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的大眼從四位美男身上劃過,溫文儒雅的司宇,目光偶爾帶了凌厲,絕對不是謙謙君子那麼簡單。
蘇墨淡漠冰冷,但很體貼,他會將每個人愛吃的點心,無意的放在每個人夠得到的地方,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喝酒。
藍佑天,看外表放蕩不羈,嘴角還一直帶着壞笑,但那雙眼睛總有精光閃過,經驗告訴她,這個男人,也絕對不是外表的玩世不恭,那麼簡單。
三位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再加上鳳君邪這個頂級妖孽,隨便往大街上一站,絕對可以獲得百分百的回頭率。
如果和他們四個走一起,光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都能殺死她千百回,她打賭!
四個男人志同道合,另一個女性不拘小節,嫵媚的臉上洋溢着自信,這五個人聚集到一起,天南地北的聊一些他們都感興趣的話題。
從東邊燕國的女帝,聊到北邊酷寒之地的邪皇,從南邊酷暑之地,突然崛起的大家族,聊到西北邊陲,古老而神秘的樓蘭古國。
這樣歡暢的日子,墨瞳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經歷過了,但今日,看到司宇三人對鳳君邪的態度,也差不多能猜到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好比自己當初和墨星。
無形中,對幾人的感情好奇的她,被挑起了興趣,言談也多了起來,多年的殺手生涯鍛造出如今妙語連珠、風趣幽默的妙人兒。
聽着她偶爾精闢的言論,就算是幾位見多識廣、自負甚高的男子,也忍不住暗暗點頭,就連那一直淡漠的蘇墨,也忍不住眯眼,冷淡的眸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墨瞳大姑娘從小就是位風流絕代的美人兒,雖然對人情世故懂得不多,但基本的社交,在組織的訓練下,還是有了不小的成就。
就如現在,面對四個風度翩翩、氣質全然不同的絕世美男,她可以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樣,笑談鳳君邪的腹黑和自己的小算計。
這般的直爽,頓時獲得三位男子的好感,看向鳳君邪的目光,偶爾也帶了驚訝和歎服,就差五體投地的膜拜了。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歡來破壞。
“喂,你們老闆呢?讓他給本姑娘出來!”這不,正說着數月前在商船遇到的那個“花中聖手”杜密背吊在水裡一個晚上的事兒,女子囂張的聲音刺破耳膜,打破了一室的和諧美好。
鳳君邪端酒杯的手頓了頓,繼續若無其事的和墨瞳碰杯,然後一飲而盡,這才皺眉,眼底染上秋意,“這是何方女子,爲何如此大膽,在客棧如此喧譁?”
“如此膽大妄爲和張揚肆意的女子,原以爲只有王妃而已,想不到一日之內,竟然見到兩位奇女子,真的值得喝一杯!”藍佑天嘴角勾起浪蕩不羈的笑,和司宇碰杯,順便送給他一個只有他們兄弟多年才懂得的眼神,“司兄覺得呢?”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看了眼墨瞳,司宇微厚的脣輕啓,用他那獨特的嗓音,直言不諱,“如此有特色的女子,恐怕英姿颯爽也不輸給王妃。”
腦海裡閃過一張嬌憨明媚的臉龐,那上躥下跳、惹是生非的刁蠻是他避之不及的,卻無端端的,就那麼讓他在孤獨寂寞的時候,無數次想起。
看來,是真的入了那丫頭的魔了!
心裡微微嘆息,他搖頭,將那個活躍的身影甩出腦海,卻徑自抱着酒壺,一大杯一大杯的往肚子裡灌,帶着“一醉解千愁”的豪爽。
墨瞳小手支着下巴,眨巴着魔魅無雙的嫵媚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猛灌烈酒的樣子,挑眉輕笑,“喂,司宇,你這是要醉了見到哪家姑娘的節奏啊?”
這借酒消愁的樣子,很像情場失意有木有?
難道這古代也跟二十一世紀似得,商場得意,情場失意?
看他現在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的樣子,今日來見自己的幾個兄弟,身邊卻連個女人都沒有,莫不是被哪個女人給甩了?
吼吼,好興奮啊,古代也有這麼火辣大膽的女人,她好喜歡,好像和那樣直爽灑脫的姑娘,做朋友的說。
“什麼?”司宇沒反應過來,詫異的望她一眼,繼續抱着酒杯喝悶酒,卻發現越想忘記,那人影在腦海裡,就越清晰。
雲落,雲落,雲家大小姐,雲都鉅富雲家的刁蠻小姐,會點兒武功就囂張得幾乎在雲都橫着走,那日碰巧被他看到她欺負人,看不過去便上前教訓。
沒想到那刁蠻的大小姐,還真有點兒本事,不過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嫉惡如仇的他打上了仗勢欺人的女子,救了那被她打得滿地亂爬的男子。
事後才知道,那滿地亂爬的男子竟然是雲都的二世祖,在雲都橫行無忌無人敢惹,而他被打的原因竟然是,調戲了那看胭脂水粉的姑娘。
那姑娘卻是個野蠻的性子,當下便動了手。
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自己,打錯了人,把人家姑娘打到吐血,確實是自己的過錯。
上門賠禮吧,有失身份,不上門賠禮吧,人家說你仗着武功好就欺負人怎麼辦?那個囂張的大小姐,極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呀!
