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沒敢回頭看這場戰鬥,不用看,也知道那必然是一場血腥殘酷的戰鬥。現在她真的只能默默祈禱,李墨這個喜歡鑽到危險地方的臭,能夠從這場兇險百出的戰鬥中活下來。
她的馬到達驛口後,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穿過驛口往前奔去,這一口氣奔出好久,確定“生人”絕計不會追上來,才停下來喘口氣。
之後便一路順利,於五天后重新回到了上京。
剛到城門口,就被一個陌生人攔住,“可是解意姑娘?”
虞雲荻觀察着這人,只見他一身直襟的灰色袍,戴着皮帽,脣上兩撇,大約四十歲左右模樣。
“你是——”
“在下是相國府的管家黃忠,奉命在此處等了姑娘近十日,相國大人每日都盼着能夠找回姑娘。”
虞雲荻立刻明白了,自己無故失蹤,難怪相國老爺着急了。
“好,我現在跟你回去。”
虞雲荻隨着那黃管家上了馬車,想來定是去相國府,是以沒有多問,等到達了目的地,下了馬車,才發現自己所到的地方並不是相國府,而是一個深藏於鬧市的僻靜巷中的綠漆門院,此門掩映於兩旁的黃桷樹下,一溜青磚院牆,看起來頗爲清幽,門上卻是新上了門扁,上書,“士獨孤府”三字。
這一個“士”字,將它與其他“獨孤府”區別開來,在這時期,只有被天尊爲上客的,才能夠稱爲“士大夫”。
虞雲荻不由緊蹙了眉頭,“黃管家,這——”
黃管家道:“今日相國大人就在此院中,姑娘後,相國大人會親自向姑娘解釋。”
虞雲荻滿心猶疑地院中,不由被院中的景緻吸引,雖然從外面看院門很,讓人感覺這頂多是個二進院,沒想到後,卻是視野開闊,這處院佔地卻有好幾百坪,而且門戶深幽,足有四進院。
此時相國大人正在前院亭裡,他已經接到了消息,是獨孤解意回城,於是便在這裡等待。
待見了虞雲荻,立刻走上前來,擔憂地上下打量,“走了這些天,沒受傷吧?唉呀,看起來瘦了些,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定是累壞了……”
虞雲荻倒很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道:“父親,我沒事,不過,您不怪我嗎?我沒有向您清去向,就——”
“誒,人平安回來就好。”
又吩咐丫鬟,“帶姐下去洗漱。”
又向虞雲荻道:“你進去休息一下,我等你一起吃晚飯。”
“謝謝父親。”虞雲荻心中的疑惑很多,但也的確需要休息一下,於是聽從了相國大人的安排。
浴房並不是普通的浴房,而是接進了溫泉水,因爲終年得溫泉水滋潤,浴房內外都長滿了有着鮮豔花朵的植物,空氣裡都是這些植物的甜香氣,再加上輕紗薄帳,簡直猶如仙境,便是在租徠山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享受。
虞雲荻泡在水裡,緩緩地將自己沉下去,滿身的風塵和疲勞,就這樣從毛孔中迅速地鑽出來,整個人也如同盛開的花朵般,就這樣自然地沉在水中,或許太累,至最後水面上竟只餘一襲長髮。
待她發覺自己沉入水底時,也正是感到憋悶嗆咳的時候,一口水直衝肺部,驚慌失措之下竟掙扎不起,好在不知道是誰忽然扯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整個的拎了起來,那人將她放在岸邊青石上,她便爬在石頭上,依舊地嗆咳着。
這樣好一會兒,才停止嗆咳,卻已是咳得淚流滿面,擡起模糊的淚光,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見他亦是衣襟半解,露出胸膛一片雪白的肌膚,墨黑的頭髮半溼,有幾縷貼在臉狹上,使一慣看起來冷漠的他多了些不清道不明的柔和與妖媚,而他懶散的坐姿及狹長的鳳目中,透露出的複雜神情,表示他其實正在嘲笑眼前這個女,卻因爲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而略顯尷尬。
這男正是虞雲荻以爲,很可能死在夏口的李墨,而她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其實正在泡溫泉,自己全身,她啊地驚叫一聲,本能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只有那一襲長髮,恰到好處地將她應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可是即便這樣,也無法掩蓋自己的事實。
她身一歪,又想往水裡鑽去,卻被李墨一把扯過來,扯入自己的懷裡,同時用自己的襟褂將她蓋了起來,“怎麼,再入水,不怕淹死嗎?”
虞雲荻感覺自己的肌膚與他的肌膚貼在一起,,她口裡罵了聲,“下流!”接着毫不客氣地搶了他的褂從他的懷裡滾了出來,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卻將李墨又剝光了。
她本來正要看李墨的好戲,回頭時卻見李墨已經水中了,只露出上半身,閒閒地靠在溫泉池內,一派的舒適風雅模樣。
虞雲荻來不及多什麼,在岸邊找到自己的衣裳,到了外間換好。
本來要將李墨的衣裳還回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咬咬脣,不便不還,甚至還將他的衣裳拿走,外頭丫鬟見她出來,忙道:“姐這麼快就好了?”
虞雲荻皺皺眉頭,心想這兩個丫頭到底是怎麼守門的?爲何竟讓那李墨溜了進去?
不過她也不着急教訓兩個丫頭,只道:“我還要趕着去見我父親,趕緊梳妝吧。”
完,兩個丫頭引着她往她的閨房走去。
虞雲荻將李墨的衣裳放在妝臺旁,心想,我就不給你送衣裳回去,且看你如何從溫泉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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