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心中暗喜,這典韋總算開竅了,懂得結‘交’一些正經的朋友,他右手撫須,面帶微笑,正等着典韋給他介紹身後那幾個姿容不凡的朋友。
卻見典韋面‘露’尷尬,‘摸’着頭憨憨道:“老師,弟子……弟子也不認識他們。”
蔡邕一張老臉瞬間便耷拉下來,他惡狠狠地瞪了典韋一眼,讓這個不知害怕爲何物的魁梧大漢竟然倉皇地退後幾步,別過臉去,不敢和蔡邕這老頭對視。
劉凡看到這一幕不禁一笑,此時他已經猜出了眼前這老者的身份,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劉凡,見過蔡老!”
蔡邕微微一愣,隨即打量了眼劉凡,面‘色’大變,連忙上前拱手作揖道:“原來是驃騎大將軍,老朽失禮了!”
自從他入京以來,耳邊聽聞的都是劉凡的光輝事蹟,此時見到了真人,一雙濁目大亮,仔仔細細觀察起了劉凡。
“蔡老客氣了!”注意到蔡邕在打量自己,劉凡不以爲意,抱拳微微一笑。
半晌後,蔡邕將灼熱的目光收回,此時他對劉凡充滿了好感,後者年紀輕輕就位居高位,更難得的是不驕不傲,懂得做人,這種‘性’格極容易博得蔡邕這種老古董的喜愛。
兩人一陣客氣後,蔡邕順勢把身後的兩位好友也介紹了一番。
王允自不必說,另一個稍胖的老者乃是司徒楊彪。衆人又是一番客氣後,便由蔡邕帶路,一行人順利地進入了牡丹樓。
有趣的是,在進‘門’的時候,典韋鼓着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狠狠地瞪着兩位‘門’官,直把他們嚇得踉蹌跌倒,趁這一會兒,已經有好幾個付不起‘花’株的人偷偷溜進了大‘門’。
牡丹樓佔地極廣,分上下兩層,大廳紅毯鋪地,喜慶的燈籠到處都是,長長的大紅紗幔遍佈各個角落,盡顯富麗堂皇。有關牡丹的對聯也是不少,大廳兩側一幅巨大紅聯更是懸空高掛,直頂二樓,上書:“丹染牡丹,丹桂呈丹,丹青繪就神州盛景”,下聯則是“紅映紅樓,紅‘花’泛紅,紅簾捲起大地華光”。
這副對聯大氣磅礴,讀起來讓人頓生豪氣。
此時大廳內賓客滿盈,足有數百人之多,他們都是洛陽城裡大富大貴之人,身邊都有一名俏麗的‘女’子陪伴。
這些紅樓‘女’子賣藝不賣身,或是獻曲,或是彈唱,或是陪客人閒聊,一片鶯鶯燕燕。當然,也有手段高超的客人能引得美人陪他們喝酒,一切都要看你的本事。
蔡邕領着劉凡等人直接登上二樓,樓上被流光與彩焰裝飾得明媚無比,一道道的紅紗把空間分成一個個‘精’致的雅間,看這檔次明顯比樓下高了不止一籌。
蔡邕替劉凡等人安排了一間雅閣,便告辭離去。
劉凡知道蔡邕三人是這牡丹‘花’會的主持者,都是大忙人,並不介意,反而心中暗喜,蔡邕將典韋留下了,他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找典韋說話,若能把典韋招攬到麾下就最好不過了。
在劉凡看來,典韋此人五大三粗,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肯定好忽悠。
怎料,儘管劉凡口舌如簧,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甚至搬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大道理蠱‘惑’典韋,希望他加入興漢軍,爲早日平定天下,解救百姓出一份力,但典韋都仿若木頭人一般,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問過他本人之後,才知道原因。原來,典韋此次入京是來給他的小師妹蔡琰擔任保鏢,也就是說蔡琰去哪他去哪。
劉凡心頭一驚,難道歷史上典韋之所以加入曹‘操’麾下,爲的就是以此來要求曹‘操’從匈奴人手中贖回蔡琰?
