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看到駱姜行和我手牽着手回去時,氣氛突然又凝固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黎秋…
駱姜行拉着我坐下,黎秋下意識的要伸手挽住阿駱的胳膊,卻被阿駱輕輕推開了手。阿駱伏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我看到黎秋的神色中流露出失望和難過,但轉瞬即逝,她笑得比剛纔更加熱烈了…
“我是阿駱的同學,也是多年的朋友,高中的時候參加比賽認識的。”黎秋調皮的笑了笑:“但不是女朋友。謝謝阿駱給我這個戲精演出的機會,我演技可以吧,你們都被騙了,哈哈哈。”
“不是吧,你這自導自演的連兄弟都不告訴!”秦柯望着駱姜行叫囂着:“你這就是爲了刺激一下嫂子的嫉妒心,讓她吃醋,然後你好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怕你嘴大走漏風聲。不過你分析的倒是挺對。”阿駱笑着舉杯:“我走一瓶給各位賠罪。”
林朽卻沒有我預想的那般爲我高興,她坐在沙發的角落,沒什麼表情,自顧自喝酒。
齊蘭蘭也拿起一瓶酒與阿駱碰杯:“這回嘉琪可是真正的嫂子了。”
“就是啊,難爲我這聲嫂子從高中叫到現在,終於成真了。”秦柯也附和着。
“兄弟辛苦,改天我安排你們兩口子吃飯。”阿駱一隻手拿着酒杯,一隻手始終緊緊握着我。
“得,準備好銀子吧,鮑參翅肚缺一不可。”
那天晚上,阿駱要送我和林朽回學校,卻被林朽拒絕了,林朽擺着手說:“你又不順路,這一來一回少說一個半小時,我保護她你還不放心麼,我這戰鬥力不比你弱啊弟弟。”
阿駱只好笑着點點頭,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晚上風涼,到宿舍告訴我,聽話。”
阿駱與我分別,吻了我的額頭。
林朽帶我轉了另一個場子,而不是回了學校。
“不回去麼?”
“心情不好,陪我喝點兒?”林朽帶我走進了她常去的那家夜店,就是入學第一天帶我和樑藥來還打架了的那一家。
林朽帶我坐進小隔間裡,我之前已經和齊蘭蘭他們喝了幾輪,有點不勝酒力,卻又不好拂了林朽的意。
林朽打了個響指對服務生道:“把我存的Hennessy XO拿出來。”
“你說的是哪個?”
林朽站起身:“算了,我自己去拿吧。”
不一會兒,林朽端着酒和裝滿冰塊的杯子回來了…
“洋酒不喝了,摻着喝容易醉,來點啤酒還行。”
“來點嚐嚐。”
林朽不由分說地打開瓶蓋,將酒倒進杯子裡。
“嘉琪,認識我這麼久,你不好奇我的生活麼?”林朽與我碰杯,一口氣幹了一杯酒。
“你是指什麼?”
“比如我的家庭條件並不好,可我吃喝玩樂不工作,錢從哪來?比如我爲什麼要毆打我的父親。”
我望着坐在對面妝有些花了的林朽道:“這是你的隱私。”
林朽笑着點燃一根菸,將煙盒遞給我:“其實我有工作,工作地點就在這兒。”
我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林朽時,她左耳帶着一個誇張的鐵圈耳環,衣着打扮也很是誇張,穿着黑色的短裙,蹬着一雙高跟鞋,畫着濃妝,那時我就隱約猜到了她的生活。
“你在這兒做服務生麼?還是推銷酒?”
林朽冷笑一聲:“呵,做這個能掙多少錢?還不夠我喝一頓酒的。我是這裡的培訓師。”
“培訓師?”我不明白,一頭霧水,夜店裡有什麼需要培訓的?培訓蹦迪麼?
“這個夜店裡所有的女招待都是我培訓的,從叫C的聲音,表情,動作,所有細節。”林朽將手機遞給我,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的畫面不堪入目,兩個女人圍着林朽,林朽身上還帶着羞恥的CR玩具。
我趕緊關上視頻,把手機還給她。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覺得林朽今天很反常。
“因爲這些是我的軟肋,看到我不爲人知的一面,你還願意與我做朋友麼?”
“林朽,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不,我不是,我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是殺.人飲血的惡魔,是淫.亂骯髒的變.態。你根本不瞭解我,不曾真切地看清過我。”
“林朽。你怎麼了?你別再喝了。”
林朽微笑着舉起酒杯望着我:“嘉琪,喝了這杯酒,我們就回去。”
我只想快點帶林朽回學校,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與她碰杯,然後幹掉。
我站起身:“好了,林子,走吧,回去吧。”
林朽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低着頭笑起來,肩膀止不住顫抖,隨即她的眼淚落下,又開始止不住地哭泣。
“林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嘉琪,我以爲我還有最後一點良知,我以爲自己做不出,但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到底…怎麼了?”我的頭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一屁股摔在沙發上再也站不起來,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眼皮越發沉重…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痛欲裂,睜開眼周圍是一片黑暗,我好像躺在一張牀上,身體卻覺得寒涼,我震驚地發覺自己沒有穿衣服,一絲不掛地躺在黑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暗裡隱約有一個人影,我無比驚恐地喊道:“你是誰!”
那人打開身邊的檯燈,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了那人的輪廓和眉眼,竟然…竟然是夏綠濰!!
“蘇嘉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夏綠濰站起身走到牀邊,打量着赤.裸的我:“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以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