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說實在的,有朝一日,我也會經常的想起你。你,就像是我的一顆影子一樣。無論我走到哪兒,你也都會存在。陪伴着我。和我一起。在陽光下面微笑,在月光中談心。你會使用那道光芒給予你的影子,做出很多得畫像來,各式各樣得,倒叫我有些好不自在。
我感覺我很寂寞。不是有關於生活上的那種寂寞。而是出於這種方式,這種形式上的表達。我也想跟你一樣。學會很多的,用雙手就可以表示出來的畫面。你在夜晚裡給我展示過大象,展示過飛翔在天穹之中的老鷹,還有,還有。一切的一切,好像在萬物蒼穹裡面的,只要它們存在着,你也都會給我表達出來。
在我面前的你,是獨一無二的那一種。我經常說,你是我的一位魔法師。當然了,在我第一次說出話來的時候,你也總是微微一笑,然後背過身去,繼續與我捉迷藏的遊戲。在你的臉龐上一直都有一道紅暈,當你微笑着的時候,那道紅暈它會出現了。我們都在你的面前見到過。
也是因爲嫉妒的關係吧。他一直都會說,:“你怎麼像個女孩子一樣的。笑的時候,會臉紅?”我們大傢伙於是都看向他,他也指着你的臉頰的位置對着我們一一說着。我們紛紛看過去,你的臉紅得更加的厲害了。
是一個會害羞的男孩子。
他常常拿着這件事兒來與你找機會聊天。也就是在那一天裡。我也跟着去了。和你們一塊去了山坡上。我離着你們有一段距離,站在一根電線杆子旁邊看着你們兩個。
你們的關係真的是變得越來越好了。我見到他圍着你轉着圈。還時不時地拍拍你的肩膀兒和你說着我所聽不見的話。那天,說起來,也是我第一次看着你微笑。在他的面前,在我的周邊。這樣的微笑叫我有些喜歡着你。並且會讓我的內心感到一陣溫熱。
我於是對自己說:“你看到了嗎?天空亮了。是因爲他來過了。並且還讓自己藏進了心上。”我看着你和他之間的動作,隨着他的腳步走走停停。德生哥厚實的雙腳踩在地面上難免不會叫那些可憐的小草壓彎了腰。你的腳步輕輕,彷彿是真的關心着腳下的一切。
我呆站在一旁,心花怒放。想着要關注你的一點一滴。德生哥不顧一切的坐在了上面。他的重量足以使得屁股下方的那堆泥土地陷下去一塊。他的屁股也隨即扽了扽。在你的面前,不由自主的他也像曾經的你一樣,羞了羞臉。他接下來是蜷起了雙腿,雙手抱在了膝蓋上面。腦袋面向藍天,看着天空上面的風景。
那個時候,天空一碧如洗。彷彿一塊巨大的藍寶石將其遮了上去。不見得灰色,不見了黑色。只剩下一片亮閃閃的藍寶石顏色。他仰望着天空,悠悠搖晃着的白雲從他的目光中一閃而過。他也跟着說了一句:“今兒,天可真美!”
那股傻乎乎的樣子被我看到。被我聽見他的聲音。也不由得我不笑。愣是捂着嘴巴發出了動靜來。可他還是發現了我。揮着雙手的他把我叫了過去。我走了過去,故意的按壓下內心裡涌動着的無限的笑意。但是臉龐上的那段笑容還是會依舊存在着。
德生哥。他與我問好。也還是間接的拍了拍地面。叫我也跟他和你一樣的坐下。我看了看,覺得還是站着的好。德生哥他也拗不過我,只好自己坐了下來。並且把你也帶了下去。我收拾好了心情之後,也同樣是轉過身來,看着你們兩個。
他擡頭看着天空,你低頭用着自己的一根手指也不知道你是在畫寫什麼。但是你的動作總算是被我自己放在了心上。假如喜歡上一個人,你就會隨時隨地的去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難道不是嗎?我看着你的手指彷彿在那邊轉着圈兒,自己也就在內心裡和你一樣畫着一顆又一顆圈圈。然而在這幾分鐘後,你的手指還是停下了動作。
他也回過了頭。盯着我們兩個人看。眼睛倒也開始充滿着一股子敵意。可是這種敵意在他的眼眸裡很是微妙。不容易察覺。他眨了眨眼睛,讓這種敵意從眼神裡頃刻間消失下去。緊接着,我再也沒有看到過。
他走過我們的身邊。選擇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那個位置不偏不倚,剛好坐在我們兩個人的中間。他裝模作樣的擡起頭來,說了句話,打破了這份和諧。
德生哥從我們的中間位置躺了下來,身體。他的後背貼在了這裡的泥地上。低下眼睛看着在他身邊的我們兩個。說:“今天的陽光真暖和。你們也來躺下試一試?”他說着話。也在這一段時間裡面仔細的抽了抽剛纔蜷曲了的衣袖口。他整理了一下,再接着將目光掃向我們。
我們兩個人看了看對方,隨後一起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我們理都沒理一下。就轉身各自返回去了。路上,我回頭看着他好幾眼。德生哥。他現在是怎樣呢?有沒有生我們的氣,有沒有趴在上面,將男子漢的軟弱發泄在泥土裡面?他有沒有......在我想着這一些的時候,你還是發現了自己走在了大前面,我還在後面呢。於是你也就趕了回來。
一路上都被你拉拉扯扯着。我們就這樣回到了家門口。
停在那兒,看着你。看着我。眼神四目交接相對。呼吸。忽然變得很不流暢,彷彿有一塊巨石堵住了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呼吸不暢。我連忙在下一秒鐘脫了出來。把自己從那段幻覺中拉了出來。魯莽似的看着你說道:“你幹嗎把我帶回來?”我喘了一口氣,背對着你說:“還這麼的用力......”