現在一想很有可能。看來,要想讓典韋加入興漢軍,便只能從蔡琰這個奇‘女’子身上入手了。
正當劉凡思索着心中的‘‘奸’計’時,趙雲突然低聲說道:“公子,對面那些人打扮得好生奇怪,樣子也不似漢人,像是北方的胡人!”
趙雲心思一向最爲縝密,他負責貼身保護劉凡,觀察自然極爲認真。果然,順着趙雲所指的方向看去,對面的一間雅閣內坐着十幾個奇裝異服的漢子,他們顴高鼻寬,濃眉深目,身材高壯,圍坐在一起,‘交’頭接耳。
由於牡丹樓的獨特設計,雅間的大‘門’都是敞開的,這樣方便客人觀賞牡丹大會。因此,劉凡能將這些人的模樣觀察得一清二楚。
當中有個人似乎意識到了劉凡幾人的目光,也是擡頭一瞥,見到對方只是幾個‘乳’臭小子並不在意,目光只在身材魁梧的典韋身上停留了會便移了開去,這之後卻是頭也不擡,又是與同伴‘交’談起來。
剛剛那人的目光‘陰’沉至極,劉凡暗暗心驚,只怕這夥人來者不善,他認真傾聽,入耳的卻是一陣番外鳥語。
果然是番外的鳥人!
劉凡冷笑,讀心術悄然運轉,往爲首那人望去。
任你什麼語言,只要心中有想法,劉凡都能夠一一‘洞’悉,這就是讀心術的妙處所在。
就在劉凡悄然打探這夥番人的心思之際,一聲爆竹聲響,片刻之後,蔡邕的聲音朗郎響起:“各位,如今天下大‘亂’,又有匈奴鐵騎趁機南下犯我大漢河山,就連陪都長安城也不能倖免。匈奴人殘暴野蠻,對我漢人劫掠殺戮不止,視我漢人如牲畜,若任由他們南下,必將是我大漢舉族的一場大災難!當此大漢民族危亡之際,邕和幾位‘花’會的主辦人商議後決定,此次‘花’會收入將全部捐給朝廷,以供我王師驅除匈奴之用。”
蔡邕這席話說得深情並茂,極富煽情,話音剛落,便見羣情沸騰,人人高呼:“蔡老英明!”
又有熱血的青年振臂疾呼:“驅除匈奴,興我大漢!”
頓時,衆人皆響應,振臂狂呼,聲‘浪’如‘潮’,震人心魄。
所有人的心裡都出現了一幅‘波’‘浪’壯闊的畫面,是衛青是霍去病,率領大漢鐵騎,北驅匈奴,封狼居胥,殺得匈奴聞風喪膽,從此不敢南下,一雪漢人多年的恥辱。
劉凡坐在位子上,‘胸’中同樣熱血沸騰,一雙黑又深的眼眸閃閃發亮,冷冷盯着對面那羣異域男子。
通過讀心他發現,這些人果然是匈奴人,他們的心思劉凡已經‘洞’悉了一部分,這些人此次是來劫人的。
劉凡嘿嘿冷笑,在這中原腹地,天子腳下,這夥匈奴人竟如此狂妄,竟妄想從這麼多人眼皮底下掠走中原‘女’子,這是不把他們漢人放在眼裡,劉凡如何能讓他們如意!
對面的十幾名匈奴人居高臨下盯着大廳中的衆人,個個面帶不屑。爲首男子用眼神示意左右,便見其中兩人各從兜內掏出一個‘玉’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兩隻‘玉’盒裡各擺着一支妖‘豔’的‘花’朵,一黑一白,表面有瑩光流轉,煞是詭異。
黑白兩朵‘花’一曝‘露’在空氣中,便飄散出縷縷芬芳,匯合在一起,往‘門’口飄去,擴散在牡丹樓內。
“不好!”劉凡‘洞’悉到這夥人的心思,知道這兩朵異域邪‘花’的‘花’香匯合在一起能夠使人全身乏力,行動不能自已,心底驚呼。
幸好,他也從這夥人的想法中‘洞’悉到了破去這種‘花’香的辦法。
他在趙雲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後者眼中閃過一抹驚奇,但沒有多問,迅速離去。
蔡邕很滿意衆人的反應,撫須一笑,朗聲高喊:“牡丹‘花’會現在開始!”
