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九哼哼哼低笑了幾聲,眼角卻是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
“我知道你不是解意,我早就知道,當初在青城山上,那個殺我的纔是解意,救我的一定不是解意,你救了我,自然不是她。”
“那你爲什麼……”
顧九的目光忽然落在無雙城主的身上,“我是來找他的!是他殺瞭解意!是他殺瞭解意!”
虞雲荻驀然回過頭看向無雙城主,“無雙大俠,他說你殺了獨孤解意?”
無雙城主似乎恍然大悟,才明白顧九爲何來找他,他將劍插回劍鞘,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世上本就沒有什麼獨孤解意。”
虞雲荻本來就一直懷疑真正的獨孤解意活着,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這時候她問顧九,“你說的獨孤解意,她到底是誰?”
顧九神情悲痛地道:“她就是施柔!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她活在這個世上,只能自己保護自己,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聽到這個名字,虞雲荻愣了下,腦海裡回閃起很多與施柔相關的片段,終於點點頭道:“是了,是了,除了她還有誰?她就是真正的獨孤解意,她化身施柔,只是爲了躲避那個獨孤辰,免得成爲他的藥。”
想到這裡,她道:“無雙大俠一直與我在一起,他沒有殺獨孤解意,殺她者恐另有其人!”
顧九道:“我不會弄錯,就是他殺瞭解意!”
顧九手中的劍更緊,道:“我不管你是誰,看在你曾經救我的份上,你讓開,讓我殺了這個蒙着臉不敢見人的傢伙給解意報仇!”
“他沒有理由殺死她!”
“他有!他一定就是獨孤辰!”顧九說到這裡,語氣漸漸轉爲森寒,“解意她曾經,給我坦誠過,說她自小便知道自己只是一味藥而已,她聽到過獨孤傲與別人的對話,她知道自己是一味藥,隨時都會被人取了性命,她覺得自己不是人!她既然不是人,爲什麼要同情人?”
虞雲荻明白了,“她沒有拿自己當人,或者覺得自己並不是人類的同類,所以她纔會那樣無情的殺戮。”
不過此時,虞雲荻心中所想的,並不是獨孤解意是怎麼樣一個人,而是將目光落在獨孤傲的身上,別人只稱他爲無雙城主,但卻不知道他真實的姓名到底是什麼,大家甚至沒有見過他真正的面容,而此時,顧九猜測他就是獨孤辰。
沒有哪個人是可以無緣無故的成爲嫋雄,如果不是有所根基,武林上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呢?
她甚至想到,無雙城主之所以數次幫她,爲的便也是真龍決裡的長生決而已。
但是,那又怎麼樣?在她的心目中,他仍是她的朋友。
想到這裡,她擋在無雙城主的面前,道:“顧九,我不許你殺他,不管他是什麼人,你都不能在這裡殺他,他是爲了我纔來到這鮫人墓,你若是想要殺他,便先殺了我!”
“你——”顧九氣結,卻又道:“你冒解意之名,你卻又是誰?”
“我是虞雲荻。”
“徂徠山虞氏?”顧九怔了下,終於道:“那你更不應該相護於他,你可知,他——”
他的話尚未說完,無雙城主忽然拔劍欺上,道:“施柔夜探郡主府,居心不良,死有餘辜,你想殺我,尚且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施柔沒想到,擋住了顧九,擋不住無雙城主,眨眼間二人已經戰在一處,二人都發了狠,目光兇狠,一看就是想致對方於死地,所以都不敢輕忽大意,而虞雲荻更是近不了他們的身,只能焦急地在那裡跺腳。
這樣觀戰須臾,發現二人武功都很高,在她的印象中,無雙城主的功夫深不可測,顧九的功夫雖然也很高但畢竟是官家公子出生,歷練太少,應是不如無雙城主,卻未料到,顧九在江湖上一混經年,又在武林大會上積累了不少經驗,如今的身手竟與無雙城主不相上下。
她不能傻站着,想了想終於道:“你們二人在這裡拼鬥,卻不想這鮫人墓中深不可測,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人在?若你二人拼到精疲力竭時,忽有敵人來襲,你們又如何抵擋?”
但二人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她又道:“你們既然不聽勸,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這就離開。”
她要離開,無雙城主倒是很擔心,忙道:“你不要一個人走,危險!”
可是顧九纏着他,使得他不能分身。
虞雲荻又跺了跺腳,“我走了,我去找李墨。”
她的想法是,萬一能夠找到李墨,李墨說不定可以讓這二人停下來。
但她剛剛轉身,就遇到一行人,這一行人卻讓她感到意外,卻正是南詔皇宮裡的那位倪夫人,而她身邊那男子很是面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卻聽得那人嘿嘿一陣笑,“丫頭認不得我了,當初在這鮫人墓內,若不是你與李墨那個臭小子,我可能還出不去呢。”
虞雲荻一下子想起來了,這人卻正是當初從鮫人墓出去,後來自己走掉的洪烈,不知道這廝怎地與倪夫人在一起?
虞雲荻有些尷尬地道:“倪夫人,你怎地在此處?”
倪夫人冷冷地瞧了她一眼,便看向打鬥的二人,忽然擡袖,一根鐵錐便飛馳而出,直奔顧九的面門大穴,分明就是要顧九的命的。
虞雲荻阻攔不及,驚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