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善良女人,但是不是我的太陽跟溫暖。”白以南握了握她的手,“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見了那個人之後,你回來幫我照顧一下七七,盡力安撫她。”
“七七,她來了嗎?”李莎莎大吃一驚。
“她總會來的!”白以南笑,“她一定會來的。”
“白總……”
白以南閉上眼:“好了,開快點!”
他不跟她講話了,李莎莎也不好問什麼。
正在她用力思索着白以南剛纔跟她說的那段話的時候,車卻猛然間停了下來,李莎莎的頭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眼冒金星。
她頭暈目眩的時候,就聽到司機說:“四少,有車攔路。”
果然,一輛豪車橫在路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白以南一點也不驚訝,點點頭:“你下去看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司機很快就回來了:“四少,是離政澤,他讓你過去跟他聊兩句。”
白以南立馬推開車門,李莎莎心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白總,別去!”
他們兩人是仇敵,白以南剛剛纔懲罰過季允兒,此刻渾身充滿了戾氣,這個時候撞上,兩人誰受傷,李莎莎都不願意看到。
白以南卻拂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到離政澤的車裡去。
李莎莎在這邊車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而那邊車裡,卻也肅穆,甚至是還很平靜。
許久,白以南打破了這片平靜:“離總,這麼遠跑過來,找我什麼事?”
“錢鋒跟範芝梅,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白以南冷冷地說,“我不會殺她的親人。”
“但是,你知道是誰做的。”
“你……難道不知道嗎?”白以南的臉上浮現一絲嘲諷,“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滅你們高家滿門的人,是誰吧?”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正準備去找他,你要不要一起去呢?”
離政澤沉默了。
白以南嘲諷的意味更濃了:“你覺得我會跟他聯手,滅了你,然後他可以高枕無憂,我可以得到七七?”
“不是沒這個可能。”離政澤笑了。
“他今天下午要召開第一輪競選人名單入圍會議,這場會議全國乃至國際矚目。”白以南忽然轉移了話題。
“你有證據嗎?”離政澤雖然口中平靜,但是他的雙手卻放在膝蓋上握成了拳,“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權勢。當年,你的父親是議員,是普西國現任總統的最大競爭對手。”白以南看着自己的手指頭,“錢鋒跟範芝梅,是我父親當時養的兩個殺手,他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他們就對他忠心到死。”
白以南譏誚地笑着:“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讓他們屍骨全無。”
“原來真的是這樣。”離政澤恨聲說完,轉頭,卻很鎮定地問,“你爲什麼會告訴我這些,你可不止這麼好心的一個人啊!”
“就當我忽然良心發現吧。”
“呵呵,你還有良心嗎?”
“我有,但是卻被這個世界吞噬了。”白以南看向窗外,“想要報仇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離政澤忽然有些泄氣,“如果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你。”
“那麼,就算了。”
白以南的腳已經跨到車下,離政澤又喊了他一聲:“你有什麼條件。”
白以南示意他附耳過來,他還沒說完,離政澤臉色大變:“不,我不會這麼做。我爲了七七,曾經自己暗暗發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利用她,傷害她,讓她爲了我擔心,難受。”
“那好,再見吧!”
然而此刻,錢七七卻剛走出羽東國際機場,到了門口的時候,已經有車等在她面前:“錢小姐,我是白先生派來接你的。”
錢七七一臉焦急:“快點走吧,白大哥他人呢?”
“他最近有點忙。”來人畢恭畢敬地說,“不過你一會就能見到他了。”
“好,那麻煩你能不能開快點,還有你知道我先生……”
“對不起,錢小姐,我只負責接人,其他的事你還是到了問白先生吧。”這人一開口就把錢七七的後路給堵死了。
錢七七隻有心裡焦急,咬着手指頭,望着窗外。
她在昨天下午接到了白以南的電話,說是離政澤在這邊被扣押了,讓她過來跟他商量對策。錢七七心中急得不行,想要離宗祖他們商量一下,可是白以南卻說,不要驚動別人,她一個人來就可以。
他已經想好了對策,只要她來了,就能救出離政澤。
錢七七對白以南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當即就跟宋雪編了理由,把孩子託付給她帶着,自己一個人跑來了羽東國“救夫”來了。
白以南接了電話,對着離政澤晃了晃:“七七到了。我的人已經接她過來了。”
離政澤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白以南,你要是敢動七七……”
白以南笑:“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她了。”
“我等七七過來。”
“我們還是走吧,機會錯過了,可就不會再有第二次。”白以南手一招,有人拿過一打文件,“這些,你看一下,加上你自己調查到的……夠了。”
離政澤依舊思索着,他拿出了手機,給錢七七撥了電話,跟她通完話後,離政澤點點頭:“她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以南笑意浮現在臉上:“我就算是殺了我自己,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莎莎會陪着她。”
總統府前,白以南先下了車,離政澤緊跟其後。
在接近安全門的時候,白以南忽然轉身,手中儼然拿着一把刀,離政澤一愣:“你要做什麼?”
