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來晚了,只是遠遠的看了九娘最後一眼,卻讓他永生難忘,他醒來以後看到自己身邊那道屏障就知道壞了,所以纔會馬不停蹄的趕到地府,可是還是來晚了一步,他多麼希望九娘還是像上次一樣可以在翻上來,告訴他她沒事,可是在他趴在懸崖邊許久還不見九娘上來時他就知道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下面的岩漿不是普通的岩漿,就算是上仙跳下去也會被燒的一乾二淨。
橙影等人的哭聲還縈繞在容與的耳邊,他也知道她不會在回來了,他等了千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再度投胎,卻在還沒來得及保護她時,她又離開了。
只見容與緩緩的站起來,身上那層白色衣衫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衣袍,上面用金線繡着龐大的狐狸,尤其是狐狸的那雙眼睛,彷彿是有靈氣的一般,頭上戴着紫金冠,細長的雙眼盯着面前地府的人,舉手投足之間彷彿有毀天滅地的氣勢,所有人的雙腿都止不住的顫抖,忍不住想要臣服,整個地府都搖晃起來。
藍衣閻君睜大雙眼驚恐道:“魔尊,居然是魔尊降臨。”
黑玉忍着壓迫的氣勢看着閻君:“魔尊?魔尊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震驚的不只是他們,在天界,一個輝煌的寶殿傳出疑惑的聲音:“咦?這是魔尊的氣息?”並且也放出自己的氣息。
冥界的城堡中同樣當初屬於自己的氣息:“看來是他回來了。”
人界的皇宮中同樣放出自己的氣息與其他三個氣息相呼應:“看來他即使沉寂了上千年也不甘寂寞啊。”這才平息了魔尊現世引起的動亂。
容與的眉間處多了一朵鮮紅的蓮花,讓那張迷倒衆生的臉顯得更加嫵媚,可是他周身的氣質卻與以前完全不同,現在橙影他們在容與身邊只覺得窒息和恐懼,容與一擡手,那閻君就自動飛到容與的身邊,容與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陰冷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本尊的人你們居然也敢動?”
閻君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顫抖道:“小,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要是我知道她,她是魔尊的人,您就是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還請魔尊饒小的一命。”
容與危險的眯起眼睛:“不是你?”
閻君連忙點頭:“對,對,這件事是天帝,冥王和人皇共同決定的。”
“這件事爲什麼沒人跟本尊說?”容與繼續問道。
閻君頭頂不住的低下一滴汗暗道:“您都消失的上千年,誰知道您在什麼地方。”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樣:“您日理萬機,這種小事自然就不勞您費心了。”
容與危險的問道:“這種小事?這是小事嗎?你跳下去把九娘救出來我就饒了你。”
閻君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魔尊,您就饒了小的吧,那,那岩漿就算是上仙跳下去也活不成啊。”
容與一腳踹在閻君身上:“活不成?如果她死了,我讓你整個地府陪葬!”
就在這時,一個長相嫵媚又戴着紫色面紗,身穿紫色衣裙的女人出現在容與前方,只見她扭着水蛇般的細腰走到容與身邊,聲音充滿誘惑道:“花千束,你剛醒來就要屠地府啊,怎麼還是這麼弒殺。”
可是容與卻對她仍舊冷言冷語道:“別白費勁了,你的魅術還不如我族母狐,你們既然敢動她就要付出代價,天界和人界本尊同樣不會放過,今日就先那你冥界開刀。”
一個身穿白色龍袍的中年人出現在兩人身邊:“原來是魔尊和冥王,魔尊,這話就不對了,這件事你們魔界可是同意的。”
容與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什麼意思?”
還不等天帝回答,一個身穿黃色龍袍的老頭出現:“這還不簡單嗎,你們魔界現在可是你弟弟花木易在打理,他可是同意這件事的。”
容與,不,現在應該稱呼爲花千束皺着好看的眉道:“他同意?你們別忘了,本尊纔是魔尊。”
那紫衣美人白了花千束一眼:“哎呦,您還好意思說,自從千年前那一戰後,那個人不幸隕落,您就瘋了似的找她,最後竟然玩起消失來,千年了,你讓我們到哪裡找你?要不是你弟弟替你打理着魔界,魔界早就衰敗了。”
人皇吹鬍子瞪眼道:“你這小子,消失了千年怎麼想到現身了,你怎麼不繼續隱藏下去了?你知不知道魔界的人找你都快找瘋了。”
天帝也同樣很疑惑:“不就是一個規則外之人嗎,讓地府抓了去投胎不就行了,你至於發那麼大的火嗎?”
