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回來了嗎?”
明薩和鬼面軍師正在明薩隔壁房中說話,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很晚,明薩聽到玉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你先休息,我出去安排一下。”明薩對鬼面軍師說。
“我的身份……”鬼面軍師猶豫再三還是開口。
他還沒說完便被明薩打斷,明薩以爲他想說,他的身份特殊需要保密,就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你安心在此養傷。這侍女是我燕州家裡的親信,她會保密的。”
說完,明薩轉身出了房門。
“郡主,你怎麼……”玉兒見明薩從隔壁房間出來,有些奇怪。她向房中張望着,隔壁房中仍是一片漆黑不點火燭,郡主怎會在那裡?
明薩房間在頂樓本就清淨,一側住了藍姨,另一側這房間一般是不給其他人住的,哪怕是貴賓到來也不安排在此。
“玉兒,隨我來。”明薩說着把手一擺,將玉兒招進了自己房間。
方纔玉兒回來見明薩的房中亮着燈,故而上來問一句。明薩將房門緊閉對玉兒說:“玉兒你聽我說,方纔那個房間裡,我安置了一個重要的人,他的身份需要保密,不得對外說起。”
玉兒忙不迭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
“若日後那房中的人有吩咐,我便吩咐你去做了,你小心些,別讓別人看到。”
“郡主放心吧。”玉兒應着。
“那…需要我每天定時來照顧他嗎?”玉兒又問。
“你總是跑上來有些引人矚目,我盡力自己照顧他,需要你幫忙時我會叫你。”
玉兒頷首應下,見郡主如此神秘,還親力親爲照顧,想必那人的身份極爲重要了。
明薩滿意地拍拍她肩膀,而後若有所思地問:“這麼晚了,藍姨還沒回來?你在雙飛坡可看到她了?”
玉兒一聽這問話纔將方纔緊繃的情緒鬆了鬆,帶了些笑意說:“我看到藍姨了,她應該也快回來了,我早她一步,她和一個男子一同走,正是向珞櫻殿方向。”
“男子?”
“是啊,個頭不高但腳步穩健,看起來話還很多。”玉兒笑着道。
送回家啊!明薩心中道,想着也笑起來。這個男子定是護元沒錯,想不到他還真夠貼心的,想必這一晚他們聊的很開心。
兩人正說着,聽到藍姨的房門響動,想必藍姨已經回來了。明薩與玉兒示意一眼,玉兒便應下退出房中,明薩也出了房門,見鬼面軍師的房門緊閉着,她便去藍姨門前敲了敲。
藍姨很快來開了門,她走過來的腳步是輕快的,即便隔着面紗明薩仍能感覺她滿溢的開心。
“明薩。”藍姨稍帶點奇怪口音說。
明薩沒有進門,爲了能隨時看到那房間的情況,明薩拉了藍姨坐在她房門外的迴廊上問她:“和那個撈魚的人聊的開心嗎?”
藍姨笑着急於表達,一時間語言有些亂。
“不着急,慢慢說。”明薩安撫。
“他……帶我去……都是紫色……花。”藍姨雙手在面前比劃着,形容那一片紫色的花很多很多。
“很漂亮!”她十分肯定地點頭誇讚。
只需藍姨說出一點信息,明薩就能明白大概。
雙飛坡上有一側暗面,往常也是開放給靈犀節衆人的。
但在明薩的示意下,管理雙飛坡的侍衛們便將那個暗面隔開,今年靈犀節未對衆人開放,卻是給護元一個人開放的。
在萬孚尊主的允許下,在明薩的協調幫助下,護元早早準備好紫色的情花在那裡,一盆一盆精心澆灌的情花,滿滿一整片山坡,一如護元在青城孤島的暗道裡,爲心眉雕像塑造的一樣。
那是藍姨最喜歡的顏色,也是心眉最喜歡的花,藍姨見了怎會不開懷?
“他……是那個人!”藍姨打斷明薩的暢思說,聲音有些急躁。
“他摘下面具了?”明薩問。
藍姨疾疾點頭。
這個護元,竟如此心急?明薩心中道,但見藍姨臉上卻沒有不自在的情緒,反而有些急於讓明薩知道。
“他是哪個人?”爲了不穿幫,明薩反應一下才記得問起。
“青城……怪人……”藍姨說。
明薩噗嗤一聲笑出聲,雖然心中有鬼面軍師的突發事件弄的明薩頗爲沉重,但聽藍姨這樣形容護元還是覺得好笑。
在藍姨的記憶中,護元本可以有很多其他正面身份,比如,藍姨心知他是率軍作戰的武學奇才,是讓藍姨心中佩服的高手,護元還是青城大地的尊主,是統治青城皇城之人。
但藍姨最原始的形容,居然說他是青城的怪人。
“青城尊主護元?”明薩裝作驚訝問道。
藍姨笑了笑點頭。
“他是有些奇怪,不過挺有趣的,是嗎?”明薩再問。
藍姨點頭認可。
“還有這個……”藍姨這句話說得很快,說着,她於懷中取出一個東西遞給明薩看。
那是明薩曾經送給藍姨的梳子,遺留在土洞中不曾帶走。但這次護元自青城出使,明薩已經讓他來保管。
“他說……見過我的家。”藍姨有些動容地說,遠眺的目光中,彷彿看到了遠在邊境的她的土洞。
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自然是她的家。
“他確實去看過。”明薩說。
藍姨不解地轉過頭來看明薩,爲何明薩會知道?
“你忘了,他來出使菀陵,是我率軍前去迎接的。”明薩解釋說:“在邊境兩邦交匯時,我們剛好途徑你的土洞入口處,我想進去看一看,就帶他一同去了。”
明薩說着摻了些真實的假話。
藍姨只戴了層薄紗,透過薄紗一雙眼睛眨着,聽的有些動容。
“護元跟我說,他對你的土洞感覺很熟悉親切,因爲他在成爲青城尊主前,也住在一個類似土洞一般簡單安靜的地方。”
“哪…裡?”藍姨接話問。
“在青城皇城山下,有個深水澤,中央有個孤島,那裡就是護元以前獨自生活的地方……”明薩說。
“怪……不得。”藍姨悵然若思地道。
怪不得什麼?
明薩沒有問,怪不得她與護元一見如故?想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