就在櫻夙要把符咒貼在樹上時,就聽到身後含煙那嬌媚的嗓音冷冰冰的說着:
“你要對我的寶貝樹做什麼呢?祭祀師櫻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