花千束瞪着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衆人:“至於嗎?你們知道那個規則外之人是誰嗎?就是在千年前那一戰救了我們,救了蒼生的碧柔上仙,同樣是本尊的未婚妻。”
冥王錯愕的看着花千束:“你,你是說她是碧柔?這,這怎麼可能?”
花千束毫無感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是說本尊在說謊?”
花千束不至於說謊,能讓他如此重視的人,只可能是碧柔上仙,他們都清楚這一點,冥王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碧柔她,她投胎了?”也難怪冥王會如此驚訝,怎麼說她們倆千年前也是一對好姐妹。
花千束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應該是,前段時間我才找到重生後的她,可是,她除了長相和碧柔一模一樣外其他沒有一點和碧柔相似。”
天帝皺了皺眉頭:“應該是?這麼說連你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碧柔,那爲何不把她帶過來讓大家看一看?”
其他兩人也同意天帝的主意,可是花千束卻搖搖頭:“沒機會了,她剛纔被地府的人逼着跳下那岩漿。”
冥王臉色一沉,那岩漿,冥王憤怒的看着閻君,閻君嚇得瑟瑟發抖,冥王破口大罵道:“廢物,本王讓你們逼死她了嗎?一羣廢物,給我把她救出來。”
人皇看着憤怒的冥王勸道:“冥王,你冷靜一點,那岩漿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千年前的碧柔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她畢竟不是碧柔,憑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他們這個等級的人說話橙影他們根本插不上嘴,可是橙影好不甘心:“你們夠了,我知道你們都是這個世上頂尖的人物,如果不是你們,老闆就不用死,現在一個個的都假慈悲,我不管老闆是不是碧柔,我只知道她是我們的老闆。”
冥王冷哼一聲:“你一個小小的孤鬼還敢指責本王,當真活的不耐煩了。”隨後一掌打過去,橙影飛向岩漿,冥王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既然你那麼護住,不如隨你的主子一同去了吧。”
橙影心中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可是就在這時,狀況發生了,從岩漿下面突然伸出一個紅色的枝條捲住了橙影,以至於她沒有掉下岩漿,隨後整個大樹從岩漿下面長了出來,這大樹卻是血一般的紅。
衆人吃驚的看着那顆大樹,說是樹,卻沒有一片葉子,除了樹幹就是樹枝,在看那樹枝,一層層的向上合攏着,衆人立馬走到懸崖邊,距離大樹最近的橙影睜大雙眼看着樹枝包裹的中心:“老闆,老闆在裡面!”
花千束心中激動不已,黃鶯等人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隱隱的,冥王看見樹枝包裹的中心有東西在發光,冥王認得那東西:“那,那不是碧柔的彩鈴嗎,我認得那個,那是上屆天帝送給碧柔的,碧柔一直戴在頭上的。”
九娘真的是他們所說的碧柔上仙嗎?黃鶯他們不知道,他們也不想知道,他們只知道她是他們的老闆就足夠了,菱香走到花千束面前:“你是魔尊花千束?”
花千束沒有回答,但是那表情卻很明顯,菱香看着被樹枝包裹的九娘回憶道:“魔尊大人,我是看着小姐長大的,只要是她所喜歡的,她會珍惜一輩子,但如果她喜歡的不再是她喜歡的了,那麼她將不會在看它一眼,柳如風如此,你也會如此,想想吧,你是以花千束的身份重新站在她面前還是以容與的身份回到她面前。”
他當然想用容與的身份回到她身邊,可是他知道,他今天一恢復魔尊的身份,那麼魔界的人勢必會來尋他,這是他逃不開也推不掉的責任,他的弟弟知道他回來了怎麼還會放過他,容與保護不了她,能保護她的只有花千束,花千束面無表情的看着菱香:“本尊是花千束。”
菱香搖搖頭:“希望你不要後悔。”她太瞭解九孃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