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之人具備佛性,畫的內容又跟黃巢有關,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畫下這幅壁畫的人應該就是柳和尚。
畫面所傳達的內容無非就是一殺一渡,黃巢殺人,柳和尚超度,跟古代人的思想也十分的吻合。也能說明柳和尚跟黃巢的關係不一般,應該是一文一武的扶助作用。只可惜後來柳和尚離開了黃巢,沒有隨着黃巢征戰天下。
不過,這幅畫雖然指向柳和尚,但是畢竟不能完全確定,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支撐劉鐸的推論。
“走,往下一層去!”劉鐸說着,已然矮身往前走去。
莊重跟在身後,四處打量着其他角落,卻是再沒發現什麼線索。
只能隨着劉鐸進了第五層。
而一進入第五層,莊重就愕然發現,有人竟然比他們還早到了。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胖子跟那兩個高手。
莊重跟劉鐸的進入,也引起了他們兩人的注意。只是此刻洞內黑暗,他們無法看清莊重跟劉鐸的面目,只是微微朝着這邊側了側頭,沒有說什麼。
莊重跟劉鐸則快速脫離三人範圍,往旁邊走去。
這一層跟前幾層基本大同小異,只是多出來一眼水井,洞頂上隱隱有微光透露下來,卻是洞頂上有石洞,石洞的形狀都是星月形狀,只是隨着千年的地殼變化,洞口已經堵上了大半,所以只能滲下一絲微光。
而在黑暗中兀自能視物的莊重,則看見在最中心的洞頂上,有一個個山楂果大小的圓洞,幾個圓洞圍成一圈,有點像是現代的圓形日光燈形狀。
“媽蛋!”看見那些圓洞之後,莊重忍不住罵一聲。
他卻是看出來了,這些圓洞都是鑲嵌珍珠所用。想來原本上面鑲滿了顆顆夜明珠,只是被人摳了下去。
歷經千年,盜墓之徒甚多,未必就是柳尋志弄走了,可莊重還是把這筆賬算在了柳尋志的頭上。
“似乎……不對勁。”此時,在前面探索的劉鐸忽然輕輕說道。
“哪裡不對了?”莊重問。
“我總感覺咱們這樣走下去,即便走到盡頭也未必能夠找到什麼線索。你想,黃巢洞存在了這麼久,別說是那些盜墓賊了,就算是普通的青州市民說不準都深入了幾回了。裡面有什麼東西他們能不清楚嗎?但是一直沒有聽聞相關的消息,就說明正常人探索的路線上早就沒了東西。黃巢洞的秘密,應該隱藏在其他地方。”
“有道理,不過咱們總不能把整座山給掀過來看吧?即便有秘密洞口,也得一點點的找嘛。唉,要是有條警犬就好了。”莊重嘆口氣,說道。
話音剛落,莊重忽然眼睛一轉,看見了距離他們不遠的胖子三人。
那三人進入五層之後,根本就沒停留,直接往六層的洞口而去。
這種行徑,不禁讓莊重懷疑,三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所以纔不會在前面的洞內浪費時間。
“跟上他們!”莊重想了下,立即悄聲對劉鐸道。
劉鐸愣了下,隨即點頭。兩人悄悄尾隨了上去。
胖子三人沒有察覺後面跟上來兩個尾巴,兀自一直往前走着。而胖子則會時不時的停一下,看看四周,又或者用鼻子輕輕嗅嗅。然後就會判斷出路線,帶着兩個高手往下走去。
“那胖子似乎不是一般人。”劉鐸看見此情景,道。
莊重點點頭:“嗯,看他動作,經常用步子測量觀察環境,還用鼻子分辨空氣,應該是土夫子之類的人。術業有專攻,看來李顯一這次還找了專業人才來帶路啊。”
“那更好,倒是省了我們的事了。”劉鐸接口道。
藉着黑暗的掩護,就一直跟着胖子三人到了第九層的石室。
這一層的石室面積已經變得很大,在石室正上方,有三層寬敞的臺階,上面則擺放着不少石椅,許多已經殘破不堪了。
這裡應該就是黃巢的聚義廳所在了。是黃巢跟將領們商討軍事行動的地方。
而到達這一層之後,人流就幾乎沒有了。只剩下了莊重兩人跟胖子三人。
莊重的行蹤卻是再也無法掩護了,而胖子三人也像是早就發現了異樣,走到九層之後就忽然駐足不前。
“兩位,偷偷摸摸的跟了我們一路,累不累?需不需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其中一個高手冷聲道。
兩道手電光芒照射過來,打在莊重跟劉鐸的臉上。
當那說話的高手看清莊重面容後,不禁臉色一變,嘿嘿一笑,道:“果然被老闆猜中了。莊重先生是不是?”