白以南卻把刀柄塞到了他的手裡,笑着說:“你應該很熟練啊!”
說完,就捏着他的手,用力朝着自己的腹部捅去!
離政澤正準備推開,撒手,白以南已經大叫一聲,用腳踢開了他,然後自己捂着腹部朝着門內竄去。
安全門發出刺耳的響聲,警衛已經出動,將離政澤當場制服。
而白以南的速度卻極快,已經朝着總統辦公室跑去,一路上灑滿了鮮血。
“瘋子,瘋子……”離政澤一邊掙扎一邊叫,“他根本就是個瘋子,一個招還用兩次。是他自己拿刀捅的自己,跟我無關,他是個瘋子。”
然而沒有人聽他說什麼,扭住他,直接往裡走。
白以南已經跑到了總統辦公室門口,撞開門,撲了進來。
秘書長正在彙報工作,見白以南跟個血人似的,撲了進來,嚇了一跳。
戰智傑也已經站起來,過
來把白以南抱住:“南兒,怎麼回事?秘書長,快,叫醫生,快叫醫生!”
“我沒事……”白以南艱難地說,“我真的沒事,沒有傷到要害,可是我沒有想到離政澤居然爲了……爲了無關緊要的人來殺我。”
“是他!”戰智傑面色陰沉,“是他要殺你?”
“是,總統先生,他說,是你殺了錢鋒跟範芝梅夫婦,七七已經知道消息了,她……她很傷心……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的事。”
“那個島上怎麼會有那麼規模的爆炸,那麼大的房子都夷爲平地了,不是簡單的事故。我……我不想挨這一刀挨的……”
“別說了!”戰智傑怒道,“醫生呢?”
白以南果然不作聲,臉色一點點地蒼白下去。
醫生過來,給他做了救急處理,戰智傑要把他送到醫院去,可是白以南怎麼都不肯。他說,在剛纔最危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最想依靠的人是誰。
他覺得這些年因爲怨念,忽略了跟父親的相處,他有很多話要跟父親講,要聽他說。
戰智傑這麼些年來一直想補救跟兒子之間的感情,難得白以南示弱,當然是感動的不得了。
秘書長提議他下午還有一場最重要的會議,他說知道了。
白以南的傷口並不深,所以,醫生很快就給他止住了血,包紮一下,等幾天傷口痊癒了就沒事了。
醫生跟秘書長走後,辦公室裡就剩下戰智傑跟白以南兩個人。
白以南躺在裡間的牀上,戰智傑坐在牀邊。
看着臉色蒼白的兒子,戰智傑的心裡很是心疼,同時也升起了怒氣,恨不得立即將離政澤撕碎。
白以南勸說他暫時要忍住,因爲競選活動已經開始,讓他不要因小失大。戰智傑想想也對,強忍着怒火,跟白以南聊天卻是愈發慈愛了。
一個小時後,總統要出發了,吩咐人把白以南送去醫院。
離政澤則暫時被關押起來。
白以南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白府,李莎莎立即帶着錢七七趕往醫院探望白以南。這一連串的事,讓錢七七頭髮暈。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白以南又進醫院了,又被人捅了。
離政澤怎麼又被扣押了。
爲了照顧白以南的情緒,錢七七沒有提離政澤,但是她眉角的焦慮,白以南卻看在了眼裡。
“七七,對不起啊,我原本不該叫你來的,只是……”
“你受傷了,快別說話了。”錢七七說,“白大哥,你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呢。”
“七七……”白以南張口,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跟面前的女子說什麼了。
“白大哥,雖然此刻跟你提離政澤的事,有些不恰當,可是,我還是很擔心他。我知道,你現在自己也受傷了,但是,你跟我說,他在哪裡,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他就好。”
“他沒事,你放心。”白以南溫柔地看着錢七七,“他只是暫時被扣押了,總統今天一下午都在舉行競選提名會議,沒時間處理他的事。”
“是總統先生……爲什麼?”
白以南苦笑:“他捅了我一刀。”
這一次,錢七七卻一口否認:“不可能!”
“就在總統府的安全門前,很多警衛都是目擊證人。”白以南淡笑,“七七,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不……他不會這麼做。”錢七七很是不悅,站起來,“就算真的是他,他也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