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掃了一眼滿地的屍體,看見有幾個兀自蠕動還沒死絕的,當即就是一槍補過去,只見腦漿四濺,登時挺屍了。
如此一分鐘,半死不活的六個人全都被錢進補槍殺掉了。
周圍的大佬看着錢進冷漠而嫺熟的動作,全都是嘴角一抽搐,暗暗在心中猜想這些人到底是出自什麼環境,如此冷血的行爲做的這麼嫺熟,明顯是經常做。
更加讓大佬們膽寒的是,這些人還是聽命於莊重的。如果莊重有什麼其他想法,這些大佬可是一個都逃不掉。
陳中洛看到錢進的行爲,也是眉頭一皺,卻到底也沒說什麼。
本來他是想要和平化解這件事,儘量不要死人。這下倒好,一下子死了五十個人。幸好這五十人不是平民,而是社團中人,只要不被當局方面知道,就絕對不會有人追究此事。
“任務完成,老闆。”錢進見所有槍手都確認死亡,這才走到莊重身邊,道。
“別喊我老闆,稍息吧。”莊重道。
老闆這個稱呼讓莊重覺得怪怪的,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人前風光人後作惡的黑心老闆。
“全體都有,稍息!”錢進一聲令下,所有隊友保持持槍姿態,身體卻是放鬆了下來。
不過沒有人敢因此小覷這二十個人,這些人重新恢復戰鬥姿態不會超過0.5秒,當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雷豹,你最大的依仗已經沒有了,束手就擒吧。”陳中洛看向雷豹,說。
雷豹眼中的震驚尚未完全消退,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挑選培訓的槍手,竟然就這麼全軍覆沒了。誠如陳中洛所說,那可是他最大的依仗啊。可是如今……
雷豹不禁怨恨的看向莊重,恨不得將莊重扒皮抽筋。
莊重卻是不屑的回看過去,還輕佻的吹了聲口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雷豹怒氣值頓時再度增加。
“成王敗寇,今天你僥倖得勝,算你運氣好!想要我投降,那是萬萬不可能!只有站着死的雷英雄,沒有跪着生的雷孬種!”雷豹語氣鏗鏘的說着,臉上忽然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右手陡然一翻出現一柄匕首,讓自己脖子上抹去。
看來他早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在衆人的驚呼聲裡,雷豹匕首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眼看就要深入肌肉割破喉管。
這時卻聽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呼嘯而去,穿透了雷豹的手掌,將握在他手裡的匕首直接打掉。
卻是錢進得到了莊重的授意,千鈞一髮時刻阻止了雷豹的自殺。
“陳中洛!同門一場,你難道真的要做這麼絕,連個好死都不給我嗎?”雷豹恨聲道。
陳中洛看着雷豹脖子上滴滴滲出的鮮血,嘆口氣,道:“雷豹,我早說過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殺害同門兄弟。莊重,雷豹能不能交給我處理?”
見陳中洛問自己,莊重雖然有些不贊成陳中洛這種婦人之仁。但是究竟他是洪門龍頭,莊重不可能當衆駁他的面子,只能點點頭,道:“當然,你是龍頭。”
陳中洛道一聲“謝謝”,重新看向雷豹,凝視半晌後,忽然一揮手,道:“雷豹,你走吧。”
雷豹頓時愣了,他想不到陳中洛說的竟然是真的。他竟然真的放自己走。
雷豹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旁邊的尤奎卻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龍頭,我一時豬油迷了心,犯下了大錯,求你饒了我吧。這一切都是雷豹威逼利誘我做的,不是我本意啊!龍頭,饒我一條狗命吧,我願意重新從四九仔做起,我對洪門之心日月可鑑,日月可鑑吶……”
尤奎這不要臉的一番話,卻是當即引來一片噓聲。做人做到這麼不要臉的程度,也算是奇葩了。
雷豹聽了尤奎的話,面色逐漸變得陰沉,鄙夷的看着尤奎,道:“沒種的玩意!洪門有你這種人簡直是恥辱!陳中洛能饒你,我也不會饒你!”
言畢,雷豹小腿發力,重重一擺,就像是一柄鐵榔頭,狠狠撞在了尤奎的心窩。
只聽咔嚓一聲,跪在地上的尤奎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手指着雷豹,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喉嚨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終究沒有說出話來,栽倒在地。
“宵小孽徒,活該,呸!”雷豹吐了一口唾沫,冷聲道。
諸位大佬一時默然,卻也知道尤奎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以雷豹的性格自然絕對容不下尤奎這樣背叛他。
“陳中洛,別惺惺作態了。你會放虎歸山留後患?我不信!要殺要剮隨便來,如果你不會,我雷豹免費教你幾種夠勁的大刑,要是皺一皺眉頭,我雷豹就是你孫子!”雷豹惡狠狠說着,卻是完全不相信陳中洛。
陳中洛嘆口氣,正想要再說些什麼,這時卻聽門外忽然想起一個男人聲音。
“陳龍頭,雷大爺就讓我帶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