我甩甩手,轉過身去看着依舊不說話的你。
你表情憂鬱着。永遠一副猜不透的樣子站立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你半天都不曾說話,只好氣呼呼的再一次轉過身去。一步,兩步,三步後......
“等一下!”是你嗎?我於是驚喜地回頭。你伸出了一隻手,手掌正對着我下一步的方向。正對着我的方向伸了過去。我轉過身來,看着你。希望可以聽到你說的下一句話語。後來,你微笑着,摸摸腦袋,說着話。告訴我:“我不是有意的...”說話的聲音十分細小。
你也向着前方,走了三兩步。我們站在一片泥土坡道上面。和剛纔的那個地方也稍稍的隔了一小段的距離。你拉扯住了我。手掌裡面的溫度,正在對我說出那兩個深沉的字眼:挽留。
那溫度也正在一點一滴將我包圍下去。我好像受到了保護似的。在那一刻裡面,居然停止下來,沒有鬆開。眼神也跟着一起仔細的眯了起來。看着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張望着我。那雙小小的眼睛裡滿懷笑意。我於是趁此機會,對着你說:“你想幹什麼?”你換回神兒來,立刻鬆開了我的手。向着身後退了兩步。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繼續低下自己的腦袋。看着地面。
傻傻的模樣又使我在心裡笑了又笑。只是在表面上,我仍舊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向前走。你追了上來。緊緊跟隨着我。我只在心裡面開心的笑着。腳步卻在這個時候有所加快。我害怕我的身後會出現一個人,他緊緊的追隨着我。好像我的影子一般。因爲我的確害怕我的影子。出現在這一整片天空之下。我更害怕黑夜,黑夜裡的影子......
可你永遠都不會成爲那一顆黑夜的影子。
我們回到院落裡,爺爺和奶奶他們正坐在一起聊天。看到我們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兩個人也都客氣似的給予我們一笑。隨即,她還是在張望着自己家的門口。爺爺發現了她。看她伸長的脖子讓她一點美感都沒有了。於是就連忙的對她說:“你在看什麼呢?一點氣質都沒有了。我對你的好感度有一些下降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瞥了一眼身邊的你,你還是微笑了。
彷彿是真的放下了一切似的,放下了沉重的負擔,放下了疲倦的不安,放下了內心裡的安靜。喜歡同他一塊在一起嘻嘻哈哈。不管他對自己有多少做的不對的事情。就好像爺爺說的那樣子一樣,你學會了去謙讓,去忍耐。將一切的開心都釋放出來。我盯着你看好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曾眨眼睛。你的目光時而盯在地面上,時而也打發到了天空,那片天空之城。
身邊的兩位老人家繼續談着他們剛纔的沒有說完的話兒。眼前的大鐵門門口邊卻延進來一隻修長的身影。那個影子它高大修長,遠遠地伸進了這間院落裡。由於是遠遠地,所以,也看不見他(她)是否胖瘦,就只有等他(她)出現了我們纔會知道。
眼見着那條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影子也把他的整個人給帶了回來。在這座院落的門口邊,他站立着。眼睛跟着腦袋一同垂在了地面上。他很不開心。
奶奶一見他回來了。立刻上前去,她站在他的身邊,替他像原來那樣子蹲着和他一塊說話。我們聽着他們的談話,心裡面不斷地翻起了思緒來。
奶奶她站了起來。在德生哥的頭髮上親切的留下了一吻。她看着德生哥的面龐,雙手不住的捧起他的臉頰的雙側。親切似的詢問着他,說:“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德生哥撇了撇腦袋,將奶奶的雙手從他的臉頰上搖晃着抖落下來。那雙眼睛,看向一旁。他盯着一方的空白,奶奶走上前去,準備問他幾句話。可是她剛開口,就聽到德生哥站在那邊。他轉過頭,看着她,對她說:“媽,我不餓。您不用準備了。”
話語落下,他一個人走了。我們幾個人看着他去向那面無人的地方。眼神也都跟着他一塊飛離了過去。後來,她也懷疑着說:“這孩子,他怎麼了?”我們幾個人隨着她的話語將腦袋裡可以想到的畫面都想了一遍。德生哥,他究竟怎麼了?德生,這孩子他有什麼樣的心事?德生,是不是遭受到什麼欺負了?想着,想着。不一會兒,我們幾個人也都跟了過去。
德生。
他站在地面上。一顆小小的石子,被他窩在手掌心裡。等到自己捏足了勁兒,一股子力氣從他的手掌心裡逃竄而出。石頭便像一顆流星般的滑着一道弧線形狀落到了面前的山腳下。
在那片地面上,也一樣是寫下了幾個內心說不出的秘密。
他寫着的是:靜兒,我喜歡你。我不想讓其他人擁有你。我只要一段,你和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