喊罷,他領着王允和楊彪二人在前臺一側尋了個位置坐下,他們三人是大會的主辦方,更是此屆大會評點的裁判。
其實裁判任務很簡單,就是負責接收並統計‘花’株罷了。當然能擔任裁判的必是一方名士,三人不論官職,只論民間聲望,當以蔡邕爲首。每個裁判身前都放着四個大木櫃,櫃子上則是貼了參賽選手的名字,只要你覺得哪位選手最美,最合你的心意,你就可以把手裡的‘花’株投給她,當然也可以都投,‘花’魁自然就是得到‘花’株最多的那位。這個方法既公平也簡單,沒人會不服。
此時大會已是開始,第一位登場的是個身着紫‘色’裙袍的美麗‘女’子,她踱步走出,每邁一步便會‘露’出裙襬下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半遮半‘露’,惹人遐思,剛出場就引來一陣尖叫。
‘女’子嫵媚一笑,翩翩起舞,若隱若現的‘誘’人嬌軀在優美的舞姿襯托下,晃出淡淡的‘迷’人光澤,當聽到衆人的狂呼聲時,舞蹈也是跳到高*‘潮’階段,最後以一個天‘女’散‘花’的優雅姿勢結束表演。
在‘女’子盈盈一禮退出舞臺時,一陣陣的呼喝吶喊聲已是響起:“舞姬,舞姬!”
原來這個‘女’子擅長跳舞,正是紅樓的頭牌舞姬,她平時很少會客。沒想到這次大會竟然如此‘精’彩,剛上來就派出如此重量級的人物,看來後面也會越來越‘激’烈。衆人呼喝的同時,也是不忘給舞姬送‘花’株,等到舞姬退場後,巨大的櫃子裡已是裝了一半有餘,折算成白銀足有五萬兩之多,劉凡暗暗稱奇,衆人卻是見多不怪。
劉凡注意到對面那十幾個匈奴人也在盯着舞姬猛瞧,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透出一副不太滿意的神情,不由大感驚奇。
這時,趙雲從外悄悄回來,手裡提着一個大*麻袋。那些匈奴人雖然注意到趙雲離去又回來,但卻不認爲就憑對面這些人會破壞到他們的計劃。
“公子,這是你讓雲買來的大蒜。”趙雲將手中麻袋放在地上,望着劉凡,眼中略帶不解。
劉凡彎腰從麻袋中拿起幾顆大蒜,親自剝乾淨後,遞給劉琴、韓香兒、趙箏三‘女’。
三‘女’各接過一顆大蒜,皆略帶疑‘惑’地望着劉凡,她們都不喜歡吃大蒜,更何況吃過大蒜後便會留下滿嘴的蒜味,但看劉凡神‘色’頗爲嚴肅,這才細口地將手裡的大蒜吃掉。
趙雲自然不敢質疑劉凡,也吃了一顆大蒜。
典韋卻不待劉凡吩咐,眼中大放光芒,彎腰從麻袋中捧起一把大蒜,也不剝皮,便大口吞吃起來。
“你怎麼知道老典喜歡吃大蒜,謝了!”典韋大咧咧說着,吃得不亦樂乎。
劉凡看到這一幕不免哭笑不得。
此後又有好幾個少‘女’登場獻藝,她們的容貌與第一個出場的“舞姬”都在伯仲之間,她們或是唱曲,或是彈琴,或是跳舞,個個身懷絕技,都是各有千秋,衆人也是各自選擇支持的對象投上自己的‘花’株,她們最後得到的‘花’株也是或多或少,但最少的也有接近半個櫃子,多的甚至差點能裝滿一整個櫃子。
這些登場的‘女’子雖美,但卻無法和劉凡身邊的劉琴和韓香兒比,劉凡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瞧着,並未投任何的‘花’株。
此後,很長時間內沒有少‘女’再登場表演,衆人不滿地尖叫,劉凡也透着點失望,卻聽蔡邕的聲音再度響起:“諸位稍等,最後兩位由於是一起出場的,所以準備時間長了會,我想她們馬上就會出來,必然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聽到蔡邕的保證,衆人立刻寂靜下來,收斂神情,摒住呼吸,期待着接下來的所謂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