正在糾結之際,那女子卻找上門來,主動的賠禮道歉!
哎呦我去,美人的面子誰不給啊?
更何況,是他錯在先,打傷人在後,怎麼樣都是自己理虧,現在美人兒上門賠禮,他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於是,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那刁蠻大小姐的道歉,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敢給他下套,在酒裡下藥,然後將昏迷不醒的他,帶回了她的閨房。
第二日頭痛欲裂的醒來,竟然看到那女子恬不知恥的裸露着身子躺在自己身旁,看到自己醒來,她竟然率先尖叫起來。
然後,這門婚事就這樣,在輿論的壓力下,兩家訂了下來,兩家父母竟然還感覺門當戶對,對對方非常滿意,都沒人相信他,纔是被設計的那個,最無辜的那個!
很好,女人,你想嫁給我是嗎?
我偏偏不讓你如願,這雲都,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我司宇和你,勢不兩立!
正胡思亂想着怎麼找回被設計的面子,額頭突然一疼,他擡頭,瞪着醉酒的雙眼看面前張揚的女子,眼底滿是差異,“你打我做什麼?”
“你在發什麼呆?”坐在他對面的墨瞳揮舞了下拳頭,剛纔,就是她用拳頭,狠狠的在他額頭上敲了下,才喚回了他九天之外的神智。
魔魅的大眼望着司宇明顯不在狀態的樣子,她嫵媚性感的臉蛋上帶了好奇。
看這傢伙神遊天外的樣子,彷彿是在想人,還是在想女人。
只是她比較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獨特的女人,才能讓這個放到現代一看就是精英的男人,如此魂縈夢繫的念念不忘?
人家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傢伙卻是在借酒消愁,難道真以爲自己是《還珠格格》裡面的香妃啊,只有在醉了,才能見到最愛的人?
“沒什麼!”苦笑着搖頭,司宇再次將那個在自己腦海中上躥下跳的身影拋出,有些迷濛的雙眼閃過難以言喻的複雜。
爲什麼呢?
明明應該恨她,討厭她剝奪了自己自由的,爲什麼腦海裡想到她的音容笑貌,心裡竟然會有一絲絲的甜呢?
“人家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你倒好,在這裡,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墨瞳看着他明明喜歡卻不肯承認的樣子,忍不住吐槽。
丫丫的,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明明喜歡,卻死不承認,真他孃的不是男人!
“王妃想多了,在下不過是……”外面再次響起女子清脆卻蘊含着霸道的聲音,將他的話硬生生打斷,“掌櫃的,有你這樣招待客人的嗎?你看看你們的店小二,有這樣的態度嗎?本姑娘千里迢迢道雲都來,就是……”
“真煩躁!”蘇墨眉頭一皺,和藍佑天碰杯,冷漠無情的黑眸劃過一抹厭煩和不耐。
“真是夠了!”司宇突然放下酒杯,打開雅閣的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墨瞳和鳳君邪一看有戲,兩人眸中不約而同的帶了興味,連忙起身跟了出去。
鳳君邪比較好奇的是,脾氣雖然暴躁,但很少發火,對女子一直無感的司家公子,今日聽到那女子的聲音,爲何如此的沉不住氣?
而墨瞳卻以爲,司宇是爲那霸道的聲音才急忙奔出,那女子定然和他方纔的心神不寧、神遊天外有關係!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呢,竟然能讓這個看起來沉穩的男人,這麼的沉不住氣,氣鼓鼓的跑出去。
其實,說白了,兩人都是爲了看熱鬧,看司宇到底是爲什麼樣的女子,心神不寧,煩躁不安!
跟着司宇的腳步下樓,看到樓下身影,墨瞳挑眉,嫵媚性感的魔魅大眼帶了興趣,摸索着下巴拉住鳳君邪的衣袖,不讓他下去,兩人就站在樓梯口,看着那女子。
只見那女子眉若遠山,幽幽含情,目若秋水,波光流轉,一身粉色勁裝隨風飛揚,腰間寶劍襯得她英姿颯爽、肆意張狂,好一個出塵絕豔的霸氣女子。
“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在大庭廣衆之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已經微醺的司宇看着女子,眉頭皺的緊緊的,語氣不善的斥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姑娘家出門在外,要矜持有度嗎?”
聞言,墨瞳嘴角狠狠一抽,如果這女子真的是剛纔喧譁之人的話,現在一定炸毛,司宇鐵定討不到好處。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