莊重一凜,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三人的確就是李顯一的人馬。
“李顯一在哪裡?”莊重冷聲問道。
“想知道老闆的行蹤?等你嚥氣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那高手說着,忽然一甩,將手裡的手電砸向莊重。
伴隨着一道翻滾的光芒,那高手吐氣開聲,嘿然一聲吼,重拳轟隆隆錘向莊重。
莊重眼睛被光芒刺激,無法看清拳勢,可是隻聽聲辨形,就已然聽出了那人所用的拳路。
金剛錘!
這是一種相當威猛的重手法,與之想匹配的則是硬氣功。修煉這種功夫的人基本無法邁入暗勁,除非他再修內家功夫。但是隻是靠着這種威猛絕倫的硬功,也足以行走江湖了。
眼下攻擊莊重的這個人,無疑就是這種硬茬子。單是聽聲音,就知道他的金剛錘有了一定造詣,一拳下去,開碑裂石都有可能。
只是,他遇見了莊重。
雖然硬功上不如他,但是境界比他高不少的莊重。
只見莊重一個僕步,一腳向着一側邁出,腳掌抓地,身體忽然下沉,重心緊跟着變幻。就避過了那人剛猛的一掌。
而僕步之後,多會銜接一記僕步亮掌。那人顯然知道這種後招,大喝一聲,手掌順勢往自己肋下劈出。
只要莊重敢銜接僕步亮掌,他這一下就能打斷莊重的手骨。
只是,讓他詫異的是,他的預判錯誤了。莊重竟然沒有按規矩出牌,而是趁勢躺了下去。
撲通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地。
那人愣了下,暗道這人煞筆麼?竟然主動栽倒在地?露給別人這麼大的破綻?
心念之下,那人不禁心底瞧不上莊重了。老闆一直說莊重如何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看我一腳踩死丫!
那人想着,順勢起腳,對着莊重胸骨踩了下去。
眼看着那人腳掌就要跟莊重的肋骨接觸,輕易將莊重肋骨碾斷。
忽然,兩條腿就像是風中搖擺的荷葉一般,從地下搖擺升起,恍惚中綻開一朵花朵。
砰砰砰,連續三下,莊重腳尖繃的筆直,點在了那人的腹部。
譚腿,風擺荷葉!
“唔”,那人瞬間吐出一口鮮血,還沒來得及閃避,就見躺在地上的莊重已然躍了起來。最簡單的鯉魚打挺,可是隨着打挺的同時,手肘狠狠撞在了那人肋部。
連續兩次快速的重擊,頃刻讓那高手喪失戰鬥力,軟倒在地。
而另一旁,劉鐸早跟另外一個高手戰成一團。從場面來看,劉鐸佔優。
此時,卻是隻剩下了那個猥瑣的胖子。
胖子此刻窩在一個角度,哆哆嗦嗦的抱着頭,嘴裡還不停嚷嚷:“打架了,殺人啦!饒命啊!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三歲就幫隔壁阿姨倒洗澡水,四歲就扶老奶奶過馬路,五歲就已經是三好學生了,千萬別殺我啊。我只是一個苦逼的摸金校尉啊。”
“你是摸金校尉?”走向胖子的莊重一愣。
“準確的說,應該是摸金校尉的後人。現在是新社會了,已經不流行這個稱呼了。你可以叫我考古工作者。”胖子眨巴着小眼睛,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