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是誰呢?誰也不知道。好像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又好像每個人都沒有嫌疑。找不到證據,於是互相提防着,尤其提防着攜帶武器來的那些。
這個時候誰都害怕有人會比自己先動手,所以一直有人找機會先下手爲強,起碼先弄一把武器,或者弄一艘可以隨時逃跑的快艇。當然,最想搶的還是那三個拿到戒指的人。
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拿到的戒指沒有配套的東西,想來是可以搶的。即使最後這戒指並不能換來正式的身份,戒指本身也很有價值。
至於搶了戒指,人世間會不會派人追殺,更不用擔心了。人世間沒有派人追殺的先例,何況他們現在要對付胡途,本就是站在了人世間的對立面,又怎麼會擔心這些。
現實社會層面的鬥爭,比胡途參與其中時更爲熱血,在這裡,強大的人佔據着更大的優勢,而擁有武器與合作,則是強大的兩種形式。除了自己知根知底的,其它的都是敵人,拳拳到肉地打了一陣,又一艘漁船破了。
快速惡化的形式使得一些人忍不住了,朝着天空射出一排子彈,用大喇叭叫道:“大家都停下,不要打了,再打得話,我就開槍射擊了。”
在場的沒人真的想打,只是怕別人打,這時候又怕槍打出頭鳥,所以在槍口範圍內的都停下了,然而船裡的人還有人未停。三三兩兩的,已不妨大局,於是也沒人管。
大喇叭繼續命令,“山洞裡的人應該已經死去,我向大家保證,一會進去了之後,見着都有份。”
這時,一人通過船裡的喇叭說:“大家都不要聽他的。他要是有好心,怎麼一開始不放zhà dàn,非等大家都進去了才放,分明就是想把大家誑進去弄死,然後吃獨食。”
這是要攻心啊。其實不用他說,也沒人會相信勸說的人,來到這裡的人都是把腦袋綁在腰帶上的,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又怎麼會聽信別人的三言兩語。他要是真的有誠意,又怎麼會帶槍來。更何況,有幹掉大家的實力,卻說要跟大家分享,這事兒誰信?
在座的都是小人,哪裡會相信別人是君子,他們只相信拳頭。直到“砰”的一槍,一顆子彈射出,穿透了薄薄的船艙,一下子射中鼓動大家反抗的人。沒有打死,卻表示他可以打死。現在,大家不敢不信了。
胡途還在水下呢,他們不打起來,他怎麼出心中的那口惡氣。“呵呵,原來是你們幹得啊,那不好意思了,我這是在報仇,你們不能怨我下狠手。”直接潛游到那艘船下,蓮鬚一出,先撕兩個大口子出來,然後往船裡一鑽,在扎十個八個透明窟窿。
反應最快的已經開着快艇來附近遊蕩,準備搶武器了。剛剛止住的戰鬥,因爲最強者的實力不濟而又起戰端,這次,剩下的人聯合起來,最先搞的就是最強者。
在船上的還好一些,凡是不小心掉到船下的,胡途毫不客氣地吞掉。這時候,他們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可是當他們明白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繼而有中槍或者被打得半死的人掉進海水裡,胡途也在撿漏,直到有人發現他的存在,大叫道:“下面有個怪物。”
是的,怪物,胡途現在的樣子,跟毀天滅地的怪物也沒什麼兩樣了。既然被發現了,那她就不客氣了,直接竭盡所能,把蓮鬚伸展開,吞噬周邊的一切。船、人、水、魚等等,包括開着快艇想要逃的傢伙,只要在蓮鬚範圍之內,一個都沒少。
除非一開始就離得特別遠,然後又拼命逃跑的。可是即使那些,也沒能全部逃掉,等胡途解決掉蓮鬚所及的東西,便像一條魚一般追上去,那些開得慢的船,根本躲不掉他的追擊。結果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在絕望中等待命運觸手的降臨。
幾乎又是一次全軍覆沒,逃離者寥寥無幾,甚至連拿到指環的三個裡,有兩個都被胡途抓住了。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也不過如此。“算你們倒黴。反正你們來的時候也沒安好心。”
胡途晃晃腦袋,沉進了水底,在約一百米遠的水底找了個縫隙藏起來,一邊吞些水土,一邊監視着那個遠處。他總覺得,一定會有人來過來查看裡面的動靜,而那些人,說不定就是幕後指使者。
連炮彈都用上了,這是不想給他活路啊,那他也不客氣了。不過隨即他又想到,“這算是突破第五層的劫難了吧,感覺還挺容易的。”隨後突然又想,“這不會只是個開胃菜吧?”
結果並不是,他等到了晚上,也沒有一個重量級的過來。只有不要命的小貓兩三隻,在附近轉悠一圈,都沒敢靠近就跑了。
無論是對什麼人來說,此次圍剿胡途的行動都已經失敗了,然而還有一個問題,胡途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死掉?
當天晚上,胡途等不到人,怕家人擔心,便傳了消息回去,等於公佈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的身體好着呢。”這讓不少人願望落空,暗自嗚呼哀哉。但誰都沒站出來承認,他們參與了這件事,只是密謀這下一次的進攻。
這一次,胡途對收進蓮臺空間的那些人相當寬容,沒有拷問他們的來歷。因爲,沒有這個必要。現在看來,想弄死他的人和組織不是三個五個,利益動人心,背後不知道藏着多少雙眼睛的。拷問出來一個兩個又有什麼用?
去找他們算賬,恐怕會激化矛盾,把暗地裡的鬥爭轉移到明面上來,那樣他不一定就能撐得住。還不如這樣藏着,讓他們一個接着一個來送死。
無論是人世間,還是蓮臺空間內部代表的逍遙門,都在迅速擴張中。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有真正的實力去維護屬於他的利益。